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是在一个早安吻中醒来的,睁开朦胧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洛川清俊的面庞。
见我醒了,洛川一笑,说:“醒了?那就快起来吧。我做了些粥,吃完早饭我送你上班。”
伸个懒腰从床上起来,看看时间,早上7点4分。
等我洗漱完毕到饭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摆着一碟凉拌苦瓜和一碟拌大头菜了,充满艺术气息的仿陶碗里盛着香喷喷的白米粥,厨房里忙碌着的洛川整在将煎的黄嫩嫩的奶油小馒头出锅。
我凑上前在洛川的脸上“滋吧”亲了一口,“怎么不多睡会?今天你不休息吗?一早就起来忙,辛苦啦。”
“我也想休啊,不过得等这个案子完了之后吧。早晨我醒的早,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干脆起来准备早点,也不费事,家里吃的总比外头舒坦。”
我拿筷子夹了点大头菜放在粥上,然后用勺子舀起连粥带菜送进嘴里,白粥搭配爽口小菜,在家吃就是舒服!
吃过早饭才不到8点0,洛川就开车送我到了单位。
“中午记得按时吃饭,别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的。你也是人,不是铁打的。”
洛川坐在驾驶位上笑眯眯的听我唠叨完,才伸手将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掖到我耳后柔声道:“知道啦。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晚上如果按时下班我过来接你。”
我点点头,转身下车,目送他的中华融入车流之中。
上午开会的时候感觉手机震动,等开完会才看到有一条短信和一个未接来电。都是洛川的。
打开短信息,上面写着:在忙吗?到时间了,记得按时吃药。消炎药在你上衣的左侧口袋里。
我伸手一摸,果然,左边口袋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盒子,里边是两粒剥出来的消炎药。
会心一笑,我乖乖走到饮水机接了半杯水将药服下,然后回信道:遵命,领导。
晚上下班时,洛川并没有过来接我,事实上,从他回来之后洛川就一直很忙碌,别说下班时间不固定,就连周末都没有休息。常常是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了,早上说不上两句话,又要各自匆匆上班。不过每到吃药的时候,洛川若是不在我身边,电话短信也是绝不间断的。
好在我的手也不是什么大伤,三天拆线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每天我自己开车上下班,倒也免去了洛川的不少麻烦。见我现在生活已经可以自理了,洛川也就搬回到他单位附近的房子去了。
又到周五,我接到老妈的电话,叫我和洛川周日一起回去吃饭。我想想他最近挺忙的,也没敢直接答应下来,先给洛川播了电话。听声音他还在忙,洛川想了想答道:“晚饭时间我直接从单位过去。”
日子反正就是这么简单平静的过着,周六下午在家闲着无聊,我给于丽丽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出来,结果电话响好久她才接。
“喂,丽丽,有空嘛,出来逛逛?”
电话里有丝丝啦啦的杂音,“不行啊,小楠,我和我老公现在在云南的大山里面呢,等我回去再找你吧。”
这丫头,自从嫁了个把她宠上天的老公之后,喜欢自由和美食的天性就充分暴露出来,三五不时,这两口子指不定就跑到什么闻所未闻的稀奇古怪地方去了。按姚淼的话说就是,“那就是盗墓的线路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约忙碌的姚淼,她的电话倒是先到了。
“喂,姚淼,心有灵犀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先拨过来了。有空吗?咱两去逛街怎么样?”接起电话,我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挂上电话,我换上衣服抓起钥匙出门,开车奔向约好的步行街。
此时正值初秋,上场里到处都是换季清仓和新品上市的牌子。天气不错,有是周末,到处都是人。甭管卖不卖货,反正商家的人气倒是赚的十足。
我和姚淼在一家又一家的专卖店之间漫无目的的穿梭,虽然人常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一件衣服”,可是,一定没人说的清缺的是哪一件不是。反正女人大多数时候逛街,重点都在一个“逛”字上面,有看得上眼的就试试,不错就买下来,可具体要买什么倒说不清楚。
当我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风衣第N次从试衣间出来向姚淼求看法的时候,姚淼还是那句话“不错,挺好的。”
我郁闷了,每次她都这么说,搞的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买。其实有时候挑毛病,才可能买东西。
“哎呀,姚淼你到底怎么了?约我的也是你,现在人出来了你又没精打采的。”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从那家店里出来,我干脆拉着她坐电梯上到5楼,餐馆小吃都集中在这里,我们挑了一家成都小吃走了进去。
酸辣粉、钟水饺、龙抄手、珍珠圆子、怪味兔丁……,各种小吃点了七八样,幸好这里的每样小吃分量给的那叫一个少,否则能把我们两撑死在这。
店里人并不算多,姚淼进来之后也不说话,等东西上来了就闷头开吃。我问了两次她都不肯说,我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也闷头吃起来。
吃饭时,姚淼接到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她就说有事要先走。
反正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干脆和她一起出门。
谢绝我送她的好意,姚淼拦了一辆出去车就走了。我只当她又是工作需要,也没往心里去,就开车回家去了。
晚上九点多,我正躺在床上看书呢,又接到了姚淼的电话。
在电话里,姚淼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哭的我心都拧到一块了。问了半天,她才说自己在酒吧街上。我还来不及再问,电话就断线了,再拨回去,关机,估计是电话没电了。
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抓起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因为不知道姚淼现在具体在哪个酒吧,我只能祈祷姚淼现在神志还清醒,能坚持到我感到,就从头开始一家一家的找了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一家摩托车风格酒吧里找到了姚淼。
她坐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座位上,借着桌上水漂蜡烛的微弱光线,我才勉强认出穿藕荷色针织衫低着头的姚淼。
此刻,她的座位对面正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看那架势是上前搭茬的,男人说些什么姚淼也不应,只是低着头不动。
我走过去的时候男人正想站起来去架姚淼,被我一把拉住了胳膊,“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她等的人是我。”
男人转头面色不豫的打量我,然后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啊,这我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啊。”
我冷笑一声,道:“她究竟是不是你女朋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在这还能由着你把人带走?趁时间还早换个目标来得及,闹起来大家都没好处不是。”
得亏这男人不是个社会混子,刚才那一句不过当我是路见不平出来的陌生人,估计也是在这关擦姚淼许久才准备下手的,现在见我真的认识姚淼,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终究骂了一句放弃了。
这里的座位都是木制的单坐,我只好坐在男人刚才坐的位置上先查看姚淼的情况。
我叫了两声,姚淼这才抬起头来,光线昏暗看不清她是不是在哭,不过通过抽泣声我可以确定,姚淼确实在哭。
“姚淼,我是乔楠。你怎么啦这是?现在能走不?咱们换个地方说好不?”
姚淼认出我后,一把抓住我伸到桌子中间的手,死死攥着低头哭的更厉害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都滴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被她哭的心里发慌,只好用另一只手抽出桌上的纸巾去给姚淼擦脸,不过看她这样子,醉是醉了,倒还没到十分。
等到姚淼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小楠,我该怎么办啊!”
通过姚淼断断续续的描述我才知道,少年时那颗爱的幼苗在秦铮真一阵子的追求之下,从休眠中苏醒,进而发育成长起来。可是,当姚淼终于准备敞开心扉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秦铮已经结婚了。
我心里这个恨呀,要是现在秦铮那家伙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会扑上去咬死他。无论当初是为了什么,他毕竟结婚了,就算已经铁了心离婚,可是,目前顶着已婚的头衔他凭什么来撩拨姚淼?更何况,想离婚,真的会有那么容易吗?
我深吸口了忌口气,才勉强压制住胸中的怒火,见她清醒许多,我问道:“那,你想好了要怎么办吗?”
姚淼点头,“无论是我受的教育还是我的骄傲,都不会允许我自己再和她纠缠下去的。”
见姚淼说的铿锵有力,我又一次忍不住在心头叹息,老天真是不公平,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为什么情路这么不顺呢?
站起身,我准备送冷静下来的姚淼回去。
姚淼要先去洗手间洗把脸,我只好靠在通往洗手间的墙上等她。
这里的装修风格以怀旧为主,走廊的墙壁都是露砖的红墙,上头悬挂着一些八九十年代摩托车手的照片。酒吧播放的音乐也是以美国乡村音乐为主。出入的以三十岁往上的人为主,年轻小孩并不多,环境不算清幽但也说不上嘈杂。
闲闲听着音乐,我猛的看见翟凤鸣从转角处拐了过来。
他也看到了我,原本就璀璨的眸子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流光溢彩。
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他上演相见欢,直起身子就想走出去到酒吧外去等姚淼。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翟凤鸣的长臂一伸一带,我被瞬间拉住靠在墙上,他的身体也就势抵了上来。
“看见我干嘛急着走?”他的声音有着魅惑的暗哑。
我皱眉试图将他推开,“你想多了,斯蒂夫先生。”
我的话令翟凤鸣眉头一皱,他的一只手抚在我的耳后,拇指在我的唇上婆娑着。我好像被施了定身法般,瞬间忘记了挣扎。
翟凤鸣湿热的气息一进,好像迅速出击的猎豹一般,瞬间附上我的双唇。
我有瞬间清醒,接着,又沉沦在唇舌间的纠缠之中。无论我的心怎样想,很显然,此刻,我的身体并不排斥这个吻。
当我几乎要在这激烈的吻中窒息的时候,我才终于蓄足力量将翟凤鸣推开。同时,我重重的咬了他一口。
翟凤鸣靠在对面的墙上,伸出舌头在手上一舔,看了一眼,接着又大笑起来,“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比起十年前的一吻,这才是我想要的。小语,你没有推开我,为什么呢?”
我在翟凤鸣笃定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狈,转身,我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翟凤鸣的话好像一个魔咒,在我耳边不断回响,诱惑我去思考,去思考我根本不敢想的答案。
晚风微凉,将我从狂躁中冷却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狼狈的几乎跑到了酒吧街的尽头。
想起被我丢在酒吧的姚淼和车子,我又转身一边往回走一边拨姚淼的电话。
听到里边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我才猛然响起,姚淼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该死的!”诅咒一声,加快脚步,我又往那家酒吧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姚淼站在门口正四下里张望,看来,这妮子酒已经醒了,在里边没看见我,知道出来等啦。
随口扯了个谎掩饰自己突然跑掉的原因,我开着车先将姚淼送回到她家。
然后开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4小时便利店,我停下车进去买了一打啤酒。
回到家里,没有开灯,小区里的路灯微弱的光从客厅的大落地窗照进来,到处一片朦胧。
事实上,在这种光线下我是看不太轻东西的,而我却固执的不肯开灯,希望黑暗可以掩盖住我的慌乱与脆弱。
打开一罐又一罐啤酒灌进肚子里,我又开始后悔,刚才我应该买上两瓶二锅头的,啤酒来的太慢,无法迅速麻痹我的神经,我的大脑还在不由自主的回放着。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