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思绪里，有一缕淡淡的清香萦绕着，伸手去触及，想要拥有更多，却在碰触到略带骨干的柔软的时候，迷蒙的双眼一下子就睁眼了，下一秒萧楚辰一下子就推开了云茉茉，然后扶着身后的墙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声音有些含糊地说到，

“我去睡客房！”

正在迷离中的云茉茉过了好几秒，所有的意识才真正回笼，站了起来，看着萧楚辰走进了客房，插着腰还可以自我调侃地自言自语一句——

“萧楚辰，如果你是老鼠，我就是猫，你是那孙猴子，我就是如来佛，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刚要关上客房门的萧楚辰，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而豪言壮语宣誓完的云茉茉则不知道萧楚辰已经听到她的话了，有些无精打采地走进了主卧里，没过几分钟，她又爬了出来，爬进饭厅了。

因为她晚上还没有吃饭呢！

现在饿得饥肠辘辘的。

最后云茉茉不知不觉就吃撑了，几乎是挺着肚子再次爬回了卧室。

难怪有人说失恋的人，容易得暴食症，这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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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林小荷碰了碰精神萎靡的云茉茉说到。

“昨晚睡不到三个小时，你说我能睡好吗？”云茉茉伸出三个手指头有气无力地说到。

“你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睡三个小时？”林小荷笑道。

“如果真的可以去偷鸡摸狗就好了，我是做了噩梦不敢睡！”云茉茉苦恼地说到。

其实昨晚在吻了萧楚辰后，她又吃了已经冷掉的晚餐后，就爬回了房间去睡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脑海里一直想着萧楚辰推开她，然后跌跌撞撞走进客房的那一幕。

再后来迷迷糊糊睡着后，她又开始做噩梦，于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几乎是顶着黑眼圈艰难地醒过来，而且还是被萧楚辰给叫醒的。

最后，她爬坐起来，顶着一头的鸟窝，没有半点淑女形象，而这样的认知，还是在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发现的。

只差没有惨叫一声，然后两眼一黑，晕过去。

“我也要喝咖啡！”坐在餐桌前，云茉茉几乎是梦游一般地对萧楚辰说到。

萧楚辰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反对她喝，也给她倒了一杯。

云茉茉端过咖啡，喝了一口后，顿时眉宇纠结在了一起。

“好苦啊，你都不加糖的吗？”云茉茉皱着一张脸苦兮兮地问到。

“这才是咖啡的真正味道！”萧楚辰喝着自己的那杯，平静地说到。

“我还是喜欢三合一咖啡。”云茉茉不得不承认，她享受不了，这样醇正的舶来品。

“豆浆有加糖！”萧楚辰说完，将一杯早上现磨的豆浆递给了她。

云茉茉接过，喝了一口，跟苦咖啡比起来，现在的豆浆顿时美味无穷，于是三两下就咕咚咕咚喝完了，还胃口很好地吃了一个馒头和一份三明治。

最后依然是萧楚辰送她去学校，只不过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避而不提。

云茉茉不提是因为觉得自己很丢脸，美女都自动送上门了，人家却视而不见地拒绝了，这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萧楚辰不提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毕竟现在云茉茉还小，有时候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还是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下了车，云茉茉背着书包跟萧楚辰挥了挥手，然后朝着校门口走去。

由于睡眠不足，她整个人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上课过程中，还频频打着哈欠，惹来了化学老师几次“关照”的眼神。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趴着想补眠一会儿，看来收效甚微。

背后递过来了一瓶雀巢牛奶咖啡。

云茉茉不用转头也知道是成羽泽给她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就是成羽泽对她最好了！

云茉茉接过咖啡，转过头来双手放在成羽泽的课桌上，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了至少半分钟，盯得成羽泽都觉得全身发毛。

却只见云茉茉终于收回了视线，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壶递给了成羽泽。

“礼尚往来啊！”

“这是什么？”成羽泽拿过保温壶并问到，旋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就弥漫开来。

“我家大叔现磨的咖啡，绝对是极品！”云茉茉大力推荐起来，其实她是顺手倒了一壶带来学校，想着自己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就喝两口。

“茉茉，你现在跟你叔叔一起住吗？”林小荷好奇地问到，她并不知道云茉茉在父母双逝后，生活变成什么样的。

“嗯！”云茉茉含糊地应到，拉开拉环，喝着香甜的咖啡，并心里感慨到，还是加了牛奶和糖的咖啡好喝啊！然后才转过头对林小荷说到，“你要喝咖啡吗？要喝的话，我明天给你带！”

“咖啡就算了，现榨的果汁我还可以！”林小荷厚着脸皮笑着说到。

“要咖啡有一壶，要果汁自己想办法去！”云茉茉说完，继续喝着咖啡，没一会儿就将一罐咖啡给喝完了。

之后两个女生又嘻嘻哈哈地闹了一会儿，上课的铃声就响了。

班主任例行地宣布文理分科的要在本周五之前决定了，渐渐班里开始弥漫起即将分开的伤感氛围。

不管如何，总是会有一部分选文一部分选理，而且不管选文还是选理，都要以这次期末的成绩排名来确定班级，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他们班将会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去。

后来云茉茉和成羽泽选了理科，加上期末考排名还不错，都进了理科重点班，而林小荷选了文科，却因为期末没有发挥好，进了文科普快班。

那一年的暑假，云茉茉觉得特别漫长，每天都过得很灰暗。

萧楚辰因为投资的项目两个月里几乎有大半的时间出差中，而林小荷因为分到普快班里，心情不好去乡下老婆家过暑假了，至于成羽泽则被父母送出国去过暑假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暑假，她终于升为高二的学生了。

只是现实有些残酷，在高二开学不久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理综摸底测试上，云茉茉考到了理科重点班的倒数十名里了。

虽然他们这班是理科重点班，个个都是理科尖子，但是这还是让云茉茉深受打击。

成羽泽拿到排名表，没有先看自己的名次，而是直接去找云茉茉的排名。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云茉茉半趴在桌面上了，显得很失落。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成羽泽就将云茉茉拉出去了。

由于心情不好，云茉茉没有吃几口。

“一次考试而已，不说明什么！”成羽泽安慰她。

“高考也只有一次啊，不同样决定了我们努力了十二年的付出结果了。”云茉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驳到。

“你这次不就是物理和数学没考好，我别的不会，这两科正好强一点，以后我给你免费补课，不就行了！”成羽泽又说到。

云茉茉看了成羽泽一会儿，泪水有些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并挫败地说到，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以前成绩还可以排在年段前二十名，现在好了，文理一分科，我就直接垫底了！”

“我们还有两年的时间呢，我保证将你物理和数学补上去！”看到了云茉茉哭了，成羽泽顿时手足无措地说到。

“你自己语文都考得那么烂，都自身难保了，还管我呢！”云茉茉瞪了他一眼说到。

成羽泽这一次摸底考，总分是班里第十名，除了语文和英语外，全部都是第一名。

“反正还有时间嘛，到时候真的不行我就天天背不就行了。”成羽泽倒是无所谓地说到。“好了，不要哭了。”

“我很讨厌你对我这么好！”云茉茉突然觉得尴尬，于是推了成羽泽一下说到，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啊！”成羽泽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地说到。

“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云茉茉走了两步，转头对成羽泽说到。“羽泽，前两天约你的那个女生我觉得不错，你可以考虑交个女朋友啦！”

“你喜欢她？”成羽泽愣了一下问到。

“什么我喜欢她！人家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看起来挺顺眼的，跟你站在一起也挺搭的！”云茉茉耸了耸肩说到。

“我知道了！”成羽泽有些不耐烦地说到。

云茉茉也不再说什么，往教学楼走去，没走几步，转头对成羽泽喊到，

“羽泽，我们去看电影吧！”

“今天放学吗？好啊！”成羽泽直接答应了。

“不要等放学了，我们现在就去！”云茉茉怂恿到。

于是那一天下午，他们两个一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逃课了。

后来，他们也没有去看电影，而是骑着自行车去郊外玩了。

两个人站在溪边，互相泼着溪水，弄得衣服几乎都湿透了，却笑得张扬和放肆。

最后两个玩累了，靠着坐在溪边的草地上，

“你说现在老师和你爸妈会不会到处找我们？”云茉茉看着溪面，有些担心地说到。

“不会，我有帮你请假了！”成羽泽怡然地应到。

“你什么时候请假了，我怎么不知道？”云茉茉转过头来讶异地问到。

“我发信息跟班主任请假的！”

“你怎么跟老师请的假？”

“你生理痛，我扶你去看医生！”成羽泽笑着说到。

“你去——”云茉茉错愕地伸手捶了成羽泽一下，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口头禅，却在此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你这么烂的理由，班主任也会相信？”

“你不是每次体育课不想去上的时候，都找这个理由请假，也没有看到你请不要假的！”成羽泽笑着说到。

由于跟成羽泽玩得太疯了，云茉茉回到萧楚辰的公寓，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

她开门进屋，换了鞋，走进了客厅，却突然顿住了脚，手心也因为紧张而握着了。

只因为看到萧楚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平时他从来没有这么早回来的。

“回来啦！”萧楚辰转过头来看向她平静地说到。

“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呢！”云茉茉干笑着说到。

“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下午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萧楚辰语气依然平稳地说到。

只不过在抬眸看向云茉茉那一瞬间，让她觉得全身跟着一窒，汗毛都竖了起来而已。

“你先去洗澡换套衣服，我们坐下来聊一下！”萧楚辰收回视线，又说了一句，然后低头继续看着文件。

云茉茉应了一声，低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怕萧楚辰了，即使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还是越来越忌惮于他了。

几乎是磨磨蹭蹭地洗完澡，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后，云茉茉走出房间，在一旁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

萧楚辰合上了文件，收进公文包里。

拿过了热水壶，冲洗了一下茶具，然后走到冰箱那里拿了一包茶叶后，开始泡茶。

云茉茉顿时觉得自己有如那包茶叶在开水的蒸腾下，水深火热地翻滚着。

“现在觉得怎么样？”萧楚辰将泡好的茶，夹了一杯放在云茉茉前面的桌面上，并问到。

“什么怎么样？”云茉茉抬起头错愕地问到。

“你下午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生理周期应该不是这几天！”

云茉茉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发麻。

班主任啊，班主任，你第一眼看到萧楚辰，就一见钟情了，也不用这样事无巨细地向他回报她的点滴吧！

“我这次摸底考考砸了，心情不好，就逃课去郊外玩了！”云茉茉只好据实交代了。

“然后呢？”萧楚辰说完，端起一杯茶喝着。

“然后就到刚才回来了！”云茉茉应到。

萧楚辰将云茉茉前面那杯凉掉的茶倒掉，重新倒了一杯，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云茉茉觉得此刻的气氛很压抑，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我不该逃课，不该跟老师撒谎，不该让你担心！”云茉茉一口气说完。

“你觉得我应该担心吗？”萧楚辰看了她一眼，反问到。

下午在接到云茉茉的班主任的电话后，他就开始打她的手机，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最后他直接离开了公司开车去程氏医院妇科找她。

因为他知道云茉茉有痛经的毛病，痛得很厉害的那一次，他就陪着她来这里看过医生，后来一直都有在调理。

所以当听到班主任说今天下午她因为生理期不舒服而请假的时候，他就担心她会不会痛得受不了。

只不过到了程氏医院后，他也没有找到她，后来他就直接回到公寓来等她回来了。

一直到秘书打来电话向她汇报工作，他挂上电话，从手机调出行事历和备忘录的时候，才注意到起云茉茉的例假是这个月的十四号，根本不是这个时候。

然后等到她回来后，看到她全身包括头发都是湿的，而且完全看不出来有身体不舒服的样子，一下子他的火气就冒上来了。

云茉茉顿住了，就好像一记闷棍打在自己身上，让她一下子就蒙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双手握拳充满叛逆地说到，

“你当然不用担心我，要不是我妈临死之前将我托付给你，你根本不用负担我这个累赘！如果你现在觉得我已经给你造成困扰了，那我搬到学校去住好了。”

“茉茉，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你也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萧楚辰语气顿时冷峻起来说到。

“我知道你其实很讨厌我，一直以来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造成困扰。你很喜欢蒋彤吧，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们不会分手吧！你也明明知道我很喜欢你，却还是将我当小孩子看待，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云茉茉却固执地说到。

“你知道我大你几岁吗？”萧楚辰倒是没有云茉茉那么激动，除了刚才说那句话语气冷淡了些外，他基本上表现出来的都是相当平静的。

“十二岁！那又怎么样？”云茉茉下巴扬起，挑蓄地反问到。

“十二岁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就像现在，你还不到十五岁，还是一个需要监护的孩子，而我已经快二十七岁了，如果有合适的话，马上就可以结婚生子了。

好吧，就算这段时间我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再过几年，等你满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我都已经三十岁了。

现在你可能会认为这种喜欢就是爱情，你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坚持着。等到你真正长大成人的那一天，才恍然明白，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难道你想要将自己美好的年华都浪费在我这个大了你十二岁的老头身上吗？”

云茉茉迎视着萧楚辰的双眼，突然失声了一般，双唇动了动了，最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没有办法去反驳萧楚辰的说的话。

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站起来说她爱他，会爱他一辈子，即使当有一天他变成了糟老头了，她还是爱他！

即使她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