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点头,单依缘又拿出一瓶药,伤口还真是多,胸前就是五,六条血痕,“我叫单依缘。”
“今年十四岁,我有一个好朋友,它叫雪儿……”她更像是自言自语,哪知,他竟听了进去,听着她的话,到也忘了几分疼痛,咬着牙到也挺了过去,当她说完自己是个孤儿时,他昏睡了过去,药也敷好,她重新给他包了纱布,盖上被子,还在屋内点了一个火盆,转眼看向一旁乱跑的雪儿,“豹儿,不要欺负他,以后他跟你同屋。”小雪豹就像听懂了什么,凑到她脚下,用小脑袋拱她的脚,意思就像是别让别人睡了自己的窝。
“不许胡闹,他好了就自会离开。”说完,端起满盆血水走了出去……
多日后,当她将一盆茉莉花捧进杂屋的时候,他醒了,撑着双臂坐在床边,豹儿依在他的脚下睡得正香,当四目相对时,他跟她都有同样的惊艳,他惊艳于她如手中茉莉般清丽,而她惊艳于他眼中的冷洌,就像能看清任何眼前人事般。
“你醒了?”她顿足片刻后还是走了进来,将花摆放在了窗边,而他只是点点头,在一眼脚下的小东西,“它就是你的朋友吗?”
“是。”好干脆的回答。
这时,她看他一眼,像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似的,走向他,在他身边蹲下,抬眸迎上他的黑瞳,他以为她会干点什么?也罢,那些女人不也是只想承欢于他身下吗?
可是下刻他就后悔有这种想法。
“山上风大露重,你伤刚好,还是不要又受了风寒好。”
她竟伸手将他胸前半开的袍领拢紧,细指不经意拂过他的皮肤,那短暂的温暖,让他心中一悸,别的女人如见他如此,是想着如何取悦他,而她却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
“单依缘?”
她颔首而笑,“你记得我的名字?”
“我还记得森林里那个一脚踢开我的。”他冷冷的说,眼中却在她身上搜索着什么,直到看向她身下,那双裸露在外的光脚:“你没鞋子吗?”
“鞋子?”她站起,将光脚抬起,简单明媚的笑颜,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的脚不漂亮吗?”
“漂亮。”他没有迟疑的说出,因为那确实很漂亮,白如细雪,嫩如凝脂。
“那为什么要穿鞋?”
“不穿鞋你怎么上街出门?”
“我没有离开过忘忧峰。”又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回答,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对人毫无防备,就犹如天上仙女般落入这忘忧峰之上,清新动人。
第二日,她送来了一些衣服,只是一件粗布长衣,和一条粗布腰带。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
她不知是什么让他看起来那么忧愁,但她也不懂他口中念的是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懂。”
他回头望她,只是一抹淡笑,“不懂好,懂了,会失去很多。”
“山下的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会念这些奇怪的话?”
简单如她,洁净如她,这世外之地却不是他久留之处,“姑娘我伤已好了不少,想下山,你可愿带我下去?”
“在过两日吧,大雪封山了,不过好在冬天快过去了,也就这两日会化冻。”她将一盘素菜白饭端进了屋,就离开了。
三日后,她将他送出了忘忧峰,就在救他的那片森林边沿,她只送他到了这里,豹儿在他脚下乱跑,不时嗅嗅他,不时窜进她裙中……“这是几粒续命丹,是师傅吩咐我给你的。”她将一个锦盒给了他,没有过多的感情在他们彼此脸上,也许半月相处,最多的也就是一句保重和几颗药丸的情谊了。
“他日我必报答救命之恩。”他说得真切,可她却摇头,只说,记住她的名字吧,这世间如有一人能记住她的名字,就好。
“主人。”这时,从森林外出现了十几人,全着黑色铠甲,黑巾蒙面,齐下马跪在他身下,单依缘到是镇静的在他身边,不曾有什么害怕之色,“起来吧。”他说完,最后看她一眼后,一个纵身上马,“保重,单依缘。”
她笑了,是听到她的名字被别人叫出,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这是除师傅外,第二个人叫她的名字,就够了。
她转身,带着雪豹走进了森林,消失在森林深处,而他却迟迟没有离开,直到那点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回过神色,心中如失了什么般,在山上的大半月,很短,但足以让他记住半生了吧,尤其是那抹白净修长的身影。
“主人,大军在前方六十里等你。”
“恩。”他冷眸一收,轻夹马腹,既飞奔而去……
西凉,圣武十五年
武帝长子皇甫少卿用二十万大军大败北凉四十万大军,凯旋而归,武帝大喜,随即册封大皇子为少亲王,他也是众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而且是个亲王,统领百万雄兵。
少亲王府,隐玥阁
“兰儿。”男子声音低沉,低下头吻住身下女子的娇嫩双唇,“恩。”女子嘴里发出的呻吟,她尽力的取悦他……好一副后园中的春宫图。
这时,园外传来的下人的禀报,“王爷,皇上病重,皇后急召你进宫。”
皇甫少卿终于停了动作,将女子抱进怀中,又将身旁衣物裹上女子的身,轻声说:“我去去就回。”
女子点头轻笑,一手留恋在他胸前,他似乎也懂她的意思,凑近她耳边,说:“回来,本王定不让你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