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此刻,他已十分肯定,周薇脸上的伤一定是那妓子干的。
该死!胆敢伤害他的女人,他一定要让那妓子后悔活下来。
耶律斜轸阴沉着脸,拉起周薇朝大帐外走去,周薇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怒了他,只得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努力跟上他的大步。
教武场偌大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绑着二三十人,有男有女。大都衣衫破烂,在烈日的曝晒下,一个个嘴唇发白,没精打采。
“将军。”副将孙继尧朝耶律斜轸拱手参拜。他一抬头,便看见站在一旁的周薇,他一愣,铜铃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周薇,眼中是满满的惊艳与不甘。唉,只差一步,这小美人就是他的了。
被他一看,周薇只感觉浑身发毛,为了躲开他赤,裸裸的打量,周薇不自觉的往耶律斜轸身后躲去。
“孙副将!”耶律斜轸见状,心里涌上怒气,蓝眸一寒,他跨前一步挡住孙继尧淫邪的目光,冷声喝道。
“末将在!”孙继尧连忙收回视线,铁塔般高大的身躯弯下。
“记住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耶律斜轸冷哼一声,高大颀长的身材傲然挺拔,浑然天成的霸气在周身流转,孙继尧额头不由冒出冷汗,连忙低头应喏。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耶律斜轸甫一出现,场上那几个贼婆的勾魂眼便在他身上打转,有几个甚至故意撕扯衣衫,露出胸脯来,妄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们还从来没见过那么英俊的男人,尤其是那对蓝眸,漂亮的跟宝石一样,如果能被他看上,就算做个通房丫鬟也值了。
耶律斜轸厌恶地扫她们一眼,颀长高大的身躯散发出戾气,眼神冷冽如覆霜雪,他冷声道:“将那些不规矩的眼睛废掉!”
“得令!”
此言一出,原先还风骚媚人的贼婆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片刻后,场上立刻哭嚎声一片,随着一声惨叫,那为首的最是风骚的贼婆双目立刻变成血洞,她痛到满地打滚,立刻昏厥过去。其他人则立即安静下来,一个个瑟缩着身子,畏惧地看着眼前残忍冷酷的男子。在这烈日炎炎之下,他们一个个却感到凉意渗人。
“将那几个男人押去采石场!哼!既然这些女人那么想要男人,就把她们通通送去烟花窑!”
闻言,场上立刻响起一片惊恐的叫声和求饶声,那采石场地处深山,一直都是犯了重罪的囚犯流放地,去了那里就等于没了半条命。而烟花窑则是幽州西南小镇上的低等窑子,光顾的都是些身无长物的乞丐,且花柳横行。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是冤枉的啊!”那些贼婆还在苦苦哀求,妄想打动高大冷酷的男子。耶律斜轸阴沉着俊颜,不耐的挥手,立刻有一队士兵冲上去强行拖走那些吓到屁滚尿流的山贼。
周薇看着那为首的贼婆被生生剜去双眼,背脊漫过一阵战栗,那流淌的鲜血让她觉得一阵恶心,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滚。这些辽人果然都是茹毛饮血,草菅人命的野蛮人。
如果,他玩腻了她,会不会也将她送去烟花之地?或者如他所说,赏给他的心腹手下?
心里一阵发凉,周薇紧咬着下唇,捂着喉咙,努力抑制着不适。
耶律斜轸一回头便看见周薇苍白的脸色,和被她咬到发青的唇瓣,他一把揽过她,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不由竖起剑眉,微挑的蓝眸眯起。他又吓到她了?
“将军!人已带到!”远处,贺之罗疾步走进,他命人放下那个妓子,站到一旁,抱拳向耶律斜轸禀报道:“属下已审问过那两个妓子,她们称并不认识这个女人,是她们清晨时看见她在营区外徘徊,才将她带了进来。”
“哦?”耶律斜轸挑起眉梢,脸部微微抽,动,那两个妓子还真是大胆!他低头看着怀里周薇越发苍白的面色,和右颊上那一抹伤痕,再看向那脸色惨败如死灰,双目无神的女人时,深沉难测的蓝眸中划过狠厉。
眼光落在她齐肩削断的臂膀,耶律斜轸冷笑一声,身中剧毒能够果断断臂,这妓子果然不简单。
也不知道她身后是谁主使,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招供。
“将军——”那高大丰满的女人虽然面色惨败,但一对媚意横生的勾魂眼却不停歇,从一开始,她便只盯着耶律斜轸看。
她自信阅人无数,于世间男人的劣根性了如指掌,如果不是自己有些手段,够狠辣,她早在西荒的流离中丧命,是绝对活不到今天的。眼波一转,那个妓子正打算凭借自身媚功去吸引这位俊美的年轻将军,却看见自耶律斜轸怀里转过头来的周薇,她一惊,脸色愈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勾魂眼中也布满惊恐。
怎么会?原以为那些黑衣人会劫走周薇,那么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营区,如有人问起断臂,也只说是遭毒蛇所咬,不得已而断。没想到耶律斜轸竟能按着自己随意一指的方向找回周薇。
周薇看着瞬间委顿下来的女人,美眸中漫出水雾,双手紧紧绞着衣衫。她一向养在深闺,从不与人结怨,自从被这蓝眼恶魔劫来辽地,便时时遇险。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姑娘救我……”那妓子最会察言观色,立刻爬到周薇脚下,独臂抓着她的衣摆,连声哀求。耶律斜轸对周薇的保护使她萌生希望,如果周薇不指控自己,那么她还有一线生机。却不知,她此举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于完全招认了自己的恶行。
“……”周薇看着她,翦水双眸中满含怜悯,却是一言不发。是她无辜被伤害在先,这女人不由分说,无故划花自己的脸,如果当时不是那些黑衣人的飞镖射中她,恐怕现在的自己已是满面刀疤。
周薇虽然善良却不蠢钝,她悄悄移动脚步,避开那妓子。耶律斜轸一直凝眸看着周薇的神色,见她侧过脸去,水眸坚定,不由眼角一挑,冷芒划过眼角。正巧那妓子仍自不知死活地还要抓周薇的衣裙。眸光一冷,耶律斜轸暴怒,他一脚踢去,她立即痛呼一声侧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