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依旧多得很，于斐见状倒是很吸取教训，直接就牵了李沁的手，两人就往葛老大说的地方去。

挤过一群又一群的人，两人好容易到了地方。不过，还没见到人，便闻到了油茶面香醇的味道。

“油茶油茶嘞！香甜的油茶哟，一大碗五文！”葛老大的吆喝声随机也传了过来。

李沁发现，越到了这块儿，人还就越多了，亏得有于斐人高马大，他在前面开路，她就只要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便好。

终于挤进了人群，这才发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葛家几口人，除了葛大婶和葛晓芸之外，竟然全都在这帮忙！而葛老大本来说要弄两张桌子的，这会儿竟然有四张，一面坐三个人，还全都坐满了！而且还有许多人就站着喝！

“小斐和小琴过来了？”葛老二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这、”李沁有些惊愕，“这咋忙成这样子了？”

“我们也没想到啊！”葛老二又擦了擦右边，“早上刚来不一会儿就开始上人儿，才一个时辰就加了俩桌。本来还想加的，地儿不够了！”

葛老二在学堂读过书，斯斯文文的，长的随了葛长青，高个儿、浓眉大眼，看起来可比他父兄耐看多了。他穿的也不少，天也的确冷。可见他忙活的不轻，汗就顺着头发往下流。

李沁她们听他一说，自然也都撸起袖子，帮忙做事。

于斐帮着烧火，葛老大负责收银，葛长青负责担水，葛老二负责跑堂，而葛大嫂、葛晓英和李沁，则负责洗碗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都过了午了，人不仅没少，还有越来越多的架势，李沁甚至觉得，今天在街上摆摊儿的，差不多人人都吃过他们的油茶了，还有许多来逛街卖东西的，人多的是。甚至许多人还跟葛老大打招呼，明显是买鞋垫时候的熟客，直接就问葛老大明天还出不出摊，明儿他们还要接着来。

这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军爷，看着穿的模样，应该是个小头领的，他坐那自己就喝了四碗，喝完之后，还大呼痛快，说和他们家乡的味道很像。又说军中他的老乡不少，明儿一定多叫几个过来捧场。

大家收摊的时候，天已经黑的透了，街上除了他们之外，几乎就没别的摊子了。

葛老大招呼于斐他们去他家吃饭，说葛大婶已经都做好了，省的他们两个回家还要现做。两人也就答应了。

葛老大这一天就在算他的小账，等大家伙儿摆桌子的功夫，他就把账算完了，今天竟然一共卖了差不多两千碗！一碗五文钱，他们一共卖了十两银子！刨去成本，他们今天最起码挣了七两银子！

谁也没想到，只一天时间，竟然会卖出去这么多！

葛老大笑的合不拢嘴，“这个东西可不比鞋垫儿来钱慢啊！”然后又凑近李沁道，“妹子，这东西常年都有钱儿啊！要么咱们一直合伙做这个吧！”

“其实咱们今儿也就是占了人多的便宜，要是放在平时，应该会卖不出去这么多的。”李沁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说的办法是可行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个东西是用热水冲的，要是到了夏天，人就更少了。”

见自己的话把葛老大的积极性打消了不少，李沁又笑着道：“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咱们可以做点凉粉卖。”

葛老大眼睛一亮，“那太好了！要是这样，我看妹子，”说着，又看向葛长青，“爹，你觉得——”

葛长青点点头，“是该多给些分红。看今天这情势，要是没小琴，咱们肯定是卖不上这么多，挣不到这么大的价钱的！”

葛家人对此都没有太大意见，反正也就是这两天，李沁也来帮忙，就给李沁一半的利润。但是过后，他们也还是问了李沁的意见，因为李沁进山之后不能帮忙，所以商定让李沁入四成的股。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不过因为过午之后，上了坟、请了宗谱才算真正的过年，所以三十的上午，还是会摆一上午的摊的。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两人吃过饭，就去了街上帮忙。

不过显然今天街上的人比前些天少了很多。大抵因为今天周边村屯的人都留在家里了，所以街上比之前像是冷清了些。

也因为如此，油茶面的摊位来光顾的人也少了许多。虽然很多人对此依旧新鲜，但是一人也就一碗，开张了两个时辰，也不过卖出去一百多碗，和前一天相比，差的未免也太多。而且这时候已经是巳时了，再有一个半时辰就收摊了。葛老大瞅了瞅街上，这人再多，也多不哪儿去了。因为有昨天的销售额在那，今日这般光景，葛老大未免觉得有些冷清。

正低落间，街口便来了好大一群军爷，旁的啥也不看，就径直往葛老大的摊位来了。再瞧那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个连喝四碗的、说要给他们带人来的！

葛老大忙笑着迎了过去，“哎哟，这不是范统领么？”

那姓范的统领笑着点了点头，“昨日说好的过来，来，先给我们一人来一碗！”

范统领带来的人早就用鼻子不停地嗅了，这会儿听到范统领的话，都赶忙坐了下来，“诶，还别说，这味道确实挺正宗！”

“可不是？想这个想多少年了！从上这北方就再没闻过这个味！”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还跟你们讲，这家小摊位虽然小，但是做出来的可比杯莫停强一百倍！关键价格还好！杯莫停要二十文一小碗，这才五文，还一大碗！”姓范的统领得意道。

“要么杯莫停怎么卖了几天就再不卖了？他那就是糟践东西！要我说，那杯莫停的东西也没多好吃，就屋子里弄的花花。不过话也说回来，谁上他那是真的吃东西的？不还是看他那布置的有意思么？”

今儿人不多，所以李沁也就不用像昨天那么一直地刷完，因而就有时间听这些军爷聊天来。

旁边一人继续接口道：“那还不是咱们范爷出手及时么？要是让他们继续卖下去，还觉得咱们家乡的东西都那么难吃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