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接过短剑,拿在手上便觉得一丝丝清凉直沁掌心,心里暗自一喜,想到自己的高明计划实施过后,这把绝世好剑便会为自己所有,眼里更是贪婪之光狂闪。
崔氏和范氏都急了,余常勇他们更是直嚷嚷怎么可以把剑给他!
还好他们的声音都不大,不然下面才说余家不怕人家比,这里就拆台。
“怎么样,你可是服气?”台上司仪淡淡问道。
“哼,也不过如此嘛,待我来试试!”那壮汉一手一剑纵身一跃上了台,到了上面时却只有左手一把短剑,另一把又回到腰间挎着。他右手一拨,短剑出鞘。他的武力不错,将将迈进五级门槛,也算是个三流里的高手了。只见他招式间杀气四溢,那几个早先被叫上来见证寒水剑之寒的人脸色苍白起来。
司仪脸上不动声色,步子却动了几下,站到那几人身前。他们突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那种窒息的感觉不见了。有那聪明的看着前面的司仪若有所思,那神经粗的便直盯着舞剑之人。
想拍下寒水剑的人都急着想早些开始叫价,无奈壮汉不停歇地舞着,司仪也是神情淡淡,并无叫停的意思。
又耐着性子坐等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这是拍卖呢还是表演呢?别是买不起厚着脸皮想过把手瘾吧?若不是余家宅心仁厚,谁能搭理这起子不要脸的!”
“谁?!”说话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教台上的壮汉听到。
却见台上的人全都回头看去,个个都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觉得说话声就在我后面?”
“我也觉得就在我背后。”
“我也是!”
“我也是!”
如此,当然是找不到说话人的了。那壮汉许是觉得舞得差不多了,也就此收了手。
“这剑不错,却并不算多好。用寒水,名过其实!”他把短剑入鞘,挥手丢回给司仪。
司仪把剑接住,淡问:“这剑哪里不趁手?可是内力收放没有如水般顺滑?可是没有感觉到寒气镇静心神让你心浮气燥了?”
“没错!它配不上寒水之名!”壮汉理直所壮,“看来你们自己也是知道的嘛,不过若是没有我来试剑,是不是大家都要开始叫价了?”
司仪没有答话,把剑慢慢举到眼前,又慢动作地抽出剑身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你笑什么?”壮汉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但那微弱的一丝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警觉。
“你刚才说你的短剑已用了两年,那请问你平时是不是自己擦剑?”像这种私密的武器,一般都是自己保养。对武林人士而言,武器就像自己的另一个伙伴般。
“当然是我自己擦!”壮汉头一抬,无比骄傲,“我拥有的是一把寒水,如何放心把它交给旁人?!”
台下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毕竟那壮汉开始时并没有直说自己就有寒水剑,既然他原来就有,那么试过后,他说拍卖的那把是冒牌的,这话也许是真实的吧?余家虽以诚信立家,但毕竟是商业世家,于武器上不那么了解也是有的。
“即如此,那你手上的寒水剑都有何特征?”司仪仍然表情淡淡,“现看的不算哦!”
壮汉才摸向腰间的手汕汕地收了回去。台下有人偷声笑出来,让他面上一红,脑子一热便道:“老子自己的东西能不知道?剑鞘刻的是流水纹,剑柄护手握槽,剑身是流水型!”
寒水剑的样子几乎都是与水有关,这几样是这些年来出现过的真品仿品都有的特征。
“嘁——”台下的人也不知是谁先出声,到后来所有人都开始嘘他。
“我余家拍卖的这把寒水剑,除了以上这些特征外,还有一个明显特征,想不想知道?”
在司仪说完后,壮汉犹豫了。
“怎么,不敢吗?”司仪轻笑着,自信得像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哼,不就是那血槽设制得更深吗?”他有听说过一些传言,说是所有的已发现的寒水剑中,剑身上的血槽设计有深有浅。而拍卖的这把他一上手便知道是真品,而既然是真品,其血槽自然也应该深一些。能造出好剑的人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当然也只有手艺好的才能在本来就薄的剑身上做出更深的血槽来。
“真没有其他了吗?”司仪还是面色平淡。好像他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自语一般。
壮汉却觉得他是在诈自己。对方肯定已经发现了剑被易手,但他又没有明显的证据,所以只能诈一诈自己,让自己心虚后主动归还寒水剑。
但是已经拿到手的好东西他会舍得放弃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这些!”壮汉心一横。拼了!
“那我们把这些剑都放在这五位上台来的乡亲们面前,然后我们两方都不再动它们,让乡亲们来评价哪一把是谁的剑!”司仪挑衅的目光随着这话不要钱地丢过去。
“评就评!”壮汉本来想着找个借口溜走,但见台下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就连屋顶的梁上也有人影在动,他是插翅也难飞,只得应了下来。
“在场的人里面,随你再点五个,让他们来守着你手里拿的那把剑,如何?”司仪这话说出来,原有些小声余家仗势欺人的议论就少了。
壮汉一听,便把主意打到那些妇人孩子童身上。他们本身就不识货,忽悠起来更容易。
司仪见他伸长着手指点那些排在很后面看热闹的平民老人孩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派人去把人带到台上来。
“好了,现在大家都看住了各自守的剑。”司仪仍然淡淡笑着,自始自终都是HOLD住全场的自信,“刚才这位壮士已经说了你自己所有的短剑之特征,请问还有没有补充?”
“没有了!”壮汉努力朝着自己点上来的那些老人孩子散放杀气。哼,把这些人吓到,一会儿就算有人想要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也是要三思的!
“那好,这位壮士没有补充,但我们余家拍卖之剑的特征还未说呢!”司仪这话一出,台下顿时谈论起来。虽然都压低了声音,但无数个嗡嗡声汇聚在一起,影响也是很大的。
“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我说。你们也想要知道我余家短剑的特征吧?”
废话吧?不管是不是拍得起的,肯定都想知道这特征,至少茶余饭后能多个话题啊。
“剑身上的水纹花样里面隐藏着一个花样,我画出来给你们。你们两边在剑身上找一下,找到的便拿到城主面前来。由南阳城城主定夺,不知大家是否服气?”
“丰城主为人最是正直,我们当然服他!”不管是包厢里的人还是广场上坐的站的,都统一口径。司仪满意地笑:“丰城主,刚才因这位壮士质疑我余家拍卖品,某便派人请了您过来。这南阳城里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也非您莫属,还望见谅!”
欣朝里十八城城主是由朝廷统一指派,虽名为一方之主,实际却是给皇家做事。在这商业发达油水十足的南阳城做主的人,皇家最信任的便是这位丰安际。这位铁面无私得很,主张律法面前天子与民同罪。自己更是两袖清风,全年除了官服一件多的都没有,家里下人也仅够用,其妻儿出席宴会也只着七八成新的衣服,而且完全没有一套衣服见过一次人便压箱底的说法。
壮汉就算有意见,除非他的与皇家叫板,否则和这样对上,人家若是认定是他有罪,就算现在治不了,也会奏禀皇上全国通缉他!
司仪把那图样画出来,那是个一笔画成的图案。
“那是什么图啊?长得和朵花似的。”白女疑问的眼神最后落在自家徒弟身上。她拿出这剑,自然应该知道这图的意思。
颜容一笑:“我就知道这与那普通寒水剑不同在此图上。”
白女瞪了一眼她,见问不出来,便把目光转回台上。
若是有知道英文字母,正巧还知道花体的人便知道那画上画的便是“YY”两字母!至于意思?你们不觉得它能代表很多吗?不但是她名字的首字母,还是某想像力的表示!而这短剑,正是她YY这个世界的神兵利器时的练手之作!
要不是怕引起的轰动太大,她还想把空间里面的练习品都清一清呢!
却说那十个随机抽上台的证人看过剑后,壮汉点的那些老人和孩子都捧着剑走向城主。
“你们可要看不清,不然会后悔的!”壮汉恶声恶气道。
“不得无礼!”司仪还没有出声,城主大人先生气了,“在我丰某治下,我自信能保得了各位的安全!朗朗青天之下,想混水摸鱼,门都没有!”
那五人把剑送到城主手上,个个都激动万分。他们真是太荣幸了,竟然能够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如此接近!
单看刚才民众的呼声就知道这位城主如何得民心了,现在能够接近心目中尊崇的人,他们的双手都激动得发抖!
那壮汉不死心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寒水剑,心里恨得不行。
“这两把剑如此相似,壮士你看错也是有的。”司仪微笑着递出台阶。
但在场的却有人不愿意轻轻放过某人。只见壮汉突然足下一动,扑向那五人捧着的真品寒水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