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晓还保持着从歹徒现场来的模样,为了要让她好好睡一觉,严景致不敢打扰她,也只是给她擦了擦脸,身上和手臂上甚至还有脏兮兮的泥土,黄的红的。
如果聂声晓此刻去照照镜子,大概不会对严景致嫌弃自己行为很不满了,因为是真的太脏了。
严景致给外面值夜班的秘书拨了个内线,让她们过来换床单和被子,聂声晓听到他在里面说:“最好地毯也换了,还有枕头,全都不能要了。”
不能要了,不能要了……聂声晓在心里重复着严景致这句话,咬得牙齿咯咯响,那连她也不要了算了,毕竟她才是这脏被子床单的根源!
严景致说完电话回过头来,见聂声晓还待着不动,伸手拉她,“不是说大晚上要睡觉吗?快去洗个澡,早洗完早睡。”
聂声晓躲开他的手,“我手上眼泪鼻涕沾了一把,你就别碰了,还有,刚刚被我按摩的时候,还有抱着我的时候,你现在也没多干净,最好去消毒场走一圈。”
她说完便去浴室,走了两步便被严景致给拉住。
“你又拉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洗澡了。”聂声晓甩他,一下甩不动,甩第二下。
严景致开口了:“浴室在这边。”指了指她的反方向。
聂声晓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回头见他还一副悠闲看她演戏好笑的态度,脸上火辣辣的,气不过,猛地冲过去朝着他踹了一脚。
“总裁我们这就进来给您换床铺。”值班秘书是赶着过来,带了两个保镖,因为严景致叫的急,他们丝毫不敢怠慢。
而且严景致之前把门打开了他们直接便进来了,看到的便是这震慑万千的一幕。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总裁也能遭受家暴,而且还是被家暴的那个!看那表情甚至还十分享受被家暴的乐趣,见他们进来也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感觉。
女秘书一张嘴张成两个大,愣愣地就这么站在门口良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保镖跟在后面也看到了,一脸惊诧地看着总裁。
聂声晓是背对着门的,所以她等到踹完了才发现有人在观摩,而且看那样子全称都被看到了,她瞪大眼睛,缓缓转身,“不不,不是你们……”
“对不起夫人,我们换完了立马便走。”秘书猛地反应过来,忙开始干活,而且她一点也不想听聂声晓解释。
聂声晓特别尴尬,回头看了严景致一眼,发现他早就发现了秘书和保镖在外面,估计给人家看她这么泼妇一面的。
对他的气愤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聂声晓怀着想钻进地洞里的思想感情迅速跑进了浴室。
外面的秘书保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洗了一半,听到严景致在外面敲她浴室的门,“晓晓,开门。”
开什么门,我在洗澡呢!聂声晓没搭理他。
严景致敲了第二遍,“你忘记了带衣服进去了。”
聂声晓这才发现是真的,她刚刚一头扎进来,的确没带衣服,不过仔细想想,她的衣服那时候已经被那个瘦小的歹徒男人给撕碎了,现在身上都还残留着那时候的胆战心惊,已经没有衣服了。
她靠在浴室门上,看着上面投下的严景致的身影,她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在上面描绘他的轮廓,“你给我买了衣服吗?”
“昨天就买了,开门拿睡衣。”严景致道。
聂声晓“哦”了一声,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去,“给我吧。”
严景致看着她那一只手,“你刻意遮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聂声晓跺了跺,“直接给我就好了,说那么多话。”
严景致这才放在她手上。
聂声晓拿进来一看,是一件丝质的长款睡衣,还不错,料子摸起来感觉很舒服,像是严景致的手笔,实用款。
因为严景致刚刚那看着她嫌弃的一个“脏”字,聂声晓这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严景致期间敲了不下三次门,生怕她在里面要窒息了。
出来的时候里面,她招了招侧边的镜子,发现兴许是真的洗的太久了,感觉比刚刚白了不止一个度,而且脸上的肉也泡的能捏出水分来了。
走出浴室发现严景致正靠在床沿看电脑,竟是连这个时间都不浪费地在工作。
床上用品已经全部换了,甚至地毯,竟然真的都全换了,她觉得那秘书和保镖肯定在心里腹诽严景致这个老板,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来给他换床铺。
“洗完了?”严景致头也没抬。
聂声晓“嗯”了一声,走到床沿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身边塌陷了一块,严景致这才肯放下电脑,抬起头来看着她。
聂声晓顿时有一种被检查工作的感觉,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一阵,然后又看了看她身上,最终点了点头,终于觉得是洗干净了。
他站起身,“吹干头发,我也去洗个澡。”
聂声晓拿起床头柜上已经给她准备好的吹风机,对着严景致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把老婆嫌弃成这个样子的,他严景致也真够行的。
外面传来的是聂声晓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浴室里面也传来严景致淅淅沥沥的水声,一时间相映成趣,这安静的夜晚一下子热闹了。
聂声晓吹干头发,等了一阵,严景致还没出来。也幸好他还没出来,聂声晓愤愤的躲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这边,对他嫌弃自己的神情还记忆犹新耿耿于怀,不太想对着他。
只是才睡了一天一夜,现在的她真的睡不着了,只能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片刻后,她听到从浴室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是严景致关灯的声音,再就是身边塌下去一块。
严景致习惯性地把手伸了过来,把她整个人都拖着过去靠近他。
聂声晓背对着他,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刚刚嫌弃的要命,现在洗干净了又要来抱了,她不同意。”
严景致知道伸手霸道地把她的手指也全塞进自己手里,箍着不让她动了。
聂声晓憋了良久,默默道:“喘不过气了。”
严景致这才放松了她一些,“老实点。”
“我真的睡了那么久?”她突然有点想聊天了,也想趁着这时候跟他谈谈人生。
可严景致却是不太想聊天了,特别是闻着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夹杂着身体散发的清爽的沐浴露清香,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慢慢地钻进鼻子里,侵入脑子里。
真的不想聊天,一点也不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