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刚刚进门织妤就迎了上来,“夫子,今天我们讲荀子可好?”
老子大感意外,如果唐诏主动对他说起什么倒还在情理之中,这个小女子平素也不见她有多么认真,倒像是被人逼着坐在房间里一般。似这样的顽童他也见的多了,本来女子也不需要做多高的学问,也就由着她的性子,能识几个字就好了。
此番却手拿了竹简让他讲讲上面的内容。
夫子展卷一看,正是荀子对于“人性”的看法,荀子的这番理论常常被人拿来与孟子的“人本性”一说相提并论,各派的学子常常因此发生争论。不知道这个小女子是从何听到了吧。
也罢,只要她有兴趣了解他再从中指引她求学之心也是好的。
“这卷你看过了吗?”
“嗯,”织妤点点头,“看了,也听唐诏哥哥讲了。”
“那你说说这上面说的是什么?”老夫子捻了捻雪白的胡须,看着她。
“讲是是荀子对人的天性的看法,在他看来,所谓人性就是人的自然本性,是所谓‘生之所以然者’。其自然表现为‘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人的本性是恶的,所以需要教化,要学习才能将人引导为正途。”这番理解是唐诏昨天晚上说与她听的,她通篇看了下来大概都是荀子举出种种事例说明人性的恶。
“嗯,大意是这样的。既然你有看法我们今天不妨就就着这篇文章好好讨论讨论。”
老夫子甚感安慰的拿了竹简去了讲室。唐诏见到夫子与织妤一同前来,又见夫子手中握着竹简此时摊开着,早已料到是织妤等不及送过去的。
对着夫子鞠了一躬,叫声“夫子早!”
老夫子问道,“唐诏,你也曾学过《荀子·性恶》吗?”
唐诏点点头,“虽然不算学习过,但曾经有幸读到过。”
老夫子道,“哦,那你来说说为什么说‘凡人之性者,尧舜之与桀跖,其性一也;君子之与小人,其性一也。’”
唐诏道,“这句话是说,世上所有的人,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不管是圣人还是凡人,所有的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这种人性就是恶。圣人之所以被称作为圣人,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成就了他们,小人之所以被称作为小人,也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事造成的。那么为什么他们所做的事情不一样呢?因为他们接触到的礼不一样,他们接触到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成长环境不一样。”
老夫子理着他的胡须沉思着,也不赞同也不辩驳,转而又问织妤,“那你来说说呢?你是怎么看的?”
咦?织妤见夫子问她,只得老实答道,“我以为他是说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像尧舜这样的人与像桀跖一样的人,夫子,尧舜我听说,是说的中原上古时期圣明的帝王,那桀跖又是谁呢?为什么他们就是小人?”
夫子道,“桀是指夏桀,又名癸、履癸,他是夏朝第十六代君主发之子,在位五十二年期间生活奢华糜烂,虐政淫荒残暴,给当时的老百姓生活造成了极及严重的影响。最后被商汤所杀,从而中原建立了商朝。而跖是指的盗跖,又名柳下跖、柳展雄,传说他是偷盗的祖先,四处盗取别人的财物。荀子认为不管是什么的人,他们生而是平等的,是一样的。人如果没有礼仪教化就会随着自己的本性,而人的本性是恶的,最终会导致人心向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