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低沉的声音却字字透着阴寒,洋洋背脊发凉小心的缩起脖子,当然她不会天真的认为他口中的请会尊贵到哪里去。
黑衣人立刻训练有素的取下她嘴里的布条,然后不疾不徐的退了出去并关上门,丝毫没有看到一丝丝委屈或埋怨的情绪波动。
“阮小姐,下人不懂事,冒犯了,请坐。”前一刻还阴沉的脸对着她却是一脸阳光灿烂,小心的抚着手臂上不小心窜起的鸡皮疙瘩,这男人变脸的速度不亚于女人啊。
洋洋干笑两声,转到一边,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
“那个,我想说我并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事吗?”画外音就是老娘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识相的快点送我回去。
男人转身从书桌上拿了一张名片放在她跟前,然后轻笑的坐下。
哇靠!又是烫金的,她今天是走黄金运啊。
拿起名片,洋洋瞄了一眼,一板一眼的读着上面的字:“桑氏集团副总,桑牧焱,电话……”
桑氏?副总?
像被火星子蜇了一下,洋洋火速扔掉了手中的名片,大眼瞪的圆鼓鼓的,反射性的冒出一句,“桑泽朗是你什么人?”
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惊愕的洋洋,桑牧焱勾起嘴角,轻声吐字,“他是我堂兄。”
“堂兄?”
这么说就是桑东闻的侄儿了,洋洋敛眉,暗暗吃惊,几乎可以断定此次的目的一定跟那只大灰狼有关。
听闻当年桑东闻为了得到桑氏,不顾手足之情除掉了自己唯一的障碍,他的亲弟弟。
虽说只是传闻,但对事业庞大的桑氏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而正当大家背地里暗暗的评论桑东闻的心狠手辣时,他竟毅然收留了亲弟弟的唯一骨肉,就是他的亲侄子,并疼如己出。
因为这件事,桑东闻除掉亲弟弟的谣言也变成了两面性。
有人认为他是因为做贼心虚,才接受了弟弟的儿子弥补心里不安。
也有人认为他害死自己亲弟弟根本就是谣言,试问一个害死自己亲弟弟的人怎么可能又接受他的骨肉,岂不是养虎为患。
外面评论众说纷纭,但桑东闻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侄子,因为独生子不成器,成日流连花丛,但相反侄子却能力卓越,为桑氏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甚至有人传言以后桑氏的接班人会是桑东闻的侄子而不是儿子。
想到这些,洋洋小心的抬眸,暗暗的瞄了眼眼前的男人,开始重新估量,心里却盘算着他找自己的原因会不会和绵绵的事有关?
“阮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谈一桩买卖。”
心头闪过不安,洋洋佯装镇定的抬头,笑说,“我不明白桑少爷的意思。”
桑牧焱伸手,又点了根雪茄,犀利的眼神微微眯起透过淡淡的烟雾投射在洋洋身上,“你是我大哥的邻居吧?”
“是。”既然他知道肯定是事先调查过了,她也没理由否认了。
“据我所知,你似乎跟我大哥有点关系。”轻轻的扣了扣烟灰,桑牧焱微微俯身,薄唇轻佻,阴沉的眼神带着某种精光直勾勾的盯着洋洋,刻意加重关系两字。
就算是傻子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所指的关系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
桑牧焱竟然能将她和大灰狼的事调查的清清楚楚,能在桑氏这样的大集团里混的一手遮天果然有些能耐,但心思却深沉的可怕,桑泽朗成日泡妞,不务正业他为何还要调查的这么仔细?只要闲闲的等待桑氏接班人的位子不就好了,想必他的心思还没那么简单。
洋洋按捺住心头躁动不安的情绪,努力装出面无表情,不让精锐的他看出一丝真实情绪,“我想桑少爷误会了,我和你大哥只是很普通的邻居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回事。”
“有没有那么回事我想阮小姐心里明白,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很简单,既然你是我大哥的邻居,那么我只想请阮小姐帮个忙,将我大哥每天的行踪跟我报备一下,当然,我是不会亏待阮小姐你的。”
桑牧焱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抽了一口雪茄,轻吐烟雾,淡淡的开口,而那深沉的眼神从始自终都牢牢的锁着洋洋变化的小脸,带着某种阴鸷,细细的探究着。
坐在他对面的洋洋当然感受到了他热切的眼光,只是这样肆无忌惮的被打量让她全身都不舒服极了,这陌生却让人窒闷的环境让她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是一种厌恶,打心底的厌恶。
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眼前的男人,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更不喜欢他要她报备大灰狼的行踪,就算桑泽朗天天玩女人又怎么样?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他在干吗,就是不想。
同样出身豪门的她当然知道商场上的利害关系,桑牧焱想知道桑泽朗的行踪无非是想更稳固自己的地位,排挤一切可能对自己地位不利的因素,野心这么大,心里这么阴暗,私心里肯定巴不得桑泽朗永远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吧,就算是啊斗,她也不会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泄露别人的隐私。
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洋洋掩下心头的厌恶情绪,礼貌性的笑道,“我想桑少爷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和你大哥并不熟,你让我天天跟你报告他的行踪实在是强人所难,而且你们是一家人,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自己不是可以亲自去问他吗,我想他一定非常乐意为你解答。”
好半晌,桑牧焱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的抽着雪茄,直到燃尽,然后轻轻的放入烟灰缸内捏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