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不可以不要?”两个时辰的马步,她腿估计要费了!童小乐哀嚎,没注意拉着她的手,已经和她十指相扣。
“你在怀疑为师的决定?”
冷西凤嘴角带着笑,心情看起来非常好。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和谐地带着实打实的压迫感。
“没、没有!师父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英明的!徒儿不敢怀疑!不过我怕我没能力扎两个小时,所以将一个小时的扎马步换成多练一遍剑法好不好?”
“也可以。”
“太好了!”童小乐满足得像偷腥的猫,却忘了她已经在“割地赔款”了,还在自得其乐地觉得练剑比扎马步轻松。
“徒儿内力到第几层了?”
冷西凤向童小乐靠近了些,两个比肩而行,紧挨着没有一丝缝隙。
童小乐最紧张他过问这些问题了,也没发现两人过分近的距离,全部心思放在思考怎么回答上面。
她嗫喏回答:“还是初级二层。”
“又偷懒了?”
“我……”
霞光中,二人并行的背影拉长,交叠,坑坑洼洼的地面让他们时不时相撞,分开。
一种温馨暖人的亲昵气氛在二人之间缓缓流转,手心越来越烫……冷西凤在等,等童小乐耐不住的时候,主动向他告白。
对此,他信心十足。
可男女之情,世间万物,如果一切尽在掌握,就不会有“瞬息万变”这种词汇了。
别的不说,至少冷西凤没有等到童小乐,反而被她疏远了。饶是冷西凤聪明过人,也不明白,为什么童小乐一夜之间由懒散变得勤勉。
天还未亮,她就早早地起来练功了,除了吃饭的时间,片刻不歇。
她内功更上一层,剑法也日渐纯熟。
冷西凤却暗暗不郁,这妮子肯定又陷入她奇怪的思维逻辑了,要猜还真的有点难。
他们一行人,在二个月后终于顺利抵达阳城,搬进了冷西凤在阳城的别院。
别院离市中心不远,虽不及冷月山庄一半大小,但雅致精巧,修葺一新,稍微打扫便可住人。
童小乐抱着自己的行李,巴巴地问冷西凤:“师父,我住哪啊?”
船工们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就剩她了!
冷西凤睨她一眼:“徒儿不是练功练得勤么,哪还需要睡觉啊。”
“……”这几日,他说话都刺儿巴拉的!她练功怎么就惹到他了?
童小乐滴溜着她那双黑眸,满脸无辜,问:“师父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阴阳怪气的!像是欲求不满!”童小乐直点头,说完,撒腿就跑,待冷西凤追过去,她早已不见人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冷西凤刷地一下展开白玉扇,刚才还犹有薄怒的双眸忽然漾出一抹怨气来,她这次倒是猜对了!
他欲求不满!恨不得尽快将她拆吃入腹!
童小乐刚跑去后院,心中已生悔意:哎,她不是已经打算了要和他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么!
凡是暧昧的,带点颜色的话都尽量少说,或者不说!
现在,她和他的关系实在是太奇怪了!
童小乐心中胡思乱想,便如没头的苍蝇一样抱着包袱钻来钻,哪里热闹就往哪钻。
这是下意识的行为,听八卦听太多的表现。
“童姑娘,求您了,别再跟着我了!”
阿炳声音单薄,黑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和无奈。
“我没地方住,让我和你挤挤吧。”童小乐抱着包袱,涎着笑逗阿炳,反正她没事干,冷西凤似乎也一副不打算给她安排住处的样子。
她还是自力更生吧!
“童姑娘,男女有别……”
“你就当我是男的好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童小乐怕胸脯保证,惹得周围船工一阵哄笑。
童小乐正欲再说两句就放过他,衣领却倏地一紧,她整个人被拎起来,远离人群。
“左厢第二间。”
童小乐都不敢看冷西凤的表情,摸摸鼻子,缩着脖子,一路小跑。看到前面有一扇门开着,没关,里面也没人,想当然就觉得是自己的房间,喜滋滋进去,忽然“啪哒”一声,一样物品落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紧接着,一个平板的男音喝道:“别转身!退出去!”
童小乐正在聚精会神思考,听到这声音不由浑身一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快速朝背后看一眼。
仅一眼,就将不该看的都看了了!
入眼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全身一丝不挂,五官端正,脸色颇有点苍白。
“啊!”
童小乐的尖叫声自后院而来,前院的冷西凤脸色一变他急冲过去,推开左厢第二间,里面空荡荡的,那还有半个人影。
瞬息万念从脑中闪过,他神色凌厉起来,脑中排除各种童小乐尖叫又消失不见的可能!
正着急,童小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这人怎么不穿衣服睡觉啊?”
“你又干嘛闯我房间呢?”夏侯沐风以被当衣,娃娃脸颇为尴尬。
他过来阳城收拾烂摊子,毕竟当初买下候国公的地都是由他出面。谁知在这等了一个月,他们才慢悠悠过来。
“这是我的……”童小乐刚理直气壮地说一半,就被包公脸的冷西凤训回去了。
“你左右都不分?傻子吗?!”
冷西凤语气阴森可怖,音量极高!他拳头紧捏,手上青筋尽显,似乎随时都可能一拳挥在她脸上。
被吓到的童小乐呆愣半晌,一股怒火也燃上了心头。
“我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师父至于说一遍又一遍吗?是!我胆小怕事,吃不了苦!还阴毒狭隘!没一点优点!”童小乐眼眶红了,怒火烧得她,恨不得去才冷西凤一脚。而她果然也这么做了。
踩完,她扭头就冲出去了!
夏侯沐风愣着,“你们都吃火药了?怎么跟鞭炮一样,炸了!”
“少废话。”冷西凤拧紧眉头,握紧的双拳藏入了袖中,掩去所有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