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卿走在前面,要了一间房,回头看着她们僵在那里,神色凝重,上前一步将皇甫嘉宝抱起,一手拉上单依缘冰冷的手,怎么这么凉,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几分,“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没事么。”嘉宝这次在他怀中是出奇的乖顺,小手挽着他的脖子,“爹,哥哥是不是真的没事?”
这丫头片子是多久没叫过他一声爹了,想起那些时候她就算在宫中碰到他,也是一哼鼻子,头仰得老高的从他身边一溜烟的跑了。
若你能许我一个未来。我定会为你。长袖翩翩,舞尽锦瑟年华。
一世欢颜,只为你一人绽放。辗转红尘,愿与你同唱一曲地久天长。
“少卿,我不行了。”她捂着胸口,刚才就很不舒服,可是嘉宝在她怕吓着孩子,她低首抵在他胸前,执起他的掌按在自己的心上,“这里很痛。”
“没事,没事。”他也只能说这两字,其他说在多也没用,现在他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受伤是在五日前,现在他们在路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说他不急,那真是天大的谎话,他从小对他们都是不吝颜色,甚至连笑都甚少给他们,可苍天为鉴,他是爱他们的。
“过来。”他展臂将她拥进怀中,鼻息间的热气扑散在她的额间,语气温柔得就像默契的情人间的低喃,“小子福大命大,从小便是祸害,老天才不收祸害。”
“记住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她一拳打在他胸前,“有你这样说自己孩子的吗?”
“难道不是?”他想了想,“还记得是谁将我沛城草场上的千匹战马放回森林的吗?”从小他们就不让他省心,“都还没把我气死,老天怎么能收他们!”
他顿顿,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又有些霸气的开口:“它敢与我抢他们?”他指天,“我皇甫少卿孩子的生死,它没资格来过问!”
大凉,军营。
“翘翘,承儿怎么样了?”
楚绿翘从帐中出来就被皇甫少逸拦下,楚绿翘本有身孕,出来后几乎就瘫软在了他怀中,“血止住了,可是伤口很深,箭伤已经伤到心室。”
“那怎么办?”皇甫少逸懂医术,可却不及她,所以他束手无策,“是不是还要什么药,只要你说,我立刻派人去找,不惜任何代价。”
“该用的药都用过,也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伤的是心脉,千万不可动他分毫。”楚绿翘交代着,手抚上自己相公的皱起的眉头,“放心,承儿会没事的。”
皇甫少逸抓住那只手,眼中水光立现,“要如何向皇兄交代。”
两日后,帐中。
皇甫少卿一手挥退身后的人,单依缘上前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的沿着孩子苍白的脸抚下,脸上甚至连一丝该有的血色都没有。
天空由浓重的墨黑到天际发白,好象眨眼的工夫,单依缘一直呆在帐中,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趁着黑夜她进到树林中采集了很多草药,药性都是能止血的。
“休息一下好不好?”皇甫少卿站在她身后,很担心她啊,几天不曾休息,其实在她用金针封住皇甫承的心脉后,皇甫承的情况就好了许多,可她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孩子身边。
“让我看着他醒过来好不好。”她的声音暗哑又疲惫,又带着哀求,她不想离开。
皇甫承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可身体还是不容乐观,箭伤很深,心室那里不比其他地方,那里的血脉在人体中是最为复杂的,她必须确定孩子没事才能安心,“我还得为他配一些药,才能完全让他脱离危险。”
可是她就是记不起该如何配置治疗心脉的药,单秋白曾经教过她,可她却忘记了。
“娘亲。”皇甫嘉宝在身后唤她,她却不说话,皇甫嘉宝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个小包袱,那是她出宫时执意要带着的,“雄地鳖虫1钱,胆南星、血竭各15钱,没药4钱,马钱子9个,龙骨9钱,南红花15钱,川羌活9钱,螃蟹骨9钱,净乳香0钱,防风15钱,川芎1钱,升麻15钱,当归9钱,金丝毛4钱,三七钱,白芷15钱,七叶一枝花15钱,菖蒲9钱……”嘉宝自语自言的说出一堆药名,单依缘突然回头看着她,眼中似乎带着欣喜,“嘉宝,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大,连皇甫少卿都是一楞,生怕是嘉宝惹烦了她。
“是你给我这本书说的啊。”嘉宝从她的小包袱里将那医圣篇拿出来,单依缘拿过书卷,如获得最好的灵丹妙药,她的承儿有救了,圣篇里有专门争对心脉止血的方法。
看着孩子的脸色慢慢恢复着血色,本来几乎已不可闻的呼吸又变得轻浅清晰起来,她才放下心,圣篇果然是绝世之宝。
“这下放心了。”皇甫少卿说完就将她横抱起,“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整整五天五夜不眠不休,本就瘦,现在更是清瘦了许多,抱在手里都有些咯手了。
“放我下来,等他醒了,我就去休息,我也可以在这里趴一会儿。”她说,却被皇甫少卿堵住了唇,霸道的说:“不行!”
好吧,好吧,她不在拒绝,任凭着他将自己抱回他们的帐中。
深夜,看着她入睡后,皇甫少卿和衣走出了帐外,来到军营的的小山坳,皇甫少逸早已等候多时。
“查清楚了吗?”
“恩,是钟离渊派人放的暗箭。”皇甫少逸越说越气愤,“皇兄,我们要如何对付这只白眼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