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当然。”
大凉军营中。
“殿下,我们没有找到那位姑娘。”侍卫跪在地上,皇甫承好看的眉角轻挑,透着莫明的情绪。
“附近几个村子找了吗?”
“找过了,那几个村子也和田村一样被烧了。”
“哥,你到底在找什么人?”皇甫熙疑惑,便问,“她是谁?很重要吗?”
重要么?皇甫承也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可是他就是想找到她,那个将他藏在柴房,救了他一命的女孩子。
纯净的大眼睛,甜甜的声音,如果说皇甫嘉宝是十五的月牙儿,那她就是初升的朝霞,那几日照耀了他的生命。
“她告诉我自己叫夕颜。”他低喃着,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夕颜,夕颜花,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又阒然零落,命运如此?
皇甫熙觉得自家哥哥魔障了,“南凉的军队一到那里,就屠杀了附近几个村子,要找大可以去乱葬岗找找,希望还大些。”
皇甫承深皱着眉,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记得那天,中箭的他折断箭翎,混身是血的闯进她家。
“你为什么会受伤?”
“……”
“他们是在找你吗?”
“……”
“你先藏在这里吧。”
“……”
“我叫顾夕颜,你呢?”
“……”
如果不是她,可能他早死在了那间破旧的柴房中。
南山行宫。
“过两日我们就离开。”
离开?有那么容易就离开,入了狼窝,钟离渊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这几日钟离渊在这南山里里外外明里暗里不知加派了多少侍卫守着他们。
“怎么走?”她也很担心,可还是相信他。
“到时候我会有办法。”他将她抱上床,掖好被子,“你先休息,我等下在来。”
“恩。”她拉住他欲走时腰带,“少卿,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大可不必冒这些险,不如你走吧,钟离渊他也不会对我做出什么来。”
“说什么胡话!”他提高声音喝止她的话,“我能不管你?单依缘,我什么时候弃过你。”
她摇头,他知道在这样说下去,彼此又要想起以往的那些事,叹息一声,他吻着她的额头开口,“我不会在放开你,相信我,我们会平安的回去,孩子还在等着我们。”
“哥哥,哥哥……”嘉宝的稚音回荡在茫茫原野上,皇甫熙及时停马才没踏上她。
皇甫熙恼极,破口大骂,“不想活了是不是!”
嘉宝也是被马儿的长嘶吓了一跳,小脸吓得惨白,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皇甫熙看着远处跑来的马德顺,马鞭一扬就像是要打下去一样,“你是如何人看着公主的!”
嘉宝慌了,急急去扯他的马绳,其实她是想去抢他手中的马鞭的,可是人不够高,“哥哥,不要骂他,你跟我走吧。”
“上哪?”
“去我那里啊!”
“嘉宝听话,二哥现在要去前线,没空,等回来去找你,陪你玩。”
“不是,不是陪我玩。”嘉宝连忙挥手,表情是少有的认真和担心,“小果儿生病了,快死了。”
“小果儿是什么东西?”皇甫熙扯动缰绳,他哪有空管这么多,“嘉奥博你宠物太多了,死了就死了,以后二哥在送你几只就是。”
“对了,你不是还有小豹吗?”说起那只小豹,他就眼谗加眼热,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不把豹儿送给他呢,他可以在自己的王府中特意在为它修建一座珍禽馆,好好养着,也不会像现在跟这眼前这丫头一起疯耍,弄得她跟豹儿都跟像刚从泥巴里拱出来的一样,有时见到他们真觉得脏死了。
“不是的,二哥,你去看看啊,小果儿是人啊。”嘉宝解释,“她快死了,她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她直接滚到地上撒泼,皇甫熙无奈下马。
“二哥跟我去吧。”嘉宝见他下马破涕而笑,拉住他的手臂,两只小手脏死了,皇甫熙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他洁癖身重,“好了,先把你那只爪子拿开。”
嘉宝听着他如此说自己,就知道他会去了,所以笑得更加灿烂,也听话的放下了自己的爪子。
嘉宝的帐中,皇甫熙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在看床上之人,确实是一脸病态,与嘉宝相似年纪,又觉得眼……哦,她啊。
月下那个惊慌的女孩子,但,她不是应该在宫中吗?而且还病这么重。
“她怎么会来这?”
嘉宝心虚的站在马德顺身后,低低的声音还是传进了他耳中,“我带她走的时候,不知道她生病了啊。”
李果儿躺在床上,睁看看着自己的小主人,想起自己明明在浣衣局洗着衣服,那天这祖宗踢开门,直接就叫人将她押上了马车。
唉,小祖宗说了,去哪都带着她,感谢自己在她落魄的时候还给她牛肉干吃。
可是南凉的天气实恶劣,没几日她就发起了高烧,小祖宗还亲自给熬药,心里也挺暖的,也觉得安慰了些。
之后以后能少折腾她一点吗?她哀怨的望向皇甫嘉宝,没想到那人会错了意。
眼泪汪汪的走向她,嚎啕大哭着问她:“小果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遗愿,告诉我,我会帮你完成。”李果儿觉得自己胸口涌起一阵腥甜。
皇甫熙皱皱眉,看着她,心想着这傻妞怎么就能成了他们皇甫家的孩子,这不丢人现眼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