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十七小小的身影一晃,在半空飞过个凌厉的弧度,轻身挡在了花姑娘三个不会武功的人身前,笑眯眯道:"花姐姐,十七保护你!"
花姑娘立马装柔弱,歪歪斜斜的扭到某小孩的肩上,颤音道:"好娃子,花姐姐好怕!"
一边说,一边不忘伸出狼爪,满眼小星星的在某个小孩的脑袋上,摸来摸去,捏来捏去。
看的打斗中的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而身前,拓跋戎弯刀似月钩,公孙柳暗器如星芒,凛冽的白光闪动间,将剩下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的时间,几个交击下,两拨人骤然分开,面面相对。
冷夏扇子轻摇,老顽童胡子高翘,战十七小手叉腰,慕二发呆神游,叶一晃眉眼弯弯,拓跋戎弯刀横立,花姑娘搔首弄姿,公孙流发丝飘扬,公孙铭下巴高昂。
这一排,真真是悠然自得到令人发指!
而对面的那一排,却是一个个狼狈万分,神色凝重,眯着眼睛看向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
一次试探,已经足够。
去他妈的老幼病残孕!
去他妈的个个好欺负!
冷夏微微一笑,扇子临空一抛,"啪嗒"一下,被书生接在手里。
在他们警惕而探究的目光中,众人说说笑笑,大摇大摆向城门内走去...
终于进入到芙城,映入眼帘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纷乱的喧嚣的杀气冲天的地狱!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似行尸走肉,眼中或者漠然或者凶戾,却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目光,他们的手不约而同,皆放在自己的兵器上,行走间周身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应付着随处可见随时可来的攻击。
远远的,有一片众人绕行的地方,正有两支十数人的队伍在斗殴着,一具一具的尸体倒下,却换不来任何一个行人的目光。
冷夏曾料想过这里的鱼龙混杂,却没想到真正看见了,远比自己所猜测的,更加混乱。
她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经过个八九岁的少年,摸了一个男人的钱袋撒腿就跑,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把剑穿胸而过,鲜血泼洒间,不论是偷了银子的少年,还是那个杀人的男人,眼中皆没有悔悟没有怜悯。
一脚踩住少年的尸体,在他不甘的目光中,男人夺回了自己的银子。
冷夏想,这是一座罪恶之城!
"奴家好怕..."花姑娘帕子掩口,哆哆嗦嗦尖叫一声。
自方才食髓知味以后,故技重施,再次没骨头的癞皮狗一样,歪到某小孩的身上,两只手不安分的吃嫩豆腐,掐掐小脸颊,摸摸小脑袋,吃的眉眼弯弯一脸欢快,哪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然而这一声尖叫的效果,却是绝对的立竿见影。
不少人顿住步子,停下手里的物事,朝着城门口看过来,这群明显是刚进城的菜鸟,终于引起了原住民的注意。
八个人十六双眼睛,齐刷刷朝着某个翠绿的娘娘腔剜去一眼。
劈了丫的心都有!
这不省心的孽畜!
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某人妖哆哆嗦嗦收回手,缩着脖子弱弱道:"开个玩笑。"
正当他们以为,要再次动手的时候,那些人却只看了看,就转过了眼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打架的打架,杀人的杀人...
冷夏咂了咂嘴,脑筋一转就明白了过来。
他们足有九个人,交了进城的费用四万五千两银票,城门口的那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还剩下有银子,估计也早都被那些人给搜刮了干净。
花姑娘瞄了众人一眼,飞着媚眼狗腿道:"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懒的搭理这坑爹的货,众人顺着街道朝前走着,冷夏呢喃道:"这里也没有客栈,咱们要住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一声绝处逢生的惊喜呐喊,传了来。
"煞星姑娘!"
"煞星姑娘,救命啊!"
将这俩字琢磨了一番,某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总觉得应该是叫自己的,不禁朝着发声处看去。
正是方才两拨队伍,十数人斗殴的地方。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抬手挡了对方的一刀,连滚带爬的躲着枪林剑雨,撒腿朝着这边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忽闪着眼睛,欣喜若狂:"煞星姑娘,是我啊,是我啊!"
快速将这人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得出了他的身份,身边的叶一晃也认了出来,指着他恍然大悟。
"黑虎寨的兄弟!"
这踉踉跄跄跑来的汉子,可不就是当初那黑虎寨的头领,连着遇到了冷夏两次,直到第二次举寨搬迁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山沟沟,竟还好死不死的碰上了!
冷夏轻笑一声,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碰见,混的这么惨兮兮的山寨头子。
眼见着他后面有人举刀追来,素手一扬,一枚袖箭"咻"的飞出,铿锵一声,将那高举的大刀劈成了两半。
那人惊望着这边,思索片刻退了回去。
山寨头子手脚并用的爬过来,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哆哆嗦嗦:"多谢煞星姑娘!"
在这纷乱的街上,冷夏话不多说,直接道:"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山寨头子名朱汉,将她们带到芙城内极为偏僻的一个破旧院落里,屋内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朱汉尴尬的挠挠头:"那个...煞星姑娘,没椅子,只好委屈你们站着了。"
冷夏应了声,打量了一眼这破落的不能再破落的地方,问道:"你不是回家种地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