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笑眯眯的瞧着,看到媚娘再被老虎抓伤了一下,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拨弄了一下长睫毛,妖媚的脸上满满的幸灾乐祸:"哎呦喂,惹什么不好,偏偏惹上这丛林之王,命中带衰啊!"
战北烈剑眉一挑,摩挲着下巴:"这女人必定紧张的很,就算杀了老虎,也要提放着咱们,这会儿正想着一会儿往哪逃呢..."
几人优哉游哉的看着戏,一边还凉飕飕的议论两句,直把媚娘恨的俏脸铁青。
她再加快了几分动作,招招狠辣,忽然觑准一个机会,寒光一闪,匕首正正插进了老虎的眼睛里!
"吼..."
凄厉的嘶吼声,震耳欲聋,然而这吼声还没断,老虎被媚娘紧逼不舍,再次在肚皮上狠狠的戳了一下,浑身抽搐着倒在了血泊中,几次三番想要爬起来,每次都是无果,已然油尽灯枯了。
媚娘松了口气,转而看向几人,警惕的朝着后方一步步退去。
花姑娘瞪眼:"就这么让她走了?"
柳眉一皱,冷夏看向那已经垂死的老虎,自花媚朝着那里退后开始,一双虎目中染上了几分焦急,原本已经放弃的四肢,再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她低声呢喃着:"那边有什么呢..."
按理说,方才花媚要离开的时候,老虎都已经停下不动了,可是一看她朝着那个方向走,立马又扑了过去,尤其是这一会儿,也是因为那个方向...
忽然!
"吼..."
老虎仰天发出一声嘶吼,仿佛要榨出这生命最后一瞬的力气,回光返照一般猛的扑向了媚娘。
巨大的阴影再次袭来,鼻端闻着那刺鼻的腥风,媚娘厌恶的冷嗤一声:"不自量力!"
就在她霍然飞起,要送老虎上西天之时...
咻!
一道破风声在耳侧响起,不待她一惊动作,"砰!"的一声,整个人被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眼眶突出着,嘴角鲜血横流,纤细的脖颈上,深深的插着一枚袖箭。
而那只老虎,也在扑到一半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力气,轰然跌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直到死,都望着媚娘身后的那个方向...
这会儿,除了冷夏,众人也发现了问题,狐疑道:"那里有什么?值得这老虎命都不要了?"
冷夏神秘一笑,弯着唇角走过去,直走了有百米远,才在密密的草丛中,看见了她预料中的东西,一只小老虎。
"哎呀!"花姑娘一惊一乍,西子捧心:"奴家还没见过黑色的老虎,好可爱啊...不过,这老虎是黑色的,和那只颜色不一样啊?"
这只老虎,只比幼猫大上那么一点,和十七方出生的时候,差不多大,通体如夜色般漆黑,毛茸茸的极为可爱,蜷缩在草丛中,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想要爬起来,"噗"的跌倒在草丛上。
"这是黑蓝虎,又称黑虎,是一种变异的品种..."弯了弯唇角,冷夏一边解释着,一边蹲下身子,饶有兴致的瞧着。
黑虎在前世,一向是一个传说,和白色的老虎一般,都是物种变异的结果,众人只知道有,却极少有人见过,她却在亚马逊丛林里,真真切切的见到过一回,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冷夏瞪着它,它也在瞪着冷夏。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
半响,小黑虎张开还没有牙的嘴巴,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不搭理了。
早在看到老虎死前那焦急的眼神,冷夏就猜到,这里也许会有一只幼崽,然而真的看见了,心中依旧震撼不已,谁说动物没有感情?为了自己的孩子宁死也不让媚娘接近一步,这样的母爱,同样也当了母亲的冷夏,为之喝彩!
"就是老虎,都这么爱它的孩子..."公孙铭低着头,一脸艳羡的靠在了花千的身上,满满的失落。
花姑娘叹气,摸了摸他的脑袋,竟是接不上话。
就连一个畜生,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宁可牺牲生命,而花媚...
冷夏抱起小黑虎,那么小小的一只,想是刚出生没几天,它软绵绵的蜷缩在她的手掌里,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再次闭上了,想来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它已经送了命...
想了想,她抱着小黑虎,朝着一脸呆呆的某人走去。
然后,微笑,塞给了他!
慕大神医眨巴了眨巴眸子,浅淡的眼珠缓缓下移,瞧着被塞进自己怀里的小黑虎,一瞬间,脑中已经浮现出了众多的情景...
老虎吃的一脸脏兮兮...
老虎抖着满是土的毛...
老虎拉的屎又脏又臭...
哦不!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愣子,燃烧了他的小宇宙,脸上风云变幻,尽是惊恐!
抬手,正要塞回给冷夏。
某个无良的女人,已经笑眯眯的退后一步,打了个响指道:"走吧,赶路!"
身有终极洁癖的慕大神医,悄悄的瞄了瞄那呼呼大睡的小黑虎,小小的鼓着腮帮子,怨念缭绕的飘了上去。
呆呆的眸子里,清楚的传达出了一个哀怨的信息...
他是神医,不是兽医。
之后的几日,一路平静。
已经是初秋时节,然而在这极南之地,依旧夏日炎炎,热的不像话。
灿阳都变得如琉璃一般,五彩缤纷的光芒照射下来,将林子里炙烤的一片暑气蒸腾,尖锐的蝉鸣聒噪刺耳,然而和花姑娘没完没了的埋怨相比,其实也算的上悦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