果然在走到将近黄昏的时候,大家看到了一片凌乱的动物脚印和许多散乱的打斗痕迹、血迹。仔细辨别,有猞猁的脚印,也有犬类的脚印。再仔细看,犬类的脚印,怎么看也不像是狼的,反而有点儿像狗!而且顺着这些脚印再查下去,就到了一条山里的小河。冬季河水结冰、河面超宽,形成了一条很宽的玉带,冰面光滑异常,到这里,就彻底失去了猞猁和犬类的踪迹。
这就奇怪了,狗的脚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围又没有人的脚印,狗,或者说是一群狗会离开主人,独自到这里打猎?这不是深山,农户的家犬又怎么会跑到这么远?再说,农户的家犬断然不会这样凶猛、这样有序、这样讲求团队合作。当然,如果有这种意外,那就很容易排查出来了。可还有一个疑问,若不是狼群所为,那么这些家犬必然也是捉了小虎的。这样就可以从近几天捉到猞猁的农户排查。但如此一来,一个疑问一直还是不可避免、没有解决,那就是,为什么这么多的狗,最后还会放走了小豹呢?从狗的数量推断,若真是想要打猎。那么,小宝就断然没有轻易逃脱的道理,而大家最后也都看到,小豹只伤了后腿而已。
由此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有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况且,这个地方离农户家也不是很近,有哪个农户,会养如此多的家犬,来到这样一个并不近的地方打猎呢。
“我想,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葛大叔忽然说道,“农户哪里有时间训练这样一支专业的家犬团队呢?我们想要得到一只凶猛的、有合作精神的猎犬,尚且很不容易。哪个农户会有这样的本事呢?而且农户禁猎、猎户禁农,这是朝廷明文规定、延续了几百年的啊!”
“长青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咱们这些人都在这里。而且每家每户有什么情况也都清楚啊!再说了这两只猞猁是咱们山里人的救命恩人,谁会拿救命恩人的生命来当游戏?”有一个人说道。
“那可不一定,他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但有的人不是啊!”另一个人也表示,并且觉得这件事很像猎犬所为。
“你这什么意思?咱们,寒冬腊月顶着大风雪来帮着找猞猁,最后竟成了你们的怀疑对象了吗?是这些猞猁没救过我的命,但是我们佩服它们,所以才会来帮着找它们。难道说我们帮着找也找出错了吗?”一个曾经和齐老大关系要好的人说道。
“可不是,我们图什么呀,最后还弄的大家来怀疑我们。葛长青,你给我说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今天说就怀疑我们,那好,我们以后也不认你这个首领!反正都不被相信,那还跟着他有什么意思?”那姓仇的开口了,说出的话直指葛老大。
“呵呵,我什么意思?仇小叔,你也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煽风点火,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愿意我做这个首领。但是今天的事儿,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的意思。我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只不过是想让大家仔细分析一下,大家群策群力,怎么也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再说,咱们镇上的猎户虽说就我们这些人,但是大家也不要忘了,有很多猎户,依然在镇上生活。我不说就是他们做的,但是,同样,这些人也是有嫌疑的,他们有猎户的身份,有猎犬,但是,他们不跟我在一起,而且平时也会带着猎犬,到周围的山上打猎。他们不认识这两只猞猁,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真的碰上了,可能就会认为是野生的,不会认为是人养的,打了也不稀奇。所以,我提出这个想法就是想让大家,别太纠结与农户家有厉害的家犬这一个方面,而是应该把范围扩大。但是其实大也没大到哪去,无非多查一查,问一问,咱们就会多一份希望。至于你说的,我怀疑谁的问题,对不起,我并没有怀疑咱们中的哪一个,如果说你认为我处事不公的话,那么,你也可以反对,我的这个首领是大家选出来的,而不是我毛遂自荐。当然,你若是觉得你可以的话,我也可以退位让贤。”
“怎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姓仇的一脸的无赖相,“哦,我只说了两句话,就这么一大堆话来堵我。你到底是自己没信心做这个首领,还是说压根儿就没把大家的信任当回事儿。哼,我也是就事论事,没有什么反对你的意思,希望你下次注意你的语气,我们只是推选做首领,并不是把你供起来当祖宗。”
他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大家都不免摇头。是,大家都知道,这姓仇的向来无赖惯了,而他的辈分又大,大家也不太能说他。这段日子葛长青当首领以来,这姓仇的没少偷奸耍滑。以前是齐家觉得他辈分高,老说什么要尊重他。但葛长青坚决不惯着他。在葛长青的眼里,他只不过是曾经依附于齐家、狐假虎威的一个人。如今不说山里改朝换代,就说齐家根本不成气候了,他还和自己摆这样的谱。是,他的辈分是大,但是葛长青是首领,在他的眼里就不能有什么辈分的问题,否则在这山里,一旦有人提出异议,他还能约束谁、领导谁?若是没有一视同仁的胆量,又怎么能当好这个首领?
“我可从没想过让你们把我当祖宗。现在在场的,我也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把首领当成祖宗来看待。你们信任我、尊重我,那么我也同样的尊重你们,并把我的想法分享给你们。我一直认为,咱们山里的首领,应该是为大家服务的,而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大家就全部都听我的。当然,我很多时候都需要做决策,但这不代表,我就不能听大家的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