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老头吃的也差不多了,于是我端起茶壶往茶杯里道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我决定把想知道的全都问出来,即使他不肯说我也要问,饭也也请了,都说吃人的最短,我就不信他白吃了我两顿一个字都不肯说。
“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是什么人我想您也知道,至于您是谁,我也猜到了几分。相信您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跑我这儿来蹭吃蹭喝的,所以有些事情还希望您能为我答疑解惑。”
老头打个饱嗝,喝了口水摆手说道:“别您啊您的了,还是说你吧,说您我听着别扭。”
“成,那,你能告诉我这里和我之前待的地方是同一个吗?”我虚空的指了指,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嘛,干嘛还来问我?”老头不打反问。
那我就明白了,看来我长久以来的猜测是正确的,我现在身处的世界和我之前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果然不同,即使他们拥有同样的历史,可在细节还还是有所区别的。这就好像洛川,洛妈妈还有林依然的出现。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因为这里是另外的世界,所以才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人,即使他们身份不同。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我和之前的乔楠有什么关系吗?”我继续问道。
老头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我才不相信。
老头还是不肯多说,“真的不知道。你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吧。”
我有些沮丧起来,这才第二个问题他就只给了我半个答案,下一个是不是就不会回答了呢?可是,如果他都不知道那还能有谁知道呢?
“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们都不知道?”我进一步问道。
老头还是摇头,“至少我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还是只有你不知道啊?我郁闷,干嘛非模棱两可的说一半话呀。
算了,放弃,说下一话题,“我看你刚才在摆摊算命,能给我算算吗?”
这回,老头又笑了,“小丫头,你的命我算不了。咱们也甭兜圈子了,我这么跟你说吧,自从你到这里以后,关于你的一切就全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了。别再问了,这些话本来我是不该说的,不过我挺喜欢你的,即便有人怪罪,我也认了。”
老头不再多言,我也沉默下来,自古就有人长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似乎是大家长期以来的向往,可是,当我知道自己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现在我的心里还真有点彷徨起来。
我有点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头。
他看了看我,叹口气,说道:“一会再去买个电话吧,现在的人啊,少了这东西多耽误事。”
结账从饭店出来,我问他:“能知道你叫什么吗?我还能不能来找你?”
老头又搔搔蓬乱的头发,道:“我啊,就叫路人甲。你要找我做什么?真的想认我做爷爷?”
我默,明白了他的意思,扁扁嘴和他道别。然后打车到了手机市场。不管怎么说,我感觉他叫我买手机绝对不应该是无缘无故的,现在,手机这东西,确实很重要。
还是买了之前自己用的款式,多好,手机厂商应该给我褒奖,半个月之内,我这已经是第三部电话了。
因为也不用挑,进到品牌专卖店我直接就买,交了钱将手机卡插进去开机,电话才刚打开,就有未接电话提醒,除了两个翟凤鸣打过来的之后,还有一通洛川拨过来的,一通单位的,以及五个乔生播过来的电话。
这小子,突然没完没了的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我赶忙给乔生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乔生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出来,“喂,姐,你电话怎么一直关机啊,我给你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打你家的电话也没人接,到单位说你在休假,姐你现在在哪啊?”
“哦,我在外面,刚才电话不小心摔坏了,刚买了一个。你找我什么事?”
听我这么问,乔生支吾起来,“姐,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我眉梢一挑,“要多少?干嘛用?”
“唔,6,啊,不,5万,5万就行。我有个同学病了,住院需要不少钱。”
“哦,什么病啊?他家里知道吗?怎么找你拿钱呀?是你朋友?”我直觉洛川他在撒谎。
“嗯,车祸,他家在外地,现在急用钱,他家里人还没到呢。”
“车祸呀?很严重吗?那5万可不一定能够啊。”
“不严重,不,是不算很严重,5万够了。”
“这样吧,生子,反正我也在休假,现在我这就过去,你们一帮孩子遇事也没个主心骨,我去看看。”
“不用,姐,我都老大不小了,你不用过来。”听说我要去他那,乔生慌乱起来。
我也不再和他兜圈子,语气一变,说道:“乔生,你还跟我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你说,我现在就去机场,几小时以后就到。”
乔生的声音这次带上了哭腔,哀求我道:“姐,你来就来吧,可你千万别跟爸妈说。”
一边招手出租车,我一边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乔生不肯说,只道“你来了就知道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瞪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这个死小子,自己惹了事不说,还敢挂我的电话。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先去一趟才行。
招来了出租车,直奔机场。车子一路开的飞快,总算刚好赶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迅速的买票登机,等我坐到座位上,距离起飞只有不到两分钟了。
飞机顺利的抵达首都机场,在机场的大厅里,我见到了几个月不见的乔生。只见他穿着旅游鞋牛仔裤和体恤衫,很标准的学生打扮,可是,体恤衫已经皱巴的好像干菜叶子,头发也有些蓬乱,眼睛红红的不满血丝,下巴上还七零八落的长出了几根胡子。
看他这样,我有些傻眼,这个已经高我大半个头的大男孩现在就好像一只见到了主人的小狗。
“姐,你可来了。”他的话语中包含了无尽的惶恐。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坐进出租车,一路往家里走,问了半天,我终于将事情弄明白了。
原来,是有一个女孩自称怀了乔生的孩子,把乔生吓坏了,可又没办法,便想带她去堕胎,可没想到女孩不肯,坚持要生,并且要乔生娶她。这事拖了两天,没想到,女孩在课堂上突然昏倒了,送进医院才发现是宫外孕,正在抢救。
“这应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吧?你怎么这个样子?”对于乔生这副已经几天没睡的样子我感觉很奇怪。
“她一直缠着我,还有她哥,闹的我神经衰弱,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过觉了。”乔生低着头说道。
“那女生是你女朋友?”我问。
乔生摇头,“我上个月在朋友的生日聚会才第一次见。”
“那你就和她,和她?”对于现在年轻人的这种关系我还是有些接受不良。
“我没有,姐,真的。那天大家玩到大半夜,我喝多了。躺在KTV的包房里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是在宾馆里,她就睡在我旁边。她说她想做我女朋友,可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也没纠缠很洒脱的就走了,没想到前两天突然就找上我说怀了我的孩子。可是,姐,我真的没有。”
嗯,这事我也相信乔生没做,毕竟,男人都已经喝的睡了过去,就真的是什么也不能做了。怎么听这都像是一个圈套,不过幸好乔生之后也没和她发生过关系,否则这事还真不好说。
“那女生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已经手术了,左侧输卵管摘除。”
“那取出来的胚胎呢?”
“啊?”乔生有些愣愣的看着我。
这个笨蛋,人家摆明了要套牢他,现在第一步没了,自然要走下一步,孩子就是证据,如果没有了证据,这事情闹起来乔生要怎么办?
我恨的牙痒痒,“我问你,取出来的孩子呢?”
“我,我不知道。”
我被他的答案气的一闭眼,吼道:“还不快打电话去医院,一定要保存好那个胚胎!”
乔生被我吼的一愣一愣的,虽然脑子还没转过来,动作倒是不慢,迅速的往医院拨了电话。看来,我长期的威压还是有点用的。
幸好,因为医院手术后还要进行切片化验,所以胚胎还保留着。这绝对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也不用回家了,反正我除了手里的一个包也没什么行礼,直接先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请让乔生进行DNA对比。和医生订好了时间,我又陪着乔生一起去看那女生。
由于麻醉时间还没过,女生还在病床上昏睡着。在病房里,我见到了那个自称是女生哥哥的男人。
男人大约二十六七岁,中等个,黑黝黝的皮肤,身体很结实,肌肉将半截袖的背心撑得满满当当。在袖子的边缘处还露出一些纹身的刺青,长的说不上英俊,但很MAN。可是,要说他和病床上这个长相白皙柔弱的女生是兄妹,我还真的不太相信。
一见我们,男人腾的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乔生怒目而视,几步过来一把抓住乔生的衣领子抡拳就要打。
我赶忙冲上去拉他,“你干什么?哪有上来就打人的。你敢动手我报警啦。”
男人的牛眼瞪着我半晌,才喘着粗气用力一推,将乔生推了出去,“你是谁?这小子糟蹋了我妹子,现在害她进医院不说,还要不学校开除。我不揍他还绕了他?”
怪不得乔生几天没好好睡觉,这家伙身上戾气十足,怎么看都不是良善之辈,乔生一个象牙塔里的学生哪见过这样的?估计是吓着了。
我冷哼道:“你妹妹?真的是你妹妹?你说是就是啊?拿出证据来。”
男人一抿嘴,怒道:“就算不是我妹妹,就不行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路见不平我是没看见,你欺负弱小我倒是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了。”我抱着手臂不屑的道。
“你——”男人伸手指着我咽了口口水才道:“你这娘们,再瞎说我连你也揍。”
“你揍啊,你揍啊”我身子向前,将头凑近他,“大家都看着呢,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大人?你说我弟弟还她进的医院,我还想说你们合伙诈骗呢。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做了DNA比对,等结果出来了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男人词穷,又见我气势正盛,这会的气焰弱了不少,不过又不肯就此服输失了面子,于是过来就想朝我动手。这次乔生终于表现的像个男人了,从旁边斜冲过来,一把推开那男人将我护到身后。
眼看两人就要动起手来,这时,护士从门外探头进来道:“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上外边吵去。”病房里的其他人也连声附和。男人这才偃旗息鼓,又坐回到刚才床边的凳子上不吭声了。
乔生这事其实很好解决,一个DNA比对说明了一切问题,不过是他年纪还小所以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解决罢了。这不是我担心的,真正叫我觉得不安的是,他被女生这么缠上明显是冲着我们家来的,这说明他的家庭条件已经不是秘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出些问题很容易,我离的又远,只怕这类事情还会发生。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中,我都不希望乔生受到伤害。
“乔生,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临走之前,我还是决定和他谈一谈。
乔生点了下头。
“你自己在这边上学,家里人离得都远,遇到事情第一要靠的就是你自己。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条件在你们学校里虽然不算最好,但也该算是不错的了,这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社会上都可能为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直接骗财的还是轻的,我真正担心的是遇到欺骗你感情的。”说着说着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有些事还真不是教的,需要遇事时不断的摸索总结逐渐的成长。而且,我也不想让乔生就此在心中竖起藩篱将真性情隐藏。
乔生又点头,郑重道:“姐,我知道,我也都明白,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的。”
看着他依旧乌亮的眸子,我伸手摸摸他的头,“好吧,我也不多说了,记着,遇事有姐呢。关键时刻姐姐允许你躲到我怀里来哭鼻子。”
“姐——”乔生的声音拖的长长的。
我笑笑也不再多言,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准备办手续登机。A市,还有属于我的一箩筐事情没解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