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冷夏凶残不仁,而是面对这些狂徒,只有杀鸡儆猴!
翌日一早,当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到城墙上一具具乱箭传心的尸体的时候,城内的一切不和谐声音,尽皆湮灭。
此时,冷夏站在芙城的东门,对城外驻扎的大军副将吩咐道:"十五万大军,留下五万常年驻守,一直到三年后,剩下的可以休整一番,回去军营了。"
副将连连称是,他们四日前,收到了女皇的飞鸽传书,当时简直是一头雾水,可是看到信笺上的印章时,再也不敢怠慢,从西卫以西的军营朝着这边连夜赶来,一刻的时间也不敢休息,正好四日赶在了城内人齐聚的时候,大军压城。
"另外,但凡有信鸽出城,一律射杀,所有妄想出城的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她牵起一边站着的儿子,转身朝着城内走去,忽然一顿,笑道:"四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辛苦了。"
副将受宠若惊,呆立在原地,半响没有言语。
直到女皇已经进了城,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跪地高呼:"恭送皇上,恭送小皇子!"
冷夏牵着儿子的小手,在城内缓缓的走动着,所有经过的地方,众人齐齐闪开三米远,她也不介意,和儿子有说有笑,极是悠闲,现在要等的,就是沙漠风暴过去,出城寻找宝藏。
胳膊被某小孩摇晃摇晃,战十七小鹰眸弯弯,问道:"娘亲,城里有探子么?"
冷夏咂着嘴巴,看了她儿子几眼,这小家伙,竟然政治触觉这么敏锐!
不过,这只有四岁的小子...
瞧着她一脸的惊叹,战十七笑眯眯:"十七是看出来的!"
看?
小脑袋点了点,小手朝着远方一指:"那,就是他,鬼鬼祟祟的跟着咱们!"
冷夏望天,好吧,她儿子还真的是"看"出来的,当下一拍某小孩的屁股,指挥道:"解决了去!"
压榨童工的某亲妈,一丁点的羞愧都没有,某个被指挥了的小童工,亦是屁颠屁颠的"咻"一声,朝着那个鬼祟的人飞去。
等了良久,就在冷夏开始狐疑的时候,小童工回来了。
他仰着小脸儿,羞涩对手指,邀功:"十七把他打昏了,然后提溜着送去了城外的军营里,有副将叔叔解决,娘亲就不用操心了!"
冷夏莞尔失笑,在战十七粉嫩嫩的脸颊"吧唧"亲上一口,顿时,小一号的战神脸立马笑开了花,笑的见牙不见眼。
望着这和某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心尖立时揪了起来,那个男人啊,已经二十三天没见了。
某小孩鼓起腮帮子:"娘亲,不准看着十七想他。"
某娘亲打死不承认:"谁说我想他了!"
俩人对看一会儿,同时叹气一声,小孩儿牵起娘亲的手,肉肉的触感让她的心都软了,就听身边的儿子,稚嫩的小嗓音道:"娘亲,十七也有点想他了,真的只是一点点哦!咱们快点去找宝藏吧,带着宝藏去找他。"
"唔..."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冷夏不自觉的翘起唇角:"等到沙漠风暴过去,咱们立即出发!"
战十七瞪眼:"娘亲,你笑成这样还说没想他!"
冷夏望天:"这小兔崽子,诈我!"
两人说说笑笑斗着嘴,手臂一摇一摆朝着前方走去。
如今这座芙城内的事,算是暂时的告一段落,剩下的她也已经有了安排。
城里的确应该潜伏着不少他国的探子,各国的上位者从来都没有放弃对宝藏的寻找,必然会派遣一些心腹潜入芙城,寻找宝藏的线索。这留下的五万大军,一方面,是对立面的人的震慑,另一方面,就是切断这芙城和南韩东楚之间的联系,务必让这里成为一座孤城。
而芙城的重建问题,自然有这几万的城民来解决,其实按照她原本的意思,在没进入芙城之前,曾想过将这些人收入麾下,数万人的战斗力,又皆是身手高明之辈,定然是战场上的一大利器,然而在看见了他们的凶残和嗜血之后,立即打消了这个主意。
她这个一国女皇,绝不能拿百姓的安危来赌博。
那么如今,这群人就只好暂且充当芙城的免费劳工,唔,不用白不用。
而芙城的管理,就暂时的交给陈文孝和城外的副将,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互相监督合作。
剩下的,唯有等到沙漠风暴停息,进入崎兰沙漠了!
正想到这里,前方人影一闪。
一女子悠然落于一侧,没骨头一样的倚着根廊柱,如猫一样的琥珀眸子,沧桑、野性、魅惑,她懒洋洋道:"据姑奶奶的估计,今夜风暴就可以过去,出城的话,明天大概可以。"
一望无垠的漫漫戈壁中,起起伏伏的弧度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如浪头涌动着,浩渺的黄沙被狂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的飞舞旋转,遮蔽了火盘一般的赤红日头。
而日头的正下方,正有一溜的骆驼昂首前进着,于炎炎日光下,投下一个个长长的倒影...
不过在这些骆驼里,却有一只瑟缩着脑袋,腿肚子连连打着转,走一步颤三下,那张似马似驴的脸上,含着几分无语凝咽的苦闷,就差四蹄跪地以头抢地了!
此时,冷夏望着身下眼睛里泪水打转的骆驼,再望望她儿子怀里的小黑虎,无语的望了望天。
早知道,该把这丛林之王,放在城里的!
即便一个生活在沙漠,一个生活在丛林,可是动物之间的天性却始终难改,如今这感觉,就好像大老鼠的背上骑着一只幼猫,猫再小,那也是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