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焉在宫里时,一心想着回家,但回到家后,却没有呆足假期,就提前回了去。
出出进进之间,她不时会看到施大婆花枝招展的样子,气越积越多,有人欺负她,说句对不起可以过去,但若是欺负了她的家人,那种刻骨仇恨将会折磨得她彻夜难眠。
从一个环境优越的县令小姐突然坠入饥寒交迫的困境,从一个有着良好教育的千金沦落为没有尊严身份卑微失去贞洁的宫女,这种极大的生活反差已在不自不觉扭曲着她的灵魂。
为了生存,为了一颗孤傲的心,她不得不算计,但却从未考虑过那些算计会让她失去什么,生活逼得她只要目的,没有精力考虑为目的所要付出的代价。
当新的小算盘在心中拨拉开,她迫不及待地决定回宫,回到那处处都是权力的地方,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寻找到报复的机会。
临走,她将随身所带金银全留给了爹爹,生活的磨砺已使爹苍老了许多,她不愿再回想爹爹从前的风光,那会完全将她脆弱的心撕裂,她要学会直面现实,她要试着重新找回失去的一切。
面对爹爹怀疑的目光,她显得很坦然,顺嘴而出的谎话任谁也听不出漏洞,她知道离娘亲心目中的乖女形象她已越走越远,可是她除了无奈又能如何?
爹爹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的眼,语音凝重地叮咛“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做什么,一定记着,要问心无愧,要死尔无憾,这是爹的心愿,更是你娘一直教育你们的宗旨”
这些字眼落在清焉心中,每一个字都象一把钢刀在劈斩,但脸上却笑得象花一样灿烂“知道了,爹爹,您就放心吧,自己的女儿您还不了解么?”
骆明举呶了呶嘴,将已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轻轻一挥手“走吧,一路小心”,心却在嘶喊“女儿呀,爹就是太了解你,才会不放心,才会如此教导你啊”可是女儿锐敏的目光使他清醒,她已如展翅的小鸟不再受自己掌控。
这次回宫,骆清焉心境大有改变,眼中的忧郁明显减少,性子也活泼了很多。对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笑脸相迎。
以至站在御书房门外值更的侍卫小丁,忍不住好奇地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她俏皮地冲他眨眨眼“非要遇到喜事才能开心么?难道见到小丁哥就不许高兴吗?”
小丁脸一下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丁哥,宫里这几天有什么新鲜事没?皇上的心情还好吧?”
“你别说,宫里还真出了件大事,前天,皇上在御书房冲荣亲王发了好大脾气,我们都纳闷皇上一向那么疼他这个宝贝弟弟,有什么事会让皇上动这么大怒呢?你猜怎么着?”
小丁一脸神密兮兮的样子,骆清焉皱了下眉头,心里滑过一丝猜疑,难道是因为自己?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还是告诉你吧,昨天我碰到太医苑的老乡小柳,他说荣王妃小产了”
骆清焉惊得眼一下瞪得溜圆,自己遭遇的惨痛猝不提防猛地在脑中闪现,心一阵抽搐,再也装不出笑容,神情一下变得生硬“是么?”
“当然,听说还是由于荣亲王的原因,才造成的,不然,皇上干嘛发那么大火”小丁故做亲切地帮骆清焉抚去落在发丝上的一片落叶。
骆清焉不动声色移开几步,心里却不由纳闷“王妃有了身孕,荣亲王不该小心疼惜么?怎会这样呢?”
“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能知道的了,你不是问皇上心情如何么?我猜大约不会很好,你凡事可要小心些”小丁显得很关心。
寂静的御书房里,骆清焉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轻声哼着小曲,对楚天星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连一丝好奇心都没有,现在,她脑中除了自己的算计,其他什么也无暇顾及。
手不停,心也没闲着,时刻留心着门外的动静,临近傍晚时分,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心一紧,知道大约是楚天狂来了。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衣服,拢了拢鬓角,忽然脑筋一转,又迅速背脸装做整理书阁,依然不忘轻声哼唱。
门响,有人走入,“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两天假么?”楚天狂惊讶的声音隐含淡淡的喜悦。
骆清焉肩一耸,假装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身,微微弯起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笑意,焉然的笑脸,端庄文静而又甜美“奴婢见过皇上,家中无事,想着御书房只有奴婢一个下人,怕皇上不方便,就先行回来了”
“不方便?什么地方会不方便呢?”楚天狂笑得很暧昧,走上前,玩味的揉捏着她光滑尖削的小下巴。
骆清焉脸一红,垂下眼睑。从楚天狂身上传出的浓浓男人气息,令她身不由已的沉醉。
“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楚天狂笑着将她揽在怀中,吻上她的香唇,一边语音含糊地问“几天不见朕,想么?”
骆清焉被他含着小舌,不能言语,只能用力眨了一下眼,却不知,这个小动作落入楚天狂眼里,有多妩媚,就象一把火,腾地将楚天狂的欲望点燃。
他将热热的吻从口移到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又顺着细弱的脖颈一路直下,到那突起的锁骨处,欲望已蓬胀得想要将身子炸开。
他一把将她横腰抱起,走入屋中,不由分说,将两人扒得净光,急切地与她融为一体。
骆清焉紧闭双目,尽力使自己不要去想什么道德礼义,配合楚天狂完全投入到情欲之中,在灵欲的顶峰,她觉得自己已彻底沉伦。
激情过后,一股浓浓的悲恸从骆清焉心底升起,酸涩的泪无法制抑地从眼角滚落。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喜欢跟朕……?”楚天狂翻身而下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情绪,刚刚的甜蜜瞬间消散,声音里不由自己主挟带了风雷。
“不是,怎么会呢?清焉只是想起家中一个玩伴的惨遇……,皇上千万别怪罪”骆清焉一边擦拭脸上的泪珠,一边侧过身子,细长的手臂娇柔地攀上楚天狂的脖颈。
楚天狂这才收起怒气,放松身子躺在床上,一边随口问了句“什么事呀,值得你如此动情?”
“那可是清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晚上出去玩时遭人**,不敢报官,怕被人耻笑,只能暗自品尝苦果,听说之前已出了好几起呢,也不知那儿的衙役捕头是怎么做事的,人们都悄悄议论……。议论……。”
骆清焉吞吞吐吐说不下去。
“议论什么呢?议论朕治理无方是么?”楚天狂将手放在她娇嫩的胸上,语气并不是很在意。
骆清焉心里暗暗失望,他不是很介意自己的威名么?
语气一下显得索然无味“皇上英明,不过,相对皇上处理的国事,几个民女的贞洁算什么呀?”
“朕怎么听你口气,一股子酸味?不满意朕的反映是么?你刚说的确有其事?”楚天狂随意抚弄她的娇胸。
“当然,奴婢若有半句瞎话,天打五雷轰”骆清焉细心地捕捉到楚天狂的认真,心中暗喜,忙一脸郑重的发誓。
“好了,莫再说那些扫兴之事”楚天狂支起上身,轻柔地吻上她胸前的樱红,骆清焉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吟。
却不料,楚天狂只浅浅一吻即止,便起身穿衣,骆清焉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沉思的眼神有些迷茫“小妖精,还没要够?朕一会儿还有要事,你且忍着,改天朕一并索回”
骆清焉没吱声,心里还在猜测自己刚刚说的事不知会在楚天狂心里激起多大波澜?
“朕让人在宫中修了一个宽大的水池,明天教朕游水去”楚天狂走出房门之际,又回头笑着嘱咐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