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非还没什么知觉,琢磨着:这种小丫头,勾-搭上应该不难,表示表示关心就行了,就是委屈了自己——不过,这才能彰显他叶子非卓越的赌品啊!
他有点窃喜。
安盈有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道,“好像没吃。那我先去吃东西了。二公子好好休息。”
叶子非愕然,怔怔地看着安盈挺直走出去的背影。
她就这样把他撂这里了?
好吧,要忍耐要忍耐,他不能在一个月后,让朋友们当笑话。
不就是一个又穷又丑的小丫头么,他就不信把她搞不定。
哼哼,略施伎俩,还不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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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盈真的走了出去,她并不是成心要躲叶子非,叶子非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可取之处,但给人的感觉很无害,留在他身边反而会很安全。
她急着离开,只是因为,脸上的妆容化开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眉毛边上的黛墨晕开的黏感。
可是,这一时之间,哪里能找到易容的工具?
安盈其实很会易容,包括之前的那块伤疤,也是她自己做的。
不然,只以区区黛笔和胭脂,也不能骗过那么多风月场上混的老手。
这个本领,是安盈的母亲教给她唯一的东西。
教她易容的时候,母亲说,“其实每个人表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有很多张脸,那是保护自己的方式,你总要小心地掩饰自己,把他们想看到的样子表现给他们看,而他们不想看到的,要小心地藏好。至于真实的自己,就给那个、无论你什么样子他都不介意的人看到。知道么?永远不要把自己傻乎乎地全部交出去。”
当时的安盈似懂非懂,但记得很清楚。
所以,她在厨房的时候,是木讷而不起眼的。
她在面对“疯婆子”的时候,是聪慧而美丽的。
在面对百里无伤的时候,是乖巧无争的。
至于面对叶子非,还是傻一点丑一点好。
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
而她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东西,也唯有这一张张惟妙惟肖的面具了,渗到骨子里的面具。
安盈一面想,一面惦着脚尖,离开叶子非的厢房,走到了相府的后花园那边。
这条道路通往下人用餐的那个饭厅,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可以在旁边的小池塘底、取到重新做个伤疤所需要的陈年淤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