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跟了乔娜娜后,才知道百里无伤所言不虚:她是真的很严格,并不会因为安盈重伤未愈而有所包容,安盈在学习别的东西时固然聪慧,在武学方面,却有点力不从心。
乔娜娜赖以成名的,一个是出神入化的箭术,一个便是密若匹练的软剑,安盈力气小,拉不动太强的弓,所以,乔娜娜便在软剑上多栽培于她:而那个‘栽培’,便是日以继夜的训练,也许会不停地重复同一个动作,直到安盈能不经过思考,无意识地使出为止。
这段时间,百里无伤又销声匿迹了,倒是谢无双来了几次,板着脸,冷冰冰地将安盈不断裂开的伤口重新包扎了。
包扎完后,他放安盈继续练习,自己则回到校场的廊沿下,沉着声对抱臂站在一旁的乔娜娜道:“任何武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这样勉强她学剑招,而不授予基础,未必有进益。”
“防身足以,难道你以为她还会花费十年的功夫去打基础吗?”乔娜娜耸肩,示意谢无双去看安盈,“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一个急切的,想变强大的人。”
谢无双顺着乔娜娜的目光望过去:安盈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反身回刺的动作,软剑已经舞得颇为熟练,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之前药物造成的改变,渐渐恢复了原状,眉眼越显犀利,好像镶了碎银一样,美而倔。
——因为一直以来都无所依靠,所以,只能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了啊。
谢无双沉默了一会,从宽宽的儒袖里拿出回函,递给乔娜娜,“等她休息的时候,交给她。”
“又是那些幼稚的医书上的问题?”乔娜娜笑,“无双,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老好人了。难道是因为最近江湖无事,所以你闲得慌?”
“门主交代的而已。”谢无双极冷淡地答了一句,也不再看安盈,转身顺着廊桥,施然走远。
那一边,安盈还在单调地甩着软剑,挥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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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完,好容易等乔娜娜应允过关了,安盈精疲力竭地回房洗漱,头发还没干透,就烂泥般趴到了床上。
正朦朦胧胧有些睡意的时候,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尖笑,“你坏死了!”
婉转造作的声音,几乎把安盈的睡意都吓没了。
她皱皱眉,翻了个身,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不欲理会。
哪知,那声音却是一副不肯罢休的姿态,还是唧唧咋咋地响个不停,至于内容嘛,不外乎,“公子,人家不要嘛。”“哎呀,讨厌啦”……
听来听去,都没什么有建树的内容,可是真的吵得慌,仿佛刚刚过去的盛夏又重新回来了,带着满园的蝈蝈儿和蝉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