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可是我却忽略了正常人和小白的思维方式的差别。
先和各科老师混个脸熟,摸清老师们的脾性之后,必修课我就还是有选择的逃课了。没办法,想去蹭专业课听,我就只能配合人家老师们的上课时间,自己的必修课只好让位。况且,这学期的必修课中专业课虽然占了多数,但是都是基础课,少听甚至不听,我觉得自己在期末时还是能应付得来的,只要老师别发现我一直旷课就好。
有可以逃的课,自然也就有不可以逃的可,那种本来上课人数就少,老师又喜欢较真点名的专业课,我就不得不坚持出席,没办法,谁让咱和班里同学关系普通呢,关键时刻没掩护啊。
所以,每周我怎么也能在学校里出现两天。
国庆假期过后开学,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后,我立刻将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往肩膀上一背就准备离开教室。赶时间啊,这是上午的第四节课,下午一点我要赶去旁听一节国贸课。
几乎是第一个冲出的教室,这时各个教室里出来的学生还不是很多,只见相对空荡的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个手捧一大束红玫瑰的花店送货员,他带着的帽子上“喜相迎花店”几个大字十分的醒目。
我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又是学校里哪个痴男玩的俗气浪漫,还是红玫瑰,呕。
和送花青年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却被他拦了下来,“哎,同学请问你下,《大众传媒概论》是在教室吧?”
也许是看见我从教室出来,所以他问我道。
我只好停下来点点头,顺便问了句,“对,你要找谁?”
“有个叫乔楠的,在吗?”送花男看了看手里的字条确认后问道。
我一下子睁大眼睛瞪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要找乔楠?”
送花男点头,“是啊,能帮我叫一下她吗?听说这节课她是一定会来听的。”
这时,陆续出来的同学已经有人好奇的凑了过来,“呦,这是送谁的啊?好大的手笔呀,这么一大捧。”
旁边的送花男还神经很大条的没看出我的异常,很认真的答道:“是送给乔楠的,能麻烦你帮我叫她一下吗?”
出来的同学我们都是同班或同专业的,即使不算熟悉,但名字都还是相互知道的。现在送花男这么一问,一下子引得旁边几个人的哄笑,一指我,“还用叫?正主不是就在你面前嘛。”
然后,很狭促的朝我挤眉弄眼道:“乔楠,乐傻了啊,快点收下,看看是谁送的。”
我这哪有乐啊,人家现在想哭的好不好。
送花男如释重负的忙将手里的花塞进我怀里,然后递过来一个小夹子指着上面让我签收,“路上车坏了,我还怕赶不上呢,幸亏你还没走。”
赶忙认命的抱着花在货单上签了字,我现在只想抱头鼠窜啊。可是,旁边围着的同学还不肯放过我,非要我把卡片打开看看是谁送的。
虽然我也很好奇,但是傻瓜才会现在打开呢。不理会群众的呼声,我几乎将脸整个埋进花束里,低着头赶忙逃走。
寻了个再不见熟人的地方,我才将花上别着的卡片抽出来打开:
我想了很久,虽然你说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喜欢你的。能试着接受我吗?希望你每天都快乐
下面的落款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马一鸣。
这个马一鸣!可真够一鸣惊人的啦。我真想跳到他面前对他大吼“你喜欢我是你的事,能不能请你不要因为你的喜欢来影响到我。”可是,想到马一鸣那匪夷所思的小白思维,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从图书馆后面绕出来就想去取自行车然后离开。
走到图书馆大门口,正碰上从里头出来的乔耀阳和吴萍萍,看见我,乔耀阳就叫了一声快步跑到我近前,然后一脸八卦像的问道:“哇,好大的一束花哦,谁送的?”说完,就一伸手抽出被我插在花间的卡片。
我来不及阻止,上边的字就已经被她看完了。
“马一鸣?新生主持人的那个马一鸣?叶爱莲哈他很久啦,原来他真的喜欢你。”乔耀阳艳羡的语气中还带了点幸灾乐祸,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乔耀阳又和叶爱莲起了什么嫌隙。
我一撇嘴,道:“我急着走,这花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吧,我拿着也没地放。”
乔耀阳乐呵呵的接过我手里的花束道:“没想到,这辈子第一个送花给我的居然是你。唉,玫瑰啊玫瑰,你被人嫌弃,只好我带你回去啦。”
我急着赶时间,也懒的理乔耀阳的耍宝,匆匆和乔耀阳还有随后走过来的吴萍萍道别就走开了。
又是同一节课的下课时间,下课铃声响起时,送花男已经抱着花守在门口了,一看见我,便迫不及待的叫道:“乔楠,你的花签收一下。”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那么一大束玫瑰花抱着也确实挺沉的。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手下,不过我也犯不着和一个送花的置气。连忙接花签单打发他走了。
有心去找马一鸣,可是却发现我压根没有马一鸣的电话,我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栋宿舍。去问他的同学?可我好像也不认识几个主持专业的,去找叶爱莲,那不是给她,更给我自己添堵嘛。
正好和我同专业的李花从教室里出来,看见我手里的花,她停了一下,说:“花很漂亮。”
是啊,红玫瑰虽然俗气了些,但实事求是的说,花儿本身还是挺漂亮的。虽然我并不喜欢,但这一点我还是承认的。
把花上别着的卡片抽出来,我往前一递,“送给你吧。”
李花看了眼花,又看了看我,眼神有点怪异,其中的信息我一时没有读懂,最终她还是说声谢谢收下了。
把卡片随手往兜里一揣,我急匆匆的离开了。
直到晚上回家摊在床上,我才想起来那卡片写的什么我还没看。又慢吞吞爬起来去寻来打开:
送你玫瑰并不只是因为它代表爱情,更是因为每当看到玫瑰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祝你天天开心。
这么肉麻兮兮的话真不知道是马一鸣自己想的还是从哪里抄来的,实在是,呕啊。
赶紧将手里的卡片随手丢在一旁,仿佛再多拿一秒钟就会传染上什么可怕的细菌一样。
睡觉前我还盘算着这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找他把话彻底说清楚。看马一鸣这架势还不得每次我去上课都叫花店来堵我啊。他不嫌烦我还受不了呢,今天上课,我竟然被教概论的小老头给叫起来回答了两次问题,可见,上周的事情老师也看在眼里了。长此以往我还活不活了啊。
我还来不及去找马一鸣,我们那位脾气古怪的辅导员就先找上门来了。勒令我周二下午必须去办公室见她。那语气冷的啊,简直能把南北极的冰雪融化问题彻底解决了。
周二上午我就到了学校,去上了两节课之后,打算中午在学校吃午饭,然后下午去见辅导员。
刚好,这时许久没露面的段玉打来电话,“小楠,我刚好过来出差,一起吃个饭吧。”
二十分钟后,招摇的段公子开着他那辆招摇的车就又出现在了校园里。
“吃什么?”坐进车里,我有些不爽的问。
“随便啊,好吃就行,你决定。”段玉在校园里小心的开着车随口答道。
我侧头看着他西装革履的一身正式打扮,眼珠一转,鬼点子就冒了出来。于是,我笑得甜甜的让他把车找位置停下,然后领着他从侧门拐了出去。
出后门不远,有一家小小的爆肚店,味道不错,很地道,只是这小吃部的档次总是高不到哪里去的。
段玉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看,摇头一笑,伸手牵起我的手就率先走了进去。
这店经济实惠味道好,在我们学校十分的出名,和全国无数高校附近的小店一样生意兴隆。
虽然我们来的时间已经快要过了中午的高峰期,没有赶上排队,但小店里依然座无虚席。刚巧有两个女生吃完结账,我连忙拉着段玉过去占位置。
瞅瞅对面泰然自若的段公子,我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啊,先不说他这种人对小吃铺卫生条件和环境的接受程度,单就他现在吸引了店里全部食客包括老板伙计的注意力这一项,还能面不改色坐着就已经是本事了。
“没想到,你还真进来了。这种店你以前吃过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段玉摇头笑的风轻云淡,“吃当然是没吃过,不过我相信你,乔楠的推荐一定错不了。而且这里人这么多,不是有那句花嘛,我相信群众。”
段玉说的认真,我却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这家伙真逗,连电视广告都学的像模像样。
两人在众人的注目中吃得小肚溜圆,我拍拍肚皮问道:“下午你还有事吗?”
段玉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说:“忙了一上午,没什么事,怎么?你有事?”
有些人,即使是吃路边摊也还是会想吃法国大餐一样的优雅,习惯这东西还真挺恐怖的。
“我也没什么事,不过一会我要去见下辅导员,唉,被老姑娘召唤觐见。”
“老姑娘?你们辅导员?辅导员是什么?”段玉一挑眉有些好奇。
“是啊,我们辅导员就是个年届四十还没结婚的脾气古怪的老姑娘。而辅导员嘛,就是管理我们日常琐事,负责学生和学校沟通的老师。”
段玉点点头,“那你可要惨啦。老处女都很古怪的。要不要我陪你?”
“你?”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还是算啦,你在外头等我就行,我怕她见到你之后更加频繁的召见我。”
招呼老板结账,我和段玉一起出了小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