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广惊动僵持着的双方,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闪身到了挥旗者挟持的罗涯旁边,双手快速动作,在那个内力才三级,甚至不能算高手的挟持者身上连点几下,那人就不能再动一下!
点穴!
是的,这是只要内力能外放的高手都会的点穴功夫。但每个人找寻的准备性和外放内力的控制力不同,效果也就不一样。粟广的功力深厚,对上在场这些人绝对占压倒优势,他完全可以在远处发暗器点穴。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若是在他发出了暗器后对方动一下,哪怕是轻微的一下,也有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
罗涯看着粟广轻巧地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移开,突然就觉得一阵后怕,双腿有发软的趋势。
“行了,那边还等着你主持呢,罗船长!”粟广一句话把他的理智唤回。
最开始跟着粟广上这条敌船的一批里有几个船工都是技术过硬功夫不怎么样的,在开始打斗的过程中或多或少受了些伤,就是那四个功夫好的,也有两个挂了彩,只是不算严重。留在船上的反应快防御及时,那些埋伏在船底的人想游到这边上来,却没有一个人能上得来,因为他们一出了水就像是被控制住一船不由自主地摔回海里去!船上的人虽然想不明白,但却都没有放过这好机会,他们跟本不下水,用叉鱼的叉像捕鱼一样,把埋伏的人都解决掉。
此刻处理一下善后问题他们就能继续行驶。粟广着急赶路罗涯是知道的,因此他分出几队人去把对方的活口集中在一起,然后又分了些人手去开那船,最终离开的是两艘船。
反正他们此去的目的是毒岛,没有外人的地方,这条路不是平常走的海路,几乎不会碰到别的船只。这船可能本来就是打算做无本买卖的,装饰得非常大众,没有一点儿特别,所以就算是别人见到,也不至于怀疑什么。
当两只大船重新航行在大海上后,粟广和罗涯还有大副,三个一起审问捉到的那些人。
“谁派你们来的?”罗涯开口问。
没办法,三人之中只有他最适合对外。平日里大副就很沉默,粟广现在是东家,哪有让东家亲自做事的道理?
“我只是个小喽啰,上峰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从下面的人开始问起。这一个是在海里捞起来的,还是粟广亲自出手才让他脱离痛苦。
听到他光棍的回答,罗涯觉得可信,便把目光转向粟广。
粟广却对这些人早有怀疑,他挑了下眉:“你原来是在哪个驻地?”
那汉子的双瞳猛然一缩。他抬头看,就见面对的少年淡淡地笑,显得很意味深长,有一种不附和他年纪的威压。
难道他知道了?怎么可能?他们这支队伍自接到命令后专门在海上转了大半个月,还真做成了几个小单练手,现在不管从衣服上还是从装备上,甚至神态上都像极了海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少年也许感觉灵敏,但最可能的是诈自已。就算有一些小小的马脚,他也自信能圆过去,没有能找到直接证据。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粟广表情不变,“你们的海盗窝在哪里?”
接下来那汉子却不再开口。
“带下去吧。”粟广淡然地又说了一句,“你的鞋不错。”
那人被带出门前还听到粟广对罗涯吩咐:“不用给他们饭吃,不想活的人给了也是浪费粮食;至于打不打……你们要是手痒就打几下,不想动就别浪费力气!”
船上舱房很多,他还是被单独关回原来那一间。
虽然这一批的俘虏嘴巴都挺严,但数量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例外。所以到了面对那领头的中年人时,粟广他们想要知道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大副叶左强一如以往的面瘫,若是不看他更明亮的眼神以及时不时斜向粟广的角度,罗涯一定会以为对那少年的审问功力叹为观止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粟广一开口,就是一副让人交待后事的口气。
那中年人被惊得猛抬头,诧异看他。
“说说看吧,若是能满足,我们会考虑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不说在你,应不应在我。
此时就连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罗涯和叶左强也不知道粟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不能唱和,沉默着支持他们还是会的。
中年人被三人看着,心里激烈挣扎起来。他以为自己会面对严刑拷打,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表明没有什么想让他招供的。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幕后主使吗?”越看越觉得对面三人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后背很快就湿了。如果活不了,那也得做个明白鬼。
“你们不是海盗吗?做海盗的劫个船很正常,怎么还有主使?”粟广笑得很纯真,“你想说你不是老大,是你们老大让你去劫我的船?”
他们把自己当成真的海盗了?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想要把事实说出来?
“你真觉得我们是海盗?”不知怎的,他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也许是若真的这样死去,他会觉得很憋屈吧。
“你们很有纪律,令行禁止都做得有板有眼。”粟广见自己说一句对面这个年纪和自己父辈差不多的人就点一下头,真心觉得这人智商有问题,“但是,只要是有些魄力,进过两年军队的都能训练出这样的手下来。你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支训练得比较好的海盗而已。”
“那你是觉得把我们都杀了事情就了了?”中年人绝对不会知道,他那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不想死而已。若是没有求生的想法,他不会翻来复去地想要探出人家想要的是什么。
因为在谈判里,不止要知道别人的意图,更要知道别人的底牌。而他现在,连人家的意图都还没有找出来。
“我们是有几个人受了伤,但都不算重。贵船上的物资不少,足以抵得赔偿。而我们不是海盗,所以你们赔偿过了事情当然就了了。”粟广和善地笑道。
罗涯和叶左强一左一右地站在粟身后扮演背景,如果忽略他们在对话双方扫来扫去的眼神就更像了。
“可是……”中年人还不死心。
“快说你的未了心愿吧,趁我还有耐心听。”粟广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好像刚才那个善良温和的少年是另一个人。
中年人这次的内心挣扎比初听此话时还要厉害。
做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本职。可这并不意味着当他看到生的希望时,还会死守着那些规矩。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可能被人套了话有什么不对,只为没能找到谈判的突破口就要面对死亡而绝望。
“我,我甚至没有给家人留下一言半语……”中年人神情哀伤,“我的父亲和母亲,我的妻儿,他们……”
中年人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因为他选择了生,那么自然的,代价便是把知道的都完完整整说出来。
具体说了什么,罗涯和叶左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粟广审完那人后,吩咐他们把他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对待即可。
“他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啊?”罗涯实在猜测不出来,问叶左强。
回答他的却是沉默。
“粟侠士不但功夫好,这审问人的招术也厉害!”罗涯没得到回答,知道自己兄弟就这样,也不在意,心思一转到了其他地方,“先从下面问起,想说什么就让说什么,什么刑都不动用,竟然也能得到那些人是军人假扮的消息!这还不算,他对人家领头的一句话不问,就能让人家乖觉地把知道的和盘托出!”
叶左强斜了他一眼,仍不说话。
此后的路程一片平静,他们很顺得地到了毒岛。还没有靠近岸边他们就被那里的景象吓了一跳,船工们纷纷跑上甲板观看,又惊得忙回自己住的船舱去。
因为此时岛边一片水雾升腾,那情景和海啸一样。
“海神发怒了!”
“快回舱固定住自己!”
“海神到岛上去了!”
粟广本来在船舱里,听到人们的叫声上去甲板看到这样的情景,脸色突然一变就要冲过去。
“别去!”突然左手被拉住,是叶左强。
粟广的功力自然比人家强,只是心思不在附近,才没有感觉到他走近。
“海神发怒,不是我们人可以相抗衡的!”
知道人家是为自己担心,粟广没有生气,只是半转回身,伸出右手捉上叶左强拉着他衣袖的手,轻轻地甩到一旁边:“不是海神。”
只见一个相对大船来说很小的身影飞出,他如一只在海面上翱翔惯了的鹰般,双足轻点海面,飘然向着怒啸着的海浪飞去。
因为海啸太过壮观,他们这船才能远远就看到。他一路飞去,时不时要在水上借力,就算如此,他也在一刻钟后才近了些,却见前方海面上停了两艘三层大船,船上几十个人都趴在船舷上看海啸,表情里有愤怒、不甘、心疼、无措等等情绪在里面。
“阿广,你来了?”掠过那两船他回头望时,就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话。
黑五怎么在这里?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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