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了?”颜容一惊,从空间里出来,“我好像才和那谁通完话吧?”
[主人,你通话完毕后你就开始发呆!]法瑞实话实说。它对人类的情绪仍是一知半解。
“可我明明记得我通完话之后就和你说话呀!”颜容回想了一下,不记得自己有发过呆。
“事实上,自我说完定情信物这话之后,您就开始发呆。过了很久,您才说‘法瑞,你皮痒了是吧,想我帮你搓搓是不是?’”法瑞很是尽职地回放前景。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颜容摸头,暂时放下,“隔了那么久,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这话什么意思?还答得那么顺溜!”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是余常杰:“容表弟,你还好吧?”
“还好,怎么了?”她一面回答,一面听着手上的小火解释:[主人,法瑞它哪里能想那么多呀,你说什么,它就知道字面意思,当然就能回答你呀!]
余常杰看她似乎有些走神,回答之前迅速扫了一眼室内,整齐的摆设里只有床铺的裤子散着:“你一直在睡觉?”
“嗯。”颜容点头,“你先过去吧,我马上来。”
见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余常杰也看到了她微皱的衣服,心知她要换了衣服才能出来,便点头离开。
晚餐又是一顿海鲜,但没有一样与中午的重复,一群人再次吃得肚儿圆圆。
夜晚在安静里渡过。带路的事自有粟广去负责,颜容乐得清闲,不过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走——也懒得去记那些看起来几乎都一样的海路,她回房间就又躺床上了。
看着离开大厅的颜容,余常乐动了下身子,不着痕迹地挨近了一些黑六:“阿容好像很忙?”
“小东家瞌睡特多!”黑六早就习以为常。
黑五站起来:“小六,走了,练功去!”
“哥哥,这才吃了饭多久?我肚子正撑着呢!”黑六磨蹭。
黑五虎着脸,一言不发地看他。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吗?”黑六投降,为了避开这种每次都让他背上发毛冒冷汗的目光。
黑五沉着脸对厅里安静看着的人都点点头,便大步走了出去。作为一个武功也许与粟广差不多的高手,他早就发现每次颜容睡觉的之后,功力都会增长一大截,她似乎都是在睡觉里修炼的!若是继续下去,她很快就能强到自己这个程度了吧?然后很快就超过去!危机感附身的他出了洛京不久就改掉了以前懒洋洋的性子,一有机会必定要去练功。自打认了黑六这个弟弟后,唯一的改变就是由自己一个苦练改成折腾弟弟的同时折腾自己!
余常杰眯着眼看了门口半晌,终于转开目光,却是看向粟广:“粟兄,是否能移步说会话?”
“就在这说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粟广才不紧不慢地说。
“那,那我就说了?”他十多年的人生里,似乎除了在爹爹面前如此小意之外就是这次在粟广面前。
“我能不能和你们学武功?”他站起来,躬身一礼弯到九十度,长长地揖了出来。
“学武非一日之功,想要出头必是汗流成河的。”
“我明白,我能吃苦的!”余常杰激动着双手拍胸,“我一定会很努力的!”
“这东西,有时候光是努力仍不够,还讲究些儿运气。”粟广若有所指地看向门口。
“那也总要尽人事,然后才听天命吧?”余常杰见他没提到自己学武之事,一面陪着小心,一面再次表决心。
“学武一般要从小开始练,你现在这岁数……”
说得我好像很老似的,我和你同一年出生,你也只不过大我几月!
“早些年因为没有好师父,我习得的武艺只是平平,当时想着强身健体也不错。现在有你这样的高手在,自然想要再进一步。”余常杰是被当成余家下任家主培养的,自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混过去。
第二天,船工们惊讶地发现跟船的小主子们明显地分成了几派,一派是男子,除了颜家小郎窝在舱房里整天整天地睡觉之外其他男子都努力练功;而女子们则是由连翘照看着在船上逛来逛去,或是找人聊天。
罗涯也渐渐习惯了跟着指示走,至于他是不是在心里暗自记下路线,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了。
第三天晚上,因想到自己就快得到空间装备而兴奋不已的颜容在空间里呆不住,跑甲板上看海。同在甲板上的还有三三两两几个不当值的船工。
[主人,你已经有空间了,为什么对那些和我们息国空间比起来什么差得远的空间装备那么执着?]法瑞不解。
[因为那是你主人我哈了两辈子的东西啊。]颜容吹着越来越大的海风,感受着自然的魅力。
[什么是哈了两辈子?]手上的小土也来凑热闹。
[就是肖想啊。]
[肖想?]小土有些明白了,法瑞却仍不明所以。
[小土很聪明,你给法瑞解释一下吧。]
[法瑞老大,肖想呢就是想要得到某样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颜容唇角含笑地远眺,突然面色一变,再仔细看了几眼,她转身快步却并不急迫地走去船长室。
“罗船长!”
“颜小郎君,什么事?”
“请看一下后面,在我们来的路上似乎不平静。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罗涯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小郎君是习武之人,五感比一般人要强些,当下也不迟疑,马上向甲板跑去。
“我建议您记住此时在船尾的人,从上到下。”颜容没有跟上,而是丢下这样一句话。
叶大副疑惑地看她。
“开好你的船,做好逛奔的准备吧。”颜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回了他们一伙住的地方,打算看看那几人是不是要安全的地方。
绕到餐厅拿了些好吃的,她挨个房间敲门:“快来吃东西!”
“什么好吃的?”黑六第一个跳出来,他满身都是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边说话还边大喘气。小东家你真是观世音下凡,解救信男于水火之中。
黑五跟在后面出来。
颜容一路敲门过去,最后进了余常杰的舱房,还转身向大家招招手:“进来!”
粟广挑挑眉,跟了进去。
黑五看他进去了,也快步跟进。小娘子的动作则慢了些,但前后不过三四分钟都集合在余常要的舱房里。
“看,有水果吃!”颜容把一直抱着的小框放在桌上,一群人像红了眼的狼一样扑过去抢。说起来他们自从上船后的第一餐开始就没得吃过青菜类的东西,连海藻类的菜都是奢侈品,更不要说影子都不见的水果了。
那是几串葡萄,数量不多,他们一人几个就分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就没了,心里无不懊恼自己刚才下手应该快一点。
余常杰才想问颜容从哪里弄来的水果,就听到外面罗船长的声音:“小主子们坐好,扶住船上的固物把自己固定好,船要加速了!”
船舱的舱壁上有扶手,大家都依言扶好。
在这船上,余常杰算是主家,他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船后面有大鱼在追,我们必须甩掉它们!”
余常杰站起来:“我去看看!”
颜容虽然想出声叫他不要去,但念头转瞬间即逝。门外粗重的呼吸声那么多,他开了门肯定也出不去。
余常杰才走了两步船就晃了下,他差点摔倒。努力稳住,船身重新摆平的时候他猛然冲了几步到达门边,拉开门。
“少东家,请回舱!”整齐划一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大哥,不要去了,太危险!”余常敏这才反应过来大叫。
“大哥,不要去!”“大哥,回来!”
颜容看着拼命拘留的余家几兄妹,又看了看被堵在门边的余家老大,转头对黑五说:“黑五,你愿不愿意去探明情况?”
“谨听小东家吩咐。”黑五严肃地说。
“快去快回。”
黑五几步到了门口,把堵在那里的余常杰一拉一甩,很有巧劲地让他落在他刚才坐的椅子里。
“大哥,你没事吧?”
黑五微讽的眼神一扫,把几个关心则乱的人扫得羞红了脸低下头,然后他身子一闪,在围着门口的上十名船工的包围下轻易离开!
黑五离开不到一分钟,船身被什么东西撞击。
“啊,怎么会这样?”
“什么东西在撞船?不会是碰到海盗了吧?”余家的海上贸易做得大,余常勇从小听到大的睡前故事中这类情节占了很大部分,此时竟然不见紧张反而兴奋。
“阿勇,闭上你的乌鸦嘴!”余常杰年纪大一些,不像他一样只见热血不见理智。
“海盗攻船的时候不都是先从撞船开始的吗?”余常勇鼓着腮帮子。
“不要说了小弟。”余常乐的声音带着泣音,“我怕,我要抓不住了。”
说话间撞击越来越频繁。
颜容站起来:“粟师兄,我们去看看。”又吩咐连翘,“照看她表姐们!”
“阿容!”连翘不愿,她是容娘的贴身丫鬟,理应时刻在主子身边,更何况是现在危险的时候!
“听话。我们不会有事的!”
开了门,闪过一群船工,在浪涛中的甲板上他们看到几十名船工拿着武器投射。
探头看下去,颜容大声问粟广:“这就是鲸吧?那么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