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竟然慢慢的习惯了身边的人的气息,今天少了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了。
披了衣物便起床出去走走,想来也是吧,苏轻昊回到咸阳以后还没有回蒙将军府上,想必这次回去那里的兄弟些定会跟他多聊聊的,要是喝醉了不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反正当时就说好了互不相干的。
织妤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光,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对她们来说还是挺顺利的吧,如果真像白宏明所说的那样,朝廷那边无异议的话接下来便是不断的从赤帝流珠运送流朱砂来便是了。
与苏轻昊成亲了这么久了还一直没有跟他分开过,也没有机会跟逸辰好好的聊聊,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日在皇陵见了那些奴隶的时候有没有勾起他的心事?
想到这里织妤拐了个弯往侧院走去。
苏轻昊的这间院子里人少的很,因为只得他一个主子,本来也是随意惯了的,并不需要多少下人伺候,但这座皇上赏赐的府院却又不少,所以反而显得冷冷清清的。
如今府上没有客人,这座偏院倒成了逸辰一人独住。
织妤一跨进院子里便是一喜,逸辰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很明显他并没有睡着,她忙三步并作两步推开房门:“逸辰……”
话音未落,便见他眼疾手快地往把什么东西往怀里塞进去。
“你在看什么?”织妤狐疑地直往他怀里看。
“没什么。”
“给我看!”织妤靠近一步将手伸过去。
“真的没什么。”逸辰往后再退一步。
越是这样织妤心里就越是奇怪,刚刚她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往怀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好像是块布之类的,信函吗?逸辰不是没有什么亲人吗?怎么会有人给他写信函?
织妤猛得往前一扑,伸手就要往他怀里掏,逸辰始料未及倒让她扑了个正着,连忙一把抓着她想把她拉开,却又思及她不会武功怕弄伤了她,这么一闪神的功夫,织妤已经把手伸到了他怀里。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爆喝在门口响起,两手僵持住了手上的动作一起看向门口。
只见苏轻昊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跳跃的火焰下,表情更加显的阴晴不定,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哇,认识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害怕过,织妤小心的咽了一口水。
顺着他的目光织妤疑惑看向这边,刚刚一阵拉扯逸辰整个人都摔倒到在地,而她正扑在他的身上,他的衣衫被她拉得七零八落的,呃……自己还压在他身上。
好一副……捉奸在床的画面。
不由得,织妤心底虚了几分,虽然说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这么“高调”的给夫君戴绿帽子好像的确是她不对。
“轻昊……呃……我……你听我解释。”正想说什么,却感觉逸辰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手,一回头却见他望着她的眼睛飞快的投了一个眼神。
多年来的默契,织妤明白了,他定是不想让苏轻昊知道他怀里的秘密,刚刚就连她也不让看的那个信函肯定也不想轻昊看到。
可是……
还没有等她想好要说什么,功轻昊却一下子站在了她面前,直拉起她的另一只手,一下子把她拖了起来。
今时今日,织妤唯有选择一声不吭,任由自己被扔回房间。
一被扔上榻织妤连忙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苏轻昊这一天真是奇妙,先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人告白说想跟自己在一起,还没有调整过来刚刚一回自己的府上却发现自己的娘子不在房间里,而在别人的房里搂搂抱抱!
还真是好的很呢!
“下贱!不知羞耻的东西!”目光中闪过一丝暴戾,苏轻昊俯身向前恶狠狠的模样直把织妤吓的一激灵。
“难怪没有人肯娶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人尽可夫!”
本来还在为自己刚刚的不注意而造成他面子上的过意不过的织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反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
“一开始我们不就说的好好的,你我各不相干,何况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敢打我?!”这一巴掌把苏轻昊彻底激怒了,织妤几乎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被人如此凶的瞪过的织妤从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害怕,但是——气势还是要有了,谁怕谁啊?
谁知苏轻昊猛然间抓住她的手,一用力便将织妤两只手固定在了脑后,加上身子被他压住,她此时居然完全动弹不得。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鼻子里呛着好浓的一股酒味,织妤这才注意到苏轻昊今天全身都是酒味,完全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而她全身已经被他控制住完全动弹不得,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织妤顿时慌了神,唯一能用的上的便是一张利嘴,猛的一下子便咬上了苏轻昊的脖子。
一阵刺痛让苏轻昊有些清醒了过来,迷离的眼睛望向惊恐的织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前是什么情况。
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织妤抽出脚来一下子踢到了他的小腹上,猛的弹跳起来直往门口冲……
“越辰,救我!”脱口而出的还是那个名字。
还末冲到门口,小腿被人拽住猛得往后一扯。织妤惊恐的尖叫起来,两年前在蒙翎婵闺阁之中的情景突然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要,不要!他会不会杀了自己?这个人现在已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身子再次被甩到床榻之上,织妤的眼泪夺眶而出,对面那张在她眼前放大的一张脸庞如同恶魔一般静静的凝视着她,突然向她伸出手来。
完了!织妤吓的瞪大了眼睛,那个会被他害死的念头还没有完全冒出来,却感觉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庞,像是好奇的孩子一般沾了沾她的泪水,再把手指放入嘴中轻轻一舔:“你哭了?你为什么要哭?”
眼神迷茫而又无辜。
织妤现在明白了,这个人现在是个疯子,完完全全喝醉了,也不知道今天在蒙恬将军府上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织妤的眼泪疯狂的涌出来,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好委屈,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却始终逃不过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逸辰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却要被这个坏蛋欺负,就连灵儿的仇也没有报,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得死死的!
仿佛决堤的河流,织妤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任轻昊不断的抹去,又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掉落到棉被上。
轻昊顿时慌了神,“你别哭啊,你怎么了?”甚至两只手都松开了她,不停的抹着她的眼泪。
却见一弯清澈的泉水一般不断地往外涌着泪珠儿,想也没有想,他凑了上去,用唇急切的想堵住这个水洼。
“我会保护你的,别哭了……我会对你好的……”轻昊的声音慢慢变成了低喃,渐渐的溶入了深深的夜色中。
苏府上这两天的气氛有点奇怪,至从那天轻昊早上在一片凌乱之中醒过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真正变成了相敬如宾。
那个晚上织妤从来没有过的大哭了一场,而轻昊居然压着她的身子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她也哭的累了,又掀不动他,慢慢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苏轻昊就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一般自行离去了,这几天以来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连话也很少跟她说一句。
真正把她当成了他娶回家来的人丢到一旁吗?别忘了他们首先是合作关系。再说什么意思嘛,不管怎么样也应该他跟她好好发的道个歉才对,他就这样突然之间冷淡起来,好像真是她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织妤猛的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去,她可不是那种养在深闺里的大家千金,他不带着她,她就去不得了吗?她可以去赤帝流珠咸阳的分号,也可以去皇陵里查看流珠砂的用量,更可以去跟何老板他们套套近乎。
“夫人,夫人你要去哪里?”身后的小尾巴是那天之后被福伯安排过来说是照顾她起居的,织妤一再推辞,福伯却说哪家夫人身边连一个丫环都没有,说出去让人笑话了,她推辞不过,只好应了,此后这个叫若依的小丫头便成天站在她在十步之内。让她总是觉得她不像是来伺候她的,倒像是来监视她一样。
“我去皇陵看看,轻昊这几天这么忙究竟在忙什么?”她这个做人家夫人的,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夫人,皇陵你是进不去的,没有将军的命令,谁都进不去。”若依连忙说道。
“那我去我们家铺子上总可以吧。”这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但他不见了踪影,就连逸辰这几天也消失了一般,她总是觉的心里特别不安,记得上一次也是在咸阳的时候逸辰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这一次又是这样,这可是在帝国的眼皮底下,他究竟想做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