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面具的红衣人听到女子的呼唤,心中咯吱一声,似乎什么理智都断了,他只想为她抹去眼见的泪水。
但是,瞬间,另外一个声音却又在脑海中响起,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把他们统统都给我杀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红衣男子只觉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拿起剑来。
“三叔,你醒醒,那是我娘亲,那是你最喜欢的女人!”就在红衣人拿起剑的时候,在他手中一直不吭不响的孩童,突然张口说话。说话的正是月倾楼和司御寒的孩子司亦沉——如意,而他说话的对象就是红衣人,也就是司御清。
“炎魔,不要听他们胡说。你怎么会爱上一个杀死你娘亲之人的女儿,她可是越白薇的女儿,你忘了你娘亲当年怎么死了,你忘了在李贵妃哪里你曾受到什么样的委屈。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到忘了吗。你忘了你曾经是如何发誓,发誓把所有伤害你的人统统杀死。”就在听了如意的话,司御清有些震动的时候,他脑海中那个声音有响起来了,只是这次,那个声音不是在他脑海中响起,而是在整个树林中飘荡。
“炎魔,不要再犹豫,你当年既然有勇气推李贵妃下水,现在也能把剑插进那个女人的胸膛,杀了她,杀了她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能让你伤心。杀了她,炎魔,杀了她!杀了她!”一个阴邪的女声在树林上空不停的飘荡,虽然只是简单的话语,从里面透出来的阴气却让很多人骇然。
“欧阳若湜,有本事你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朝空中洒了一包粉末,梓婷对着空中念着什么,顿时空中展开一张金黄色的大网,把一团不知从哪里聚起的黑气往网里收。
“咯咯咯,圣师梓婷,多年不见,你法力倒是增长了不少,可怜这种简单的法术,也就可以用来抓兔子。”随着几声渗人的咯笑,那团黑气突然从网中散出来,顺带着整个金色的网变成散沙落下来。
“你!”看着散落的黄金网,梓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多年来,还没有能给她脸色看,这个欧阳若湜倒是有胆!
“咯咯咯,你们是单个上还是一起上。”毁了梓婷的黄金网后,欧阳若湜控制的黑雾在空中聚成一个黑色的小人儿的形状,挑衅的看了司御寒一行,有转而对已经魔化的司御清说道,“炎魔,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马上行动吧。若是你母妃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杀吧!”
随着欧阳若湜一声声摄人心魂的声音,司御清露在面具下面的眸子慢慢变成暗红色,陪着面具上黑色的奇怪螺纹,分外诡异。他举起的刀中似乎蕴含着千万鬼气,只是微微一抬,便有狂烈的冰风朝司御寒奔去。
从头到尾,司御寒一直是半抱着全身颤抖的月倾楼,抚着她的背部,让她慢慢安定下来。不论与什么相比较,他的妻子永远是最重要的。他周遭用金光筑起一个金色的光环,把自己带来的人罩住,这是天底下至刚至阳的东西,任是再厉害的鬼阴之气,被没有办法怎么样。
“炎魔,先把你手中的那个小孩给杀了。这个孩子是越白薇唯一的孙子,你杀了他,越白薇一定很伤心,难道你不想看到越白薇伤痛欲绝的样子。杀了他,只要先杀了这个小孩,其他的人都好说。或者说,先用那个女人的命,换这个小孩。”天空中的黑影咯咯咯的边笑边说,盯着月倾楼的双眼更是充满了恶毒。
是的,欧阳若湜恨这个女人,凭什么她就能这么幸运,而其他的人便只能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就算费尽心思,得到的也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
明明这个人的娘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凭什么她的女儿要毫无影响的享受这世界所有美好的一切,凭什么!
这一切都是凭什么,就因为这个女人生的好?
“玉郎,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看着司御清那正准备对着如意慢慢落下的刀,月倾楼的眼中充满了无限的痛苦。若不是司御寒现在支持着她,她铁定就要趴在地下。现在她的孩子就在别人刀下,这怎能不令做母亲的肝肠寸断。
“娘亲,不要求他,他现在已经是失去理智的恶魔。孩子是卢国堂堂的太子,是娘亲的好孩子,孩儿什么都不怕。”比起月倾楼,如意虽只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但却表现的异常淡定,他狠狠的凝视着司御清,似乎要用眼睛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真的不害怕吗?不是。
但是,他只知道他现在不能害怕。他不想让娘亲伤心,他已经长大了,他可以独立的面对一众风雨。
“月儿……”看着如意的眼睛,司御清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个人也是这么的绝强。虽是脆弱,虽是无助,却怎么也不能服输。如果遇见她打不过的人,她就死死的用眼睛盯着你,似乎就算死了,也要报仇。
然后,司御清做了一个他也不知道,别人也想不到的事,一把五尺长的大刀,直接朝如意身上落去。
“如意!”随着月倾楼一阵惊呼,司御寒和司御雪手上的数枚金光闪闪的东西朝司御清射去,但却听见打在刀上一阵金属的撞击声。
“不!”看着刀往下落,月倾楼的整个腿彻底软了,身上被激发的能量彻底爆发,运起一团东西便朝司御清砸去。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神子之怒,地动山摇!
随着一阵大地的晃动,所有的人都有些站不稳。
还没等地震平息,只见一个火红的影子带着破空之气朝司御寒飞过来。
两兵交接,等着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后,司御寒的手中多了两把金光光闪闪的刀,转眼,那两把刀又合在一起,合成一把剑,与黑影手持这达大刀打斗起来。
红衣玄舞,两种相反的法力相互碰撞,交汇出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彩虹。
而在司御寒和司御清交手的时候,司御雪和马胥去对付那些多余的黑衣人,而梓婷则和黑影缠斗起来,留下李承云和柳子欢和月倾楼一起去看慢埋在土里的如意。
说是如意被半卖在土里,是因为他的身上堆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感觉他的下.半.身像是埋在土里一般。
“如意……我的孩子……”如果说方才的月倾楼一怒一下还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那现在伸着手像碰又有些不敢碰地上小孩的月倾楼就只是一个母亲。
她现在就是一个母亲,一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躺在地上的母亲。
“皇后娘娘不要激动,小太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暂时昏迷了。”作为一个旁观者,李承云虽然心疼如意,却还清醒。因为发现如意鼻口还有呼吸,便马上出言提醒这个失魂落魄的母亲。李承云现在被授予了卢国的官职,虽现在是私人时间,还是做了一个很正规的称呼。因为在名义上,他还不算是月倾楼团伙的自己人。
“月姐姐先不要慌,先让承云给如意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伤到哪里。”柳子欢手一扬,把如意身上的土都弄干净。现在的如意躺在地上,睡容安详,真的非常像刚刚睡着。但只是像而已,必须经过确认。
趁着月倾楼的双手还在颤抖,李承云赶紧把如意抱在怀里,仔细的检查。透过那似经常习武人一般宽大的经脉,李承云发现其实这个孩子只是被内力真晕,没有任何的不适。为了再确认一下,他把内力在如意的身体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还是不放心,又用仙术罩了半天,再还没发现异常的情况,李承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现在小太子只是被内力真晕了,全身没一点伤,一会儿就应该醒过来。”把孩子递给月倾楼,李承云看了一下地上断裂的绳子,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刚刚司御清不是要砍如意,而是砍掉他身上的绳子。可能是因为司御寒和司御雪发出的暗器,在三种强大力量的震慑下,小如意不幸的被震晕了。那么说……但是也不能仅此就判断司御清现在还清醒。
就在李承云不停的观察司御清是否真的入魔时,司御雪和马胥已经把现场的小罗罗给清理完毕,而梓婷和欧阳若湜的对决,也似乎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是司御寒却一直和司御清不分上下。
“你们有没有发现,司御清的招数似乎都是克制这皇兄。”和在场的人一样,柳子欢发现两个人的招数竟然有些‘对路。’不管司御寒说那一招,似乎司御清都有刚刚可以化解那一招的办法。这……似乎是预谋已久!
“司御寒,记住无招胜有招!”就在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时,一直抱着孩子的月倾楼突然说话了。
无招胜有招,如果对方知道你的底细,不管是如何出牌都能找到克制的方法,那除非你改变招数,若想让别人不知道你怎么出招,首先,自己就该忘记如何出招。
如果你自己都忘了,那谁有能知道你下一招是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