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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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没有人数多寡的界限,只有强与更强的差异,在胜利的凯旋门上,不单刻有强国的荣光,也有小国不让锋芒的尊严,而在失败的墓志铭上,也同样记载着小国的灭亡,与大国不能洗刷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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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精锐,除了具有优良的武器,丰富的战斗经验,高超的作战技巧,最主要的,还是要有坚定的战斗意志。

毫无疑问,圣奥尔德中央军具备这些条件与素质,他们的勇猛,既便与极地勇士相比,也绝对不遑多让。

无数拖着残肢断臂的勇士,仍旧用他们唯一能动腿,跳跃着迎向极地勇士,用仅剩的手臂挥刀,劈砍他们的敌人!。

生命垂危的精英战士,发动了所有潜能,将身体里的斗气输送给身边的战友,尽管这会加速他们的死亡,但他们却毫不迟疑!。

被锋利的刀锋开膛破肚的士兵,将流出来的肠子缠在腰间,用他最后的生命力,对着强大无比的对手发起更为凶猛的冲击。

双眼受伤的士兵,挣扎着想要摆脱战友的救助,只是为了战友们能不被自己拖累,为战友们多保留些体力,减少一些负担,但战友们不管这些,因为他们不能看着自己的好友在无助中死去,更不想在自己以后的生命中,每时每刻都活在内疚与悔恨中。

自古军中多真情,他们并不是只能在一起喝酒赌钱的损友,他们的感情,也绝不可以用一起吃饭嫖妓来衡量,这种军旅之情,经历了太多死亡的考验,走过了太多的战火烽烟,他们用诚挚无比的真情实感,一次又一次蔑视了死神的尊严,嘲弄着魔鬼的虚荣与自尊!。

“真是无惧死神的勇士啊!”。置身在高空中诺尔古,感叹地说道。

身旁的艾斯特尔点头道:“是呀,他们都是好战士,看着这些优秀战士倒下,实在让人的心里不好过!”。

看着因为旧伤仍未痊愈,脸色有些苍白的艾斯特尔,诺尔古感慨地点头说道:“人生在世,总是不能摆脱无奈的纠缠,这些士兵,确实是可敬的对手,作为军人,我们钦佩他们,但作为敌人,我们却要杀死他们!”。

艾斯特尔有些黯然的低眉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招降他们不可以吗?”。

诺尔古苦笑着摇头道:“像他们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接受招降,除非现在能将他们的主帅杀死,在失去首脑的情况下,才能让他们放下刀抢,但即便是他们真的接受招降,我们也不可能接收,我们现在,仍在遥远的异国领土,连自己的给养补充都很困难,再有这几十万降兵,不用到下一场战斗开始,我们就会挨饿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将士,为了不合时宜的同情心饿着肚子去拚命吗!”。

艾斯特尔固执的说道:“他们都是好士兵,要是能为我们所用,就会大大加强帝国的军力,我还是恳请殿下,派遣将士将圣奥尔德主帅绞杀,招降这些战士!”。

诺尔古不置可否地说道:“你好好看看,我现在哪里还有兵将可以调遣?连皇家骑士都已经去迎战六翼飞龙骑士了,要不是你有伤在身,想必连你也会与战友们一同出战了吧!”。

艾斯特尔略微沉吟后道:“我们还有极地矮人没有派出去,你可以命他们从地下去突袭敌军主帅营帐!”。

诺尔古轻笑着道:“地行部队不只我们有,圣奥尔德也有,我们双方之所以都没有动用这支部队,就是为了提防你这样的战法,现在让地行军出动,不是让他们往圈套里钻吗?好了,你就不要为敌人担心了,我答应你,只要敌人愿意投降,我就接收他们怎么样?”。

艾斯特尔明白,诺尔古是在敷衍自己,像圣奥尔德中央军这样的钢军铁旅,在主帅的指挥之下,完全能够战斗到最后一人,诺尔古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让自己没有必要的慈悲之心能够放松下来,反正圣奥尔德主帅在没有自杀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死,圣奥尔德中央军也因此不可能投降!。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已经是诺尔古在目前处境下,唯一能做出的让步了,战斗毕竟是残酷的,战争也是无情的,敌对一方的勇士,正是己方通往胜利道路上的障碍,只有铲除这些障碍,才会为帝国赢得荣耀,为自己赢得生存的权利。

这些道理,艾斯特尔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她也绝非一个不识大体的女人,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每一次看见诺尔古的无情与狠辣,自己就忍不住想跟他唱反调,而能让诺尔古妥协,也成为了艾斯特尔一直以来,非常乐意见到的事情!。

尽管,她知道这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敷衍,但她还是希望,真的有这样的奇迹发生,也好看看这位王子殿下,除了能容忍帝国的狂魔大剑师与敌人私奔这一事实之外,是否也能对自己这个皇家侍卫,保留足够的宽容与信用。

这一次,这位有着美丽奇迹之称的江南**,又一次得到了神灵的垂青,她的希望,竟然不可思议的实现了,而既成事实的奇迹,则让诺尔古痛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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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的红色云彩之下,满头红发的杰里科对菲洛米娜感叹地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呢,但我八辈子杀的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你们的王子殿下眨眼之间杀得多,而且这个纪录,即使让我再活一万年也绝对赶不上他!我也从来不知道,血系异能可以这么用,这简直就把真正的魔鬼从地狱里召唤出来,我亲爱的妻子,你真的能肯定,你们的王子殿下是神子,而不是魔王吗......?”。

看到菲洛米娜有些阴沉的脸色,杰里科马上停止了自己的感慨。

菲洛米娜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会祈祷殿下每战必胜,只要他没事,哪怕是圣奥尔德人都死光我也不在乎,更加不会在乎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希望你能记住,我是阿尔布莱特的黑衣铁卫,而且永远都是,现在,是我应该我为帝国和殿下做点事情的时候了!”。

杰里科闻言,马上接口道:“反正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菲洛米娜闻言,脸色上的神色大为缓和,轻声说道:“这是我的职责,你不必为了我而背叛自己的祖国!”。

杰里科笑着回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是个奴隶,作为奴隶,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哪里有自己的祖国,只有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视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

菲洛米娜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的身形已经冲出了红色的斗气之云,向千米之下的圣奥尔德主帅营帐飞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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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古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出现了少见的波动,这种情况,只有他与爱丽斯在一起的时候才出现过。

他下意识的转动目光,在战火硝烟的杀戮场上,企图寻找到那一张久违的绝美容颜,还有那份因为被死神邀请,而分割开的刻骨温情,但他失望了!。

这里,只有残忍与冷酷,不可能出现那张凝眸含笑的俏丽容颜,也容纳不下那挥之不去的缠绵与温柔!。

诺尔古轻轻叹了口气,自嘲的摇头轻笑!

就在这时,诺尔古脸上的笑意,被他看到的一幕景象驱散得无影无踪。

千米高空之上,突然划过了一道青绿色的闪电,并在瞬间,扩展为长达百米的青绿色巨剑!。

“神魂化剑术!”。诺尔古在心底吼着。

巨剑像是九天战神怒开天地的神兵,激荡着尖厉无比的嘶号,向卑微的生灵,展示了无与伦比的神威。

青绿色的剑光,将下方的战士照映的须发皆碧,原本充满生机郁郁葱葱的光芒,也展现出不可阻挡的强大杀机!。

就在青绿色巨剑,向圣奥尔德千军万马的中央突刺而去时,天空中,也在同时,突尤的翻滚起方圆接近二百米的血色红云,并快速形成了一道血色的龙卷风,缠绕着百米巨剑,一起向地面飞去,并在即将接近地面时,呼啸的血色龙卷,化成了长达二百米的血红长枪,夹带着人力不可想象的锋芒,轰然刺在圣奥尔德中央军的最深处!。

血色的斗气,在瞬间,便覆盖了二百米方圆,并在不断旋转与激荡中,只在眨眼之间,就带走了无数鲜活的生命,而那把青绿色的巨剑,则在血色浪涛的保护下纵横驰骋。

直到主帅营帐被强大的斗气轰飞,圣奥尔的国旗与中央军军旗被斩成数段,主帅瞭望塔也被这两股巨力彻底化成碎片,才在一阵狂悖无比的大笑声中敛去了锋芒,在巨大的血色玫瑰的托浮下,再度漂向高空!。

“天地神魔,芸芸众生,万物生灭,唯心唯一,杰里科感谢诺尔古殿下的大恩,不但成全了我与菲洛米娜,还送了我最后一程,让我终于由魔入圣,到达了武者巅峰!哈哈哈......!”。

杰里科雄壮的笑声中,充满了不能自己的喜悦,和气盖天下的疏狂,笑声有如九天落雷,浩浩荡荡震撼人心!。

此时,刀兵已息,喊杀已止,将士们满脸皆是震惊,仰望着高空远去的红云,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个人的武学修为,竟然可以达到如此高度,达到足以啸傲神魔的极顶!。

远处的诺尔古,感觉自己像是丢了最宝贵的东西,心脏也像是被钢刀狠狠地剜了一下,他色苍白的降落到地面久久不语!。

看到脸色不好的诺尔古,艾斯特尔开始后悔自己的祈祷了,如果没有她的祈祷,或许,就不会让他如此难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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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奥尔德中央军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坚强的战斗意志一旦崩溃,要远远比散兵游勇们的溃败更为可怕,因为乌合之众的逃散,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命,而践踏战友还在不住嘶号的躯体,而坚强的战士,一旦到达了山穷水尽的境地,除了身死,便只有心死了!。

在主帅被从天而降的奇兵斩杀之后,圣奥尔德中央军的心里,就只有杰里科留给他们不可战胜的神魔影像了!坚强的战斗意志,也在高不可攀的威严面前,变成了沮丧与颓废!他们茫然的站在战场上,没有逃走,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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