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晓嗤笑,“安然那是艺名。”又转过头来对聂青城道:“我跟他结婚七年了,青青,你可以叫姐夫。”
聂青城张了张嘴,“姐夫”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反而又起了要走的心思,“姐,我觉得以后跟着你还是不太合适,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吧真的。”
聂声晓连忙拉着她,回头对严景致表示不满,“景致,你表情太严肃了,能不能对青青好点,她又不是坏人。”
严景致这才点点头,“可以。”
“青青,他都说没关系了,你以后不用再吃苦了,跟着我好好的,将来找个好男人嫁了,幸福一辈子。”
幸福一辈子……聂青城听着这话有点发愣,片刻还是挣扎着,“姐,我真的不适合跟着你啊,你们一家人,我有点多余,况且……”
“这个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另外的住处,不用一天到晚面对我们。”严景致突然出声说话了,开口便是一个大决定。
聂青城愣住,觉得他的言下之意也是,不愿意一家人跟她这个陌生人住在一起。
聂声晓听到她这样,转头觉得刚刚严景致那句话可能伤到她了,“没事,青青,我们不是要隔离你,你要是想跟我们一起住也是可以的,我立马可以给你腾出房间来。”
聂青城这个时候终于冷静下来,低着头有气无力,“姐,我没那么觉得,你要是真要这样,那给我安排另外一个房子好了。”抬头看了严景致一眼,“对了,记得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我不想要房产。”
不管怎样,总算是说下来了,聂声晓放下心来,让聂青城去客房休息休息,毕竟一天惊吓下来,谁都会累。
关上客厅的门,聂声晓把严景致叫来厨房,刚要下水洗菜,被严景致伸手一拉,“别做了,我叫阿姨过来。”他心疼她的伤。
聂声晓抬头审视着严景致,举起指头戳了戳他的肩,“你为什么对青城那么冷淡?”
严景致笑了,“我对任何女人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末了还加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我妹妹。”聂声晓瞪大眼睛,对于他这种乱怀疑人的行为表示不耻。”
“当我太过小心了吧,但是我总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严景致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明天必须跟我去加拿大,安排下来了,袅袅明天动手术,我们得陪着。”
聂声晓想起了刚找到的聂青城,这个时候出远门怕她会乱想,不免犹豫了一番。
“这也需要犹豫,儿子到底是不是生的?”严景致在一旁激她。
聂声晓只能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景致,你是没看到青青住的那房子,很让人心酸,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希望她以后好好的,你明白吗?”
严景致叹了口气,“其实聂青城应该不算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毕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稍微有点心计的也早就爬上去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有的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我没法一直待在你身边,别再用你的善良一意孤行。”
这一席话聂声晓听得云里雾里,本来想问清楚,但严景致开始把话题扯向了别的地方,他冲着聂声晓眨了眨眼睛,“而且,你刚刚那话也太不经过大脑了,她一个公众人物跟我住一起?你让外面那些记者怎么说?”
聂声晓这才恍然地点点头,“也对,这绯闻传出来可就乌龙了,我真的会觉得有乱lun的既视感。”
严景致给了她一个办法,那就是劝说聂青城不再涉猎娱乐圈了,转个行,他答应可以给她一个职位,月薪不少,至少比普通白领过得潇洒很多倍。
但是当晚饭过后,聂声晓跟她提及的时候,聂青城却格外排斥。
“姐,我上小学的时候你已经上了初中,我上初中的时候你在高中在大学,然后谈恋爱结婚,我的成长圈子你一无所知,所以不明白我对大明星的渴望我能理解,但是请不要再说这种让我放弃或者转行的话,我聂青城这辈子,要么把安然这个名头混出来,要么努力了之后孤独终老,绝对没有放弃的说法。”
聂青城的眼神非常坚定,这甚至让聂声晓觉得自己有点残忍,谁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她竟然要想着剥夺人家的权利,聂青城的倔强和个性她在这一天已经基本见识到了,知道她基本确定要在娱乐圈待下去之后,眨了眨眼睛,鼓励道:“加油,你一定会成功的。”
当天晚上,聂声晓跟聂青城躺在客房里,听她叙说了拍摄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有的时候,下着大雪,我们只能穿着一条薄裙子,瑟瑟发抖地微笑,姐你不知道,当导演说那一幕戏pass的时候,我多高兴。”
“那次,有个三线男明星跟我表白,我拒绝了,我说我以后有比他还远大的志向,结果那人说我做梦,姐你说我是在做梦吗?我迟早会成功的对不对?”
“后来,导演认同了我的演技,给了我一个当小姐丫鬟的剧本,那是我第一个露脸的角色啊,可是那个演小姐的演员却扇我巴掌扇上瘾了,你看这里,现在是不是还有她的指甲印?那个女人我一辈子都记者,等我上位了以后会踩死她,把她狠狠踩在脚底下,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在这里,姐,我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契机,等我演了主角,那时候你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我想等那时候再出现在你面前,吓你一大跳,然后给你一个大大的贵重的礼物,以前都买不起的,姐姐,其实我一直看着你呢,别怪我躲着,是真的没脸见你。”
……
聂声晓听着听着,到最后,湿了枕头,眼睛也浮肿了,就这么跟聂青城两个女人抱着哭了一宿。
严景致几次站在客房门口徘徊,都被聂声晓赶了回去。直到早上他指着她让人看不下去的眼睛批评时,聂声晓才吐了吐舌头,“景致,其实我现在感觉特别幸福,我们去机场吧,我要把我儿子健康的接回来。”
严景致看了她肿的眼睛半天,回头对厨房的做饭阿姨道:“去煮个白鸡蛋。”
这时候聂青城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同样肿着一双眼睛,狭小的视线里看到严景致在对着聂声晓说着什么,阳光通过落地窗照了进来,把他们围成了一个特别好看温暖的光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