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特警组织在英利所有的出境场所都布置了严密的防线,只要皓星翼他们一离境,罗思就是再神通广大,也鞭长莫及了。所以,他唯一的机会……”
“特斯!马上通知所有强袭组员,立刻赶去伦萨尔国际机场!”打断暗影的话语,急切的伊莉莎白顾不得礼貌,一边高声命令在分部待命的特斯等人,一边打开落地窗纵身跳了下去!
追出阳台的暗影对飞奔而去的伊莉莎白喊话,语调不紧不慢:“再等一分钟,伊莉莎白!你左上11点钟方向的那个黑影,等等它吧!”
话音刚落,直升机机翼的轰鸣声,已经从空中隐约传来。神情复杂地看了暗影一眼,伊莉莎白接过早已守在楼下的米亚递过来的防护用具,迅速穿戴整齐。
对斜斜靠在阳台栏杆上,动作慵懒地向她挥手的导师微微点头致意,而后和“战车”他们几个人一起,顺着垂下的绳梯一一登上直升飞机。冲上蓝天,直冲到有他的彼岸!
作为欧洲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伦萨尔国际机场的客运量一向处于世界前列。虽然几天前,城市的一端才发生过引发全球震惊的爆炸案,但却毫不影响这里的繁忙。
离别之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虽然不乏行色匆匆、一脸严肃的商务人士,然,更多的,却还是依依不舍、柔声告别的场面。这天离开英利的燕祈足球队也不外如是。
原本规划严密的热身比赛、兴高采烈的婚宴庆典,被以这样一种方式嘎然中止,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免平添了几分沉重。再加上又是离别,即使开朗温暖如岬太郎,脸上也不由带着三分凄凉。
在皓星翼的坚持和劝说下,汉诺威这一次会随燕祈队一同回祈恋,因此今天来送行的人群中,自然也免不了英利国家足球队的全体队员,和他们的主教练依维可。
意外发生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但汉诺威明显已经消瘦了一圈不止。虽然他的表情隐藏在鼻梁上架着的大墨镜之后,但那憔悴蜡黄的脸色却是瞒不住众人的。
和他肩并肩站着的皓星翼心分两用,一边观察着好友的一举一动,一边和前来送别的英利队员们寒暄,不过两边的配比有明显的偏向,别人问三句他答一句不说,还常常回答得文不对题。
问了几句,却始终得不到希望听到的答案的依维可,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下。和严奇哲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叹了口气,闭口不再多说什么。
和哥哥相比,一举一动军人作风十足的肯辛顿明显就没有那么识趣了。邀请他国球员前来英利参加友谊赛,安全措施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幕后主使是乔治三世的内幕被揭穿之后,虽然在手段高超的蒙克亲王的主持下并没有被大范围曝光,但身为局中人的肯辛顿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切,都让身为伦萨尔警察局长的他甚感脸上无光。因此,今天的送别,肯辛顿自告奋勇地前来指挥现场保护的工作。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些被派来保卫的警员,都只是起了隔离球员和狂热粉丝之间直接接触的作用而已……
“皓星球王,这次发生这样的不幸,英利一方甚觉抱歉,在上飞机之前,您对我们还有什么要求和希望,请但说无妨!”他也不管皓星翼听不听得懂,自顾自说着很不习惯使用的文绉绉的敬语,企图表现自己的善意。
“哦,好的。”皓星翼的回答明显是敷衍,因为他根本没听懂肯辛顿在嘟哝什么,只是在习惯性地回答“ok”而已!他的全副心神此刻全放在了汉诺威身上,要不是两个大男人手拉手把臂同行在大街上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他很想就这么抓住好友算了!
“另外,希望您也可以向燕祈有关方面传达我们的歉意,并且我保证,这只是一场意外。伦萨尔的治安情况一向良好,下次当贵方选择英利作为热身场地时,请务必不要忘了这一点!”肯辛顿可不管对方是否听得进去,关乎国家声誉,他誓死捍卫!
“哦,好的。”皓星翼的回答语速不变,淡如清风明月。
“当然,如果贵方……”
“好了,肯辛顿!”局长大人还想继续说,却被看不下去的依维可打断,“你的官腔对别人打去,别再缠着翼君了!这两天他为了陪汉诺威几乎不眠不休,哪还有精神听你叨念!”
感激地看了英利主教练一眼,翼迅速拉住汉诺威转移阵地,把还有些不服气的局长“弟弟”交给教练“哥哥”去教训,让他们俩自个儿互动去!
说是转移阵地,但可供他们挪移的空间其实也并不大。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本就寸土寸金,更何况他们这一群人都是聚集在英利警方硬从一楼机场中圈部位,围出来的一块地上。最外围的警察靠手拉手围成的这个不大的圆,正被热情的球迷们不断推挤着,虽然细微,但直径确实在一步步缩小;而二楼挑空的平台上,越来越多的人在栏杆边聚集,向下眺望自己的偶像们。
“汉诺威,等下上了飞机,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差不多到祈恋了!”顾不得四周因他的靠近而欢呼雀跃的人群,皓星翼回头向好友交代道;亦步亦趋跟着他们的徐文辉,则充当着翻译的角色。
汉诺威苦笑,回答翼的声音沙哑干涩:“我睡不着……翼,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特蕾西捧着蜡烛向我走过来,然后……全是支离破碎的一片。支离破碎的婚宴、支离破碎的特蕾西、支离……”
“停止,汉诺威!”厉声喝斥好友,皓星翼表情严峻,“不要去想这些,你不能挽回任何东西!”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怎么能不去想她?!”
“那就想想你们在一起时的快乐!”皓星翼的双手扣住汉诺威的双肩,激动地摇晃,“想想你们共同拥有的美好!失去她,我知道你难过绝望、痛不欲生,相信我,我都知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曾经拥有的快乐和美好,就会随着她的离开而一并离开!相反,只有连你也遗忘这份了快乐和美好,它们才会真正消逝,你懂吗?!”
“她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快乐和美好?”
“你是想否认她给你带来的幸福吗?”
“这样悲哀的结局,还谈得上什么幸福?”汉诺威挣开皓星翼的手臂,受伤地低吼。
“结局不好的爱情,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了吗?”翼直视着汉诺威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用英利语直接说着。用词语法固然奇怪,发音也不甚标准,但意思表达得却异常清晰。他在劝导汉诺威,但何尝不是在说服他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