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夏季,蝉鸣声不知从何而起,在桃源轻灵的微风声中,一阵一阵的传入苏姀的耳朵里。
苏姀靠在树干上,她打开酒瓶。顿时,一股子清香飘进苏姀的鼻子里。那香味不像是桃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倒像是桃花即将凋零,只剩稀疏几朵,和着落红掺合在泥土中的味道。
苏姀立刻小酌了一口,酒的甘洌可口混着桃花儿的清香,是和青梅酒不同的味道。
苏姀喝着喝着,眼中的世界就变了。月亮不再是月亮,是那凄凉华美的广寒宫;星星不再是星星,是那蛟人对月流泪的珍珠;黑云不再是黑云,是……
“是我心的缺口。”
苏姀的眼泪来的悄无声息。每一滴眼泪都不只是对萧梁的思念。
“萧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而此时离京都千里远的南疆,行军驻扎在山麓地带。他们到达南疆已经数日,只是在驿站稍作调整,便要马不停蹄的赶往暴乱发生的地方。
萧梁紧了紧自己的盔甲。将士们点起了驱寒的篝火,虽然此时已经临近夏季,但是他们行军的道路几乎都是在冰山一带,海拔极高,昼夜的温差极其消磨人的意志。
萧梁的盔甲映射了火苗的光亮,他看着这折射了橙暖色的银白,便感到了苏姀的温度。
如果让他选择一种色调来形容苏姀,定然是掺了白色以后的所有。嫣红掺了白的藕荷色,是她面颊的颜色;鹅黄掺了白后的象牙色,是她皮肤的颜色;艾绿掺了白之后的水绿,是她目光的颜色。
她的目光总是如同春日的风,如同春日的和煦暖阳。让一切关于她的感受都轻轻飘飘的,却如此直入心底。
萧梁十分佩服自己在这环境里,还能想象出这么诗情画意的画面,不禁给自己了一个苦笑。
粟烈看他这表情,向他走了过来。他直接拍了萧梁的脑袋,也不过他疼不疼,便毫不在意的坐在他身边。
萧梁吓了一跳,扭头发现竟然是粟烈将军。
“粟将军,你……”
“叫我大哥!”粟烈憨厚爽朗的笑了笑,萧梁看着他满脸的胡茬,无奈的笑了笑。
“行,粟大哥!你刚才那一掌内力深厚,把我脑袋里的瞌睡虫都镇跑了。”
粟烈听此一咧嘴,净是不相信的神态。
“我看是打醒了你小子思春的美梦吧!”
萧梁听他说这句话,没有反驳,只是弯了双眼,垂下了脑袋。粟烈一看他这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诶,那是谁家的姑娘啊?好看吗?”粟烈悄悄的靠近他,打听到。
“大哥,你都是有妻女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
粟烈听他说到这里,嘴角一笑,目光里净是不符合他形象的铁汉柔情。
“我告诉你小子,当年我和你嫂子可是一见钟情呐!你呢?是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吗?”
萧梁听此,记忆忽然回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他在树上,远远的看见她在梅花里,脸庞是那么干净。
“算是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一样动人的女孩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