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个大半生的戏,醒来的时候真如庄生梦蝶,不知身在何处?看着月倾楼十八岁前的经历,本座是甚是唏嘘。就所有梦见的人中,本座最喜欢她了。真性情,是本座喜欢的类型,和本座一样喜欢吃饭睡觉呢,甚是有品味的很。如不是她如此有品味,也不会因为误食了那改换容貌的果子,让本座捡了个好看的壳子。不过本座看着她以前的容貌也甚是顺眼,以前的容貌虽没现在的好看,在外出的时候,却委实可以省下很多麻烦,比如说易容。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普通了,就算是故意在人群中找,也很难找出。
“流梦?”看着眼前那个依旧一身黑发白衣含笑宴宴的模样,本座有些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但摸摸肚子,看看周围的装饰,明显时间地点都无甚变化。本座再睁睁眼,这鼻子,这眼睛,这眉毛……明明和流梦一个样,和梦里的流梦一个模样。怎么因为梦到他,竟然出现幻影,那我现在又是做梦,还是醒着?
“月儿,我来看你了……”
我来看你了……
我来看你了……
短短五个字在本座心里回荡,语气甚至温柔缠绵,头脑闪过梦中那片片的桃花,竟让人有些眼睛朦胧。
触了一下眼前人那略带冰凉的肌肤,从眉眼一直抚到手,凉凉温温的感觉,是真的!
真的呐!
“你怎么在这里!”因为受梦的影响,本座的大脑堪堪短路了半刻钟,与流梦执手无语凝噎了半天,最后脑子转过来,想到的便只有这一句。他,言流梦,不再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也不是蝶梦山庄的主人,更不是江湖上被成为第一公子的人。夜色也掩不住他全身金龙的光芒,他现在是珍国的皇帝!但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里可是本座住的地方,也是卢国的**。自古**的男人不是除了皇帝便只剩下太监嘛。
“我想你了,便来看看……”
“你……怎么进来的?”流梦说的很轻,如此高难度的进宫私会,竟被他说的如同平时吃饭睡觉。听着流梦那异常温暖直接的话语,本座甚是安慰。本来想说,你应该知道我的现状,怎么还来?话到嘴边,却只能问他如此来的。这是卢国的皇宫,而且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宫殿,竟然有人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在本座床前做了半天。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的守卫并不怎么样,若是有人要本座的脑袋也易如反掌?
“是蕊儿和梓婷帮忙。她们知晓我……便让我进来的。我本来只想远远的看你一眼,却怎么……今天皇宫出了事,侍卫大乱,我有些担心你,并过来看看……谁料到,看到你捂着肚子,一个人难受……”流梦这句说的甚是缓慢甚是委婉含蓄,但本座却听明白了——他来皇宫很不容易,很担心我。
“我……”张张口却不知如何说,也便只有他关心我了。于那司御寒想比,他不知好了多少,知我受了惊,深夜冒险来看我,这份情谊,如何也可当我亲哥哥了。想着有人在这个时空竟如此掏心掏费的对本座,至少在现在看来如此,但本座心里却是十分开怀的。就在本座万分兴奋时,却因为猛然嗅到什么味道,一下子从天堂跌倒地狱。犹如下雪的味道,是司御寒!司御寒他现在也在这殿内。咬紧嘴唇,忍住不断磨牙的冲动,善了个哉的,本座真相宰了那阴小子,太他妈的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竟然故意制造机会,难不成是想捉.奸在床?!!!
“月儿,你快乐吗?若是不快乐……我,可以带你离开。”
“我……快、乐!”使劲咬着牙把那几个字说出来,心里却愈发酸了。来了凡尘许久,认识了很多人,身边的人大多关心我的物质生活,却没人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的快乐也从来没有管。流梦是关心我,但现在,他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用说皇宫内遍布四处的暗卫,若是卢国的人一人上来吐一口唾沫,也够淹死我们俩。
“月儿……为何要勉强自己?”
“流梦,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暗处那人气息也可以有些乱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有事。
“对不起,我不该……”
“流梦,谢谢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自从来了卢国,不断的各种变素出现,我真有些累了。为何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坦诚相处呢,这司御寒,本座是越来越看不清了。若是他想废了我王妃的地位,完全不必如何周章。何必呢?
“月儿,我早说过,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谢谢。”
“天快亮了,你该走了吧。流梦,等我……有空了,便去珍国找你和严蕊儿、梓婷玩。你们都是我朋友,也永远都是我的朋友。”狠狠的攥住被子里的手,瞥了一眼殿内动了一下的帘子,本座用尽量淡定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意思。对不起,流梦,我也只能这样了……情势所迫……其实我也很想走。
“那……我,等你!”
流梦走的时候,我把身子转过去,没有看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心境放平静的继续闭幕眼神。这种捉.奸在床的场景,不是在无数戏折子看过吗?怎么还惊讶?这是宫廷,这是宫廷,这便是宫廷呀!想到此时所处的境况,本座心里满满彻底淡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盼着不被司御寒阴晴不定的模样玩死。
“他走了……”
“……”司御寒从殿内暗门出来的时候,本座终于都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司御寒真是个淡定的主,竟然看着自己的王妃与别的男人深夜见面还能如此淡定,从前本座还在**时,只是和流梦看了一次蝴蝶,便惹他发了那么大的一次飙。难道有了孩子的男人,真的会长大吗?
“怎么不跟他走,明明你很想离开。”
“……”对,很想离开,一直不想留。因为和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讨厌自己。本座虽没啥本事,却一直太心高气傲,容不下任何人的不屑。纵然知道这不屑,只是针对这身体的前主人。抱歉,本座委实是一个不甚大气的半仙。纵然想起司御寒曾给本座那么多好吃的,现在却怎么也不能感谢他了,因为本座真不知道他又会在下一刻变什么脸。
“你何时才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你在想她吗?可惜她早已不在。而本座,不会像那个傻傻的人一样喜欢你。你喜欢的人,终究没能等到你后悔。可惜她期盼了那么多年的王妃之位,只能让本座这冒牌货占了,天命真是个很搞笑的存在。
“倾儿,我真后悔……”
“……”本座委实不知道今晚这司御寒是犯了什么病,大晚上的,不快明天了,和本座在这里唠嗑,他不困,本座却委实困得要死。方才从梦中醒来已是不易,现在还是费尽心思想司御寒在想什么,真是!本座是很想告诉他,他该对着忏悔的人已经不再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本座委实不愿惹那么多的麻烦。只是听司御寒那语气,却似乎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明明一直处于不利地位,任人宰割的是本座呀。
时间似乎停了很久,本座知道司御寒就坐在床边喃喃自语,却困得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相比那些话也不是很重要,本座在孩子未出世前,只管喝好睡好便是了,其他凡人的事,本座真的不想介入,要死要活还是听天由命。本座最后唯一想保留的便是本座对他人喜恶的权力。
“恩……好痛……”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天似乎亮了,但又不是很凉。因为肚子一突突的疼,眼睛又累的睁不开,只能感觉全身是汗,想喊什么,却怎么也不能大声。
“来人,来人!”手慢慢往自己的身.下探去,却发现湿湿黏黏的,血,本座在心下打了一个寒颤。莫不是要流产了吧,想到这,身体竟一下软了。
“倾儿,怎么了,你怎么了?”
“来人,来人,快传云雷,快传云雷!”
“啊,好多血,姐姐你怎么了,要撑主,一定要撑住。”
……
肚子从一突突的疼,慢慢转成剧痛,似乎有什东西往下面涌。内脏被挤得生疼,下身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疼的厉害。想哭,想动,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去承受。身边似乎慢慢来了很多人,躁躁的,什么都听不清,脑子嗡嗡的响。
“啊啊啊啊……”似乎有什么东西摁在肚子上,疼的没法形容,就像是天雷打在身上的感觉,疼的骨子里痛到灵魂中。
师父,师父……师父您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呢?
娘,娘……娘我好疼?
感观似乎被放大,眼泪落在耳朵流在耳朵里的感觉那么明显。似乎有人还给喂了药,苦的比以前所有喝过的药加起来还苦。
若是师父早知道如此状况,会不会还要我来历这生子的痛。师父呀,弟子真的好痛,好痛。
善了个哉的,本座是宁愿在世外的小山上继续窝上千儿八百年,也不也愿意受这个罪。以前只是听说生孩子痛,但没想到竟然痛到如此变态。天雷也就是一刻钟就万事,但这个……怎么这个久还痛,痛到骨子里,又发泄不出来,似在持续疼又一突突一遍比一遍疼。
只能用一个不甚恰当的词形容一下本座的感受,痛彻心扉!
这哪里是造人,简直是把人回炉重造。
就在感觉肚子里那把会动的刀子正在慢慢往下移动时,全身也便要痉挛时,突然从手臂上传来一阵温凉舒服的东西,慢慢那种东西便通过经脉流过全身,疼痛也便慢慢减下去。肚子里的刀子,也不再动的厉害。只觉得它在不断的往下滑动,像片落入湖水的羽毛。下.身也只是有点胀的感觉。
最后似乎听见有人在说,出来了,出来了,再用些力。
最后的最后,终于听到期盼中那种还算是洪亮的哭声。
善了个哉的,本座终于功德圆满。成功的晕了过去。
只是本座在晕过去前,还在心里想着,流了那么多血,该补补了。不知道严蕊儿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新菜样,听洪荣说炎国有样很珍奇国宝类动物,想必很大补,不知越疏亭是否舍得将那国宝级宠物给本座炖了吃。还有,那个梓婷,真没仙品,难道不知道本座会早产,怎到也不给本座点止疼药,忒那么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