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知道她想问什么,摇头道,“没有,夏犹轻丢了后,我们也打电话过去确认过,前后门的都说没看到他去,怎么了?你的线人说夏犹轻在summer吧?”
“嗯。”
老陶皱眉,“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你的线人可信吗?”
林诺淡淡的,“他没必要骗我。”他也不屑骗她。
在智商上,林诺一直知道,夏犹轻凌驾在自己之上。
赶到summer吧后,跟前后门的兄弟照了面,一个打扮入时,头发五颜六色的青年走来,压低声音,对林诺道,“副队,我们一整晚都在里面监视,夏犹轻平时的几个保镖都在里面玩,他应该不在。”如果老大在场,这些保镖不会玩得这么嗨。
“我的消息没错,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副队,你一个人?”
“人多了打眼。”
“可是一个人太危险了。”
“没什么危险的。”林诺说,转头看向老陶,“给我把枪。”
老陶连忙把自己的配枪给她。
林诺将枪扣在腰间,下了车,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面色平静的叼着烟,走进去。
summer吧乱,加上最近里面出了新品“玩意”,慕名而来的陌生人不少,所以林诺这个生面孔的出现,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诺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人跟她兜售药品,她买了点,揣进口袋,进了洗手间。
那个笑眯眯的,当然知道她去洗手间是干什么,吃东西,总不能在大庭广众吃。绕向洗手间的方向,却并不代表就进入了洗手间。
在转角的时候,林诺没往右边拐,往左边拐了,通过五光十色的走廊,她绕进了最尽头,门外布满摄像头的最大包厢。
夏犹轻的私人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来,但是一直监视这边的同事早已把具体路线传给她,她很清楚该怎么走。
她垂着头,尽量不让摄像头拍到自己的脸,举手敲门。
下一秒,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朋克装的光头男子给她开的门。
林诺凝了凝神,看那光头男子大概三十岁上下,头上靠近耳后的位置,纹了一只她看不懂的鸟类纹身,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股血腥味。
注意到她的视线,光头男子不悦的掏出个帽子,戴起来,隔绝她的目光。
“里面请。”光头男子做了个手势。
林诺又看了他一眼,才走进去。
此刻的夏犹轻,早已换下早上那身儒雅温和的工作服,换了一件白色的名牌衬衫,双腿交叠的靠在沙发上,戴着眼镜,正在看书。
看书……在这样的环境里。
估计也只有他这样的人做得出来。
将她带进来,那光头男子就走了,房门阖上,林诺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开口,“夏犹轻,你跑不掉的,乖乖跟我回去自首,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她的声音太过正气凌然,仿佛已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夏犹轻嘴角一扯,将书放下,抬眼睨了她一下,“我让你来,是想听你说这些?”
林诺皱眉,“自首是为你好。”
“过来。”他双臂自然张开。
“……”林诺未语,站在原地,眸光凛厉的注视他。
夏犹轻轻笑,“林诺,我记得你没这么不识时务。”
不识时务?
在他眼底,她到底是什么?
他的手下?他玩弄的对象?
或许是后者。
见她不动,他似乎放弃了,亲自起身,朝她走去。
林诺全身肌肉绷紧,严阵以待。
他停在她面前,伸手自然的想去拂她耳边的发丝。
林诺条件反射,一个侧首躲过,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下,倒是来了兴致,眼神一变,将她往前一捞。
手扑了个空,她又躲开了。
这个追逐的游戏,似乎很好玩,两人都玩得乐此不疲。
三分钟后,夏犹轻睨了,动作一凛,左手治住她攻击来的拳头,狠狠一扯,将她失重的扯进他的怀抱,紧紧的箍在手臂里。
“夏犹轻!放开我!”靠的近了,心脏与心脏也离得更近了,她很害怕。
她不想靠近他,因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会被他发现自己的弱点……
他调笑一记,双手一紧,将两人的身体彻底紧贴,附身,他不客气的含住她的唇瓣,狠狠一咬。
“唔……”她抗拒。
可在绝对力量面前,她反抗无效。
他推着她,将她压在墙上,唇上的力道加深,舌头在她口腔里恣意掠夺,她的气息灌注他的鼻息,他深吸一口,恋恋不舍。
这个吻维持了很长时间,大概三分钟,大概五分钟,林诺从始至终都在挣扎,但这些小打小闹,对夏犹轻来说根本不足为据。
这是林诺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格斗技巧在自己之上。
以前她居然从不知道他会格斗。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的身份真的那么特殊,又怎么会连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能与欧洲市场接洽,得到那种新型毒品的货源,他的能力必然不俗。
这个吻耗尽了林诺所有的力气,直到分开时,她的嘴唇已经红肿。
捂着自己的唇瓣,她狠狠将他一推,推到老远。
他拇指擦了一下薄唇,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看着她的视线,饱含情欲。
林诺知道他的在想什么,他每个动情的眼神,她都记忆犹新。以前每次被他这么盯着,她都情不自禁,可现在,她只有恶心。
想到昨天晚上,他才把另一个女孩压在身上,她就抑制不住的想吐。
林诺没有精神洁癖,但是她就是受不了,身体和心灵都受不了。选在昨天去还钥匙,她也不是没有私心的。
“把你憎恶的眼神收起来,太假了。”他调笑着说。
林诺眼神一凛,“假?不,什么都可能是假的,我对你的厌恶是真的!”
“那你敢说刚才我吻你,你没有高兴?”他转身走向沙发,姿态随意优雅,林诺想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扑上去偷袭他,但在思考了一番后,还是没有冲动。
他坐回沙发上,斜斜的靠着,“赌一把吧。”
她眸光一眯,“你又想怎么样?”
“呵,一个小游戏而已,别紧张。”
她未语,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他指着墙上的飞镖盘,“射飞镖,我输了,答应你一个要求,唔,任何要求。”
她眼前一亮……但是,这个飞镖盘既然在他房间里,就说明他经常玩,而她,除了偶尔和同事聚会时在酒吧随便玩玩,平时基本不太接触。
“那我输了呢。”她没有冲动的答应,这个男人有多阴险,她怎会忘记。
他笑了,笑得妖孽又荡漾,“你输了,还用我说吗?”他的目光变得露骨,将她上下打量。
林诺握拳,咬牙切齿。
看她不表态,他挑衅,“怕输?呵,输了又怎么样,又不是没做过,现在装纯,是不是晚了点。”
“夏犹轻,你说话放尊重点。”
“我对你的尊重,留在了床上。”
“你……”
“赌不赌,一句话。”
她气得冒火,“好,赌就赌,你先!”
让他先,她至少心里有个底。
夏犹轻从善如流的站起来,拿了只飞镖,就站在沙发旁边,轻轻一扔……
然后……
二圈外……
二圈外?
这个成绩,超乎林诺的预想。
他竟然只在二圈外,离红心还有好长的距离。
一下子,林诺仿佛打了鸡血,走到他站的地方,瞄准后,用力一掷。
虽然也没中红心,但是却在二圈内!
她赢了!
她双眼发光,转头,露出踏进这间房以来,第一个笑容,“我赢了!”
夏犹轻黑眸潋滟,沉沉的低声道,“是,你赢了。”
他认输认得爽快,爽快得林诺意识到……原来他在故意让她。
为什么要这样,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他以为他们还是情侣?她还能自在的把他的宠爱当做理所应当?
“这次不算!再来一局!夏犹轻,我想堂堂正正的赢你,别耍那些小手段,我看不上!”
某些程度来说,林诺很血性,比大多数男人还血性。
只是没人告诉她,但这种血性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却并不是好事。
夏犹轻嗤了一声,坐到沙发上,“林副队,你要是真这么有原则,现在就去警局投案,告诉你们局长,他们的重点嫌疑犯,是你林副队的前男友,还差点,成为你的未婚夫。”
“夏犹轻!”她咬牙切齿,“是你设计我的!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圈套!”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冷笑,“可你还是中招了。”
林诺气得要命,恨不得现在就拔枪,将这个臭男人一枪子嘣了。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好,你要让我,那我赢了,现在就跟我回警局,把你的犯罪经过如实交代!”
“跟你去警局可以,可犯罪经过,从何说起。”
“呵。”她冷笑,懒得跟他废话,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老陶,“带人进来。”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乱作一团。
林诺笑得灿烂,而沙发上的夏犹轻,竟然也笑得轻快。
林诺愣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可是顿了一下,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老陶他们很快冲进来,二十几个人,速度很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