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烈吞了吞口水,他家媳妇什么都牛气,文韬武略不输男儿,睿智机敏算无遗策,打架杀人更是一个顶俩!
唯一的弱项,就是做饭!
偏偏这母狮子好胜心强的很,越是搞不定,越是非要搞,愈挫愈勇愈勇愈挫,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最后受伤的总是他...
嘴角大大的咧开,露出两排亮晶晶的大白牙,从后面搂住他明显要炸毛的媳妇,蹭啊蹭:"这等粗活,还是我来干?"
脖颈上印下温暖的吻,冷夏的怒火,瞬间熄灭。
她咂咂嘴,丝毫不尴尬的点头:"唔,当然你来干!"
然后拍拍手将主厨的地方让出来,看着这男人厨神附体,小宇宙嗷嗷膨胀,围起战袍,挥起战刀,乒乒乓乓切菜切的震天响...
她摩挲着下巴,搂上他坚实的腰,看着他屁颠屁颠的切菜切肉,倒掉自己做出来的黑炭一堆,然后刷锅倒油下锅翻炒等等等等,一挥一展比起战场上的运筹帷幄毫不逊色,反而给她一种温暖到极致的感动。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厨房门口探进四个小脑袋。
海晏跟和风一溜烟儿跑进来,路上你拿屁股顶我一下,我拿胳膊捅你一回,一左一右扯住她袍角,双双奶声奶气的唤:"娘。"
十七小大人样的半倚着门框,对这两个争宠的弟弟很是鄙夷,撇撇嘴摸了摸手中摇篮里的百岁,难得小百岁常年闭着的眼睛睁了开,亮晶晶的欣赏着男人做饭的风姿...
"咳咳!"某十七咳嗽一声。
明显有话要讲的姿态,吸引了三个小脑袋,终于满意了:"小爷今天就教教你们,媳妇娶来是干嘛的,省的以后你们三个小子娶了媳妇,给战家的男人丢脸!"
前面炒菜的男人微微一顿,笑着摇摇头:"这臭小子。"
这句话,不正是当初,他教的么。
果不其然,三个小鬼头齐齐惊奇的望着看上去很高深莫测的哥哥,就听战十七俩字落地,铿锵带响儿:"宠的!"
"切..."海晏和风双双鄙视。
失了兴趣的俩小鬼,扯住娘亲的衣襟,水灵灵的凤目虔诚无比,仿佛心灵感应般同时宣誓:"只宠娘亲!"
这奶声奶气的四个字,可比方才那俩字的效果强多了,原本还震惊在十七的高觉悟中,没回过神儿来的冷夏,此时骤然听见这窝心到不能再窝心的话,顿时松开战北烈的腰,蹲下身子在俩儿子的小脸儿上,一人"吧唧"了一口,感动的冒泡。
那边,母子三人甜甜蜜蜜,这边,战十七郁闷了。
他抓抓头,咂咂嘴,睁大了小鹰眸恶狠狠的瞪着那俩不要脸的,小爷当初咋没想到,还能这么回?
马屁精啊马屁精!
在战十七的一声哀嚎中,一家六口齐齐笑开,某男手持锅铲战斗在最前线,第一次觉得...
唔,四个儿子,其实也不错!
小小的厨房里,菜香飘飘,春意融融。
正午时分。
日头蛮横的挂在天际,炙烤的大地暑气蒸腾。
啪!
一声脆响,为这乡间燥热添了几丝清凉。
东方润落下一粒白子,棋盘上大片的白色经纬纵横,与之相反的是已然兵败如山倒的黑子。白了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的男人一眼,他打趣道:"别看了,脖子都快抻断了。"
战北烈白回来一眼,重新盯回那条云山必经的乡间小路,望眼欲穿嘀嘀咕咕:"怎么还没来...肯定是二愣子把老子闺女藏起来了,不让她下山!没错,就是这样!"
说着,已经豁然起身,掰的手腕嘎嘣嘎嘣响。
一旁,战十七躺在树下,专心致志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再一旁,战百岁趴在哥哥的腿上,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再一旁,战海晏战和风两兄弟滚在泥巴里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一声清冷的女音合着脚步声从厨房内响起,有着以往所没有的温柔:"下棋的看书的睡觉的打架的都差不多了,把自己整理干净准备上桌开饭,小歌谣就要回来了!"
话音落下,一身月白罗裙的女子已经端着碗盘走了出来,面芙蓉上柔柔一笑,看的院子里两大四小都呆了一呆,只觉这炎炎酷暑瞬间清凉。
将手中的盘子搁到桌面上,冷夏扫过一圈呆头鹅,大吼:"还不快点!"
一声厉喝,顿时再现往日彪悍。
咻!咻!咻咻咻...
眨眼的功夫,看书的不看了,打架的不打了,三股小旋风冲进了厨房帮忙,就连一向身子骨不怎么好的战百岁,都喘着大气跟在三个哥哥的后面,更不用说刚才还咬牙切齿的战北烈,直接蹿到冷夏身后,狗腿的咧嘴一笑:"辛苦了,辛苦了。"
某轮椅男轻嗤着飘过:"没出息!"
战北烈哈哈一笑,在东方润微挑的眉毛中,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头:"狗蛋啊,走,跟哥帮你嫂子忙去。"
轮椅男嘴角一抽,被某男挟持而去...
冷夏失笑摇了摇头,听见远方一阵阵脚步声传来,数百人的步子走起来像是山洪暴发,她抚了抚额,果不其然看见弑天众人挽着裤腿儿拎着水桶铁铲走了过来,即便如今穿着最质朴的衣服,脸上刻意摆出了憨厚的笑容,可是这群从刀口舔血的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怎么看怎么带着狰狞的杀气...
知道的是他们刚从农地上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子进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