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
料也觉、人间无味。
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
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
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
待结个、他生知已。
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是你自己要回去的。”皇甫少卿在帐中来回踱步,就差没跺脚了,派人连夜将她接回来,说好是来回四日,没想到到了第五日就等不及了,立刻派人去江夏接她回来,就是介意到不行,明知她与皇甫少恒在无可能,可就是介意,不能允许她在那里多呆一天,“哭!继续哭,哭死你算了!”单依缘回来两日,几乎天天就坐在床边哭泣,问她怎么了,她就是不说,可他知道是为什么,她从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当日那样对善机与那个孩子,其实他你能不知,善机确实是死了,可那个孩子却是做了场戏给当时的善机看,孩子现在应该跟他的母亲在南海安宁的过着日子,那些血也是刽子手事先准备好的,她只想要他们尝尝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
“是不是觉得心痛了,对他。”他还是忍不住问,可她如果敢说是,他就掐死她!
“是。”
他倒抽一口冷气,手已经捏成拳,可下刻却是坐到床边搂过她,小声哄着,“痛什么呢?他自找的,不能怪你,你做得没错。”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狠毒。”单依缘的一双眼睛已经哭红,心疼死他了,他轻啄干她的泪水,又哄,“没事了,没事了,其实你也只是不想他死,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他也不会例外,而且那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真的?”她没错吗?
“恩。”皇甫少卿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鼻头,“缘儿,那个孩子很可怜,好吧,我承认少恒现在也很可怜,可你也想要想想我和孩子们,我们有三个孩子,因为你的离开,他们从小就没了母亲,我也没了你。”他略停顿一下,深深的看着她,“我们该好好想想我们的以后,孩子虽然大了些,可是还是很需要你的。”他在述说她的重要性,诱惑的声音,“你说过还要做我的皇后,我要用全天下最尊贵的仪式迎娶你。”
见她无动于衷,继续诱哄:“我们以后呢,承儿继位后,你想想,我们去宁心湖,而他们每年去那里看我们一次。”一次就够了,其余时间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她,“带着他们的孩子,那时候我们是不是都快老得动不了了?”
“你才动不了了。”她嗔他一句,她还巴望着以后做最美丽的皇奶奶呢,“我还要教他们医术。”
“那我教他们打猎。”
“少卿,我们真的可以吗?”
他轻轻的凑到她耳边,吹着热气,“把最后一个字去掉,缘儿,真的可以的,相信我,一次就好。”
她回握住那双手,郑重的点头,“好,我相信你。”
她回握住那双手,郑重的点头,“好,我相信你。”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此时,江夏。
“你还好吗?”
“风春正得意的锦王竟然还记得起我这个被废掉的人。”单小堇摸索着床边,打亮火褶子,终于看清了黑夜中的人,只是冷风从半开的房门吹进来还是让她半眯上了双眼,“这次如果南凉都被锦王灭了,不知道你那哥哥还会赏你什么。”到现在,她还不忘调侃他,“让我想想,亲王位吗?好象你已经是亲王了吧,他不会让半壁江山给你吧。”她大笑起来,苍白黄灰的脸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狰狞。
“你真的没救了。”皇甫少锦脸上无情绪的起伏,只是很自然的皱起眉,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见她,“你想见玲儿吗?”最后一面,灭掉南凉后,皇兄已经答应他,让他带着玲儿移居南宁。
“我为什么要见她!”单小堇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华和那股子傲气,那曾经都是他最为迷恋的东西,她曾经的光华曾让他止步于她身后,甘心臣服,那股傲气更是让他不舍放掉,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之后,还有什么能让他多看她一眼呢。
“我生的是一朝公主,不是你什么锦王府的郡主。”
“单小堇,你真的疯了。”
“锦王,注意的话,我就算是被废了,也是帝妃,你算什么!”
皇甫少锦本静谧的眉角瞬间凝皱起,上前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帝妃?你也配?想想这些年,皇兄何时当你是他的妃。”他眼中尽是嘲笑,可眼底深出那抹痛苦谁能看到,做他尊贵的锦王正妃,怎么就会辱没了她?
他想不通,可是如果没有玲儿的牵盼,他想自己可能真的会忘记有这么个人。
“放开!”她挣脱他的手,冷笑着道,“皇甫少锦,你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就看不上你!”
皇甫少锦站直了身子,却还是僵硬着的,“为什么?”内心还是非常想知道的,他否认不了。
“因为你不是天下之主!”
一夜寒雪,恩怨织就,肝肠无悔。
“来。”
他伸出手,将她从马车中牵下,“给你介绍一位朕刚认识的新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