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后来跟她讲的话让她从脸颊直烧到了耳朵,一看到那对陶人脑子里浮现出来苏轻昊那张脸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现在他居然坐在她的身边,而且还在脱靴!织妤像被咬到一般弹跳起来:“你干什么?”
“累了一天了,上床休息。”苏轻昊头也不回,继续他的动作,靴子脱下了,舒服地将脚露了出来,赤着脚继续手上的动作:解开外衣。
织妤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你的被子在那边,过去!”
苏轻昊这才回过头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呼的吹灭了蜡烛,复又跳上了床,不偏不移的压到了织妤的腿上。
“啊!你……”受了惊吓的织妤大叫一声,随即便被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
“叫吧,继续叫吧。我一会儿松了手,你不要说话,就这样继续叫,知道了吗?”轻昊的声音放的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话,吐出的气息拂在脸上,痒痒的。
没有明白过来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如果她不顺着他的话,凭力气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见织妤渐渐停止了反抗,不再动作,轻昊试着慢慢的松开了手,手刚一松开便被织妤奋力的一嘴咬了上来。
多年的习武养成的条件反射,甚至没有经过脑子,轻昊反手便狠狠的将织妤甩了出去。
“砰”
“啊……嗯……”织妤的身子一下子撞在墙角,痛得她直哼哼。
苏轻昊吓了一大跳,连忙凑过去,“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控制好力道。”
“什么你不是故意的!突然之间这么来一下,这么重!这么痛,呜呜……”
“好了好了,我轻一点……是这里吗?还痛吗?”
“嗯……哼……你来试一下痛不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织妤没有来得及去想是为了什么,只是很委屈的抱怨着,也不知道这个苏轻昊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是帮她揉着被撞到的地方,却是一下轻一下重的,让她忍不住也随他的动作不由的哼哼叽叽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却突然停了手,直接躺了下来不再管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织妤一下子才意识到,猛的爬了起来,怒视着他:“你怎么睡这里,还有,你凭什么突然间打我?原来你是个有暴力倾向的武夫!”
轻昊突然间笑了,看着织妤古怪的扯了扯嘴角,哈哈笑了起来。
他越是笑织妤就越是恼怒,他这样的笑让她显得像个笨蛋一般。苏轻昊双手枕在脑后忽尔坐了起来,嘴唇轻轻地扫过织妤的脸颊用再轻不过的耳语说了一句:“丫头,你清姨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叫做洞房之夜吗?”
这一句话轻易的勾起了织妤的回忆,那些“压箱底”的桃子里奇怪的男男女女让她的脸上瞬间烧了起来。
“你也不要忘记了我们只是……”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轻昊再度以大掌封住了。
织妤惊恐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怎么又来这一招?
“你放心,丫头,今天晚上我也很累了,不打算强迫你,只是,你不要忘记了,洞房外还有听洞房的人哦,既然是两夫妻的话,耳语便够了。”
织妤这才想起来,洛清除了跟她讲夫妻之道以外,也说起过成亲当天,有所谓的闹洞房听壁角的事情。
那么说刚刚他叫自己叫出声音来,还有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故意让外面的人听见?
现在回想起刚刚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织妤再一次感觉到脸上越烧越烫了。
她说那么重……痛……嗯……
这些听在旁人的耳朵里是……
看着面前这个笑起来笑狐狸的男子,怎么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引诱她说出这样暧昧不明引人误会的话。
可恶!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欺负过!之前欺负她的人全都被她狠狠的整回去了。
织妤的眼睛里嗖嗖的冒着火光,偏偏那个人视而不见,“你去把那被子捡回来吧,明天一早总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们两夫妻激烈到就连背子都嫌碍事的扔这么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织妤的拳头越捏越紧,好像想狠狠的往这张脸上揍上去。
结为夫妇的两个人更是理所当然的同吃同住,同去矿场上巡视,只是现在织妤有着双重的身份,她既是对丹矿再熟悉不过的赤帝流珠的少当家,也是前来熟悉丹砂情况的苏夫人。
赤帝流珠矿上的众人都跟织妤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因为身份的原因没有参加她的婚礼,但一见到他们还是都笑着向她表示祝福,更有甚至,那些老一些的矿友们还感叹到,他们这一对夫唱妇随几乎是当日常诺与洛清的恩爱重现。
面对这些真诚的面孔,织妤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虽然不是故意要欺骗他们,但是那一张张笑脸,一个个真诚的祝福,都让她在心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反而苏轻昊很坦然的笑着接受着这一切,就好像一个真正幸福的新郎一样,呵呵笑着,对别人说着谢谢。
“织妤,你什么时候随夫君回咸阳啊?是不是以后我们都看不到你了?”周吉大敇敕地问道。
这一问把好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他们在的大多数人都是看着织妤长大的,自然有些舍不得她。
“应该过不久就会吧,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还会跟赤帝流珠有一定的合作,所以,到时候还是要麻烦大家多帮帮我啊。”
众人连连点头,随声附和着,“一定一定。”
“咱们今天能够有这样的好日子还不都是靠织妤姑娘为我带来的!”
“是啊是啊,当初多少丹矿活不下去了,偏偏咱们越做越好,都是常夫人与姑娘的功劳啊。”
……
还是第一次被众人这么齐声夸着,织妤的脸上微微一红,这些淳朴的乡亲们,虽然说她并不算是真正的枳县人,但在这里住下的那一刻起就把常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也就把这些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乡亲。如今要离开了,还真有一些舍不得。
“想不到,我的夫人还这么受大家的欢迎啊。”正暗自伤神,苏轻昊的声音懒懒的在她耳边响起。
明明不是什么特别的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偏偏他微微的低了低头靠近她的耳边,那副样子看在众人的眼里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然大笑。
“苏将军与织妤好生恩爱啊。”
“是啊,是啊,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矿场上的汉子都是实实在在的,说话也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热情洋溢地表现着他们的祝福。
“走了!”织妤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好一扭头,丢了一话,转身离开了。
苏轻昊朝众人拱拱手,跟在她身后,那种宠溺的无可奈何的表情,看在众人面前再次爆发出阵阵笑声。
“我们常家的丹矿你也看过了,之前也去过玄姹,再有就是走的远一点的白澒都是属于赤帝流珠的——你要是想去,我明天也可以带你去。总之我们家目前的规模就是这样,所能够提供的作为原料的丹矿目前看来在库房里一直保有一半的库存,清姨在中原好几处地方设了店铺,咸阳也是有的,这你一定也是知道的。如果觉的数量上没有问题,我们自然是要优先提供帝国所需要的部分。你看怎么样?”
离得矿上远了,织妤这才努力把情绪调整过来,谈到正事上。
“帝国皇陵,所需要的流朱砂数量多到难以想象,当然,我也希望如果赤帝流珠能够单方面提供就最好了,如若不然,也可以通过你们再去联系,收集。关键还是这丹矿提炼出来的流朱砂成色如何?”
苏轻昊也敛了笑容,认真的思考着。
“丹砂的质量自然是上层,这是有口兼碑的,至于流朱砂,是由唐诏哥哥提炼的,自然是没得说,你稍等一下,我先进去打个招呼。”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炼丹室了,织妤生怕突然出现打扰了里面的人,所以先让轻昊在门外等着,独自进去了。
自从上次发现了周紫华的意外之后,炼丹室里更为谨慎,现在里面只有一口鼎,除了唐诏,还有两三个老师傅,一两个年轻人在协助做事,因不丹药的炼制本来不多,又不能轻易假手于人,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尽管赤帝流珠扩大了不少,但炼丹室还是这么大。
但如果要提炼流朱砂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洛清说一旦这件事情确定下来必然要再建一个更大的炼丹室,名为炼丹室,实则是专门用于提炼流朱砂之用。
虽然暂时尚未尘埃落定,但是随着织妤与轻昊的结了亲,几乎已经算是迟早的问题了。所以洛清选了几个还算细心的又对丹砂熟悉的矿工前来炼丹室里先熟悉学习一下。
这样一来,这小小的炼丹室就更显得狭小了。
听了织妤所说,唐诏叫了几个新来的学徒先暂时离开,在外门去休息一刻钟,这才让织妤请苏轻昊进来。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就连织妤也格外的谨慎,在叫苏轻昊进来的时候一再嘱咐他不要随便动里面的任何东西,又是一直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虽然从前提炼流朱砂的时候不多,但比起丹药的炼制相对来讲流朱砂就要简单的多了,唐诏指着鼎里的东西细致地向苏轻昊一一解说。
回来的路上苏轻昊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织妤也懒得跟他找话,两人默默地回到了院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