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俟奎尼把手里的匕首放在桌子上，眼神锐利，想要看清他的真正意图。

“父亲，我想说，柯尔克孜人是否真的值得父亲的信任，那倒未必。有句话，叫做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万俟疏勒此时沉静的高深莫测，如同最高的山峰，没有人看得清楚它的真面目。

听完这句话，万俟奎尼不可抑制的笑了出来。这笑声除了得意，更多是自豪。

“好啊！这才是我万俟奎尼的儿子！哈哈哈！”

万俟疏勒的脸上挂着惨淡、僵硬的微笑，他的双眼无法直视万俟奎尼，他知道，在这一次的选择里，他选择庇护自己的父亲。

几天后，驿站里传来了朝廷的消息。皇帝命他们查清楚此事，然后再动身回京。

“哎，小子，你可能还得等几天才能离开这里了。”粟烈握着手里的从朝廷来的御旨，看着坐在驿站门口的萧梁。

他被困在柯尔克孜人的营帐里时，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萧梁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把自己手里的石子扔了出去。它滚动的时候带起了土地上的尘土。

萧梁起身离开，粟烈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诶！去哪儿？”

萧梁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还不准备赶紧动身调查一下吗？”

“哦！好，这就去。”

驿站的太阳还是照样从东边升起，不过早些了来，晚了些走。

一天的走访下来，萧梁和粟烈两人也不算没有收获。塔吉克人友好热情，若是说他和谁结仇，除了近期因为水源问题而有矛盾的万俟族，便是之前有领土纷争的柯尔克孜人了。

“那又怎样？也不能说塔吉克人的死就必定和他们这两拨人有关系吧。”

粟烈骑在马背上，两人正在回去驿站的路上。

“不，一定有关。”

“你怎么那么肯定？”

萧梁陷入了沉默，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也不知道：“从地理位置和纠纷来说，和塔吉克人有关系的只有这两拨人。要么，便是外来人，除了仇杀，他们杀了塔吉克人捞不到任何好处。”

粟烈点了点头：“嗯。不过想起那天科尔克人绑了咱俩，不过是没有理由吧？想杀了咱们，一开始包围的时候不是更好的机会吗？留着咱俩，是干什么？”

“威胁。”

“什么玩意儿？”

“威胁。”萧梁的声音更加肯定了。他想，柯尔克孜人还不至于蠢到杀掉京都来的使者。

“是吗？有可能。可是，他们要威胁咱什么啊？一没钱，二没地的。来这儿就为了解决个暴乱……暴乱？”粟烈可能是明白了。

“对啊！咱可是朝廷派来的！这天高皇帝远的，能管事儿的就我们了！”

萧梁笑了笑：“是啊，扣着我们，然后逼我们划了塔吉克人的领地。”

“好家伙，还治不了他们了！”

粟烈一下子勒了马，准备回到柯尔克孜人的地盘儿，找他们对峙。

“你干嘛去？”

“当然是回去找他们对峙咯！”

“都来这儿了，等问完再回去。”

萧梁指了指不远处的万俟族的部落，嘴角是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