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如何能相信,大秦就会善待我北燕的百姓?"金瑞王冷哼一声,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捏住,不让战北烈看出他的分毫动摇。
"另一方面说,王爷宠女如命,难道宁可让珠玛和钟迟之间背负着滔天的仇恨,也不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愿独女有一个好的归宿?"他摇了摇头,打断金瑞王鄙夷的神色,接着道:"别问我怎么保证钟迟就是个好的归宿,他是怎样的人相信王爷心中早有论断,这等儿女之间的事即便让我保证,我也保证不了,我所能保证的,只有北燕百姓在大秦统治下的疾苦..."
他竖起手掌,神色郑重,一字一字道:"一旦北燕纳入大秦的版图,本王大秦烈王战北烈发誓,定将善待北燕百姓如大秦子民,如有违背,宗祠不存!"
战北烈说完,一双鹰眸淡淡的看着金瑞王,眼中含着无匹的自信与霸气。
金瑞王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也在看着他,半响哈哈大笑道:"好!好!大秦战神名不虚传,本王已经老了,以后就是你们这一代的天下了,本王服输!"
三日后,马蹄踏破了塞纳的宁静,狂风暴雪在塞纳城外席卷着,蹄声轰轰而来,好似天边滚滚的闷雷,十万大军身着盔甲,黑压压的站成一排,似一条暴风雪中的黑龙,将塞纳以南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秦军队兵临塞纳城下之时,另一边东方润也带着大军驻扎在了塞纳以东。
大敌当前,苏骨一夜连探地牢七次,终于让金瑞王改了口风,答应暂时助北燕一臂之力。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这一天,天空中堆积着厚厚的云层,漆黑的阴云将太阳遮住,整个塞纳城外透不进一丝的光,灰蒙蒙的一片恍若黑夜,巨大的暴风雪在天地间弥漫着,冰冷而刺骨的寒风肆虐狂舞,雪沫击在脸颊上像是粗粝的石子,刮的火辣辣生疼。
下午未时,塞纳城楼上燃起了烽烟,在狂风的席卷中,打着旋升上天空。
萧执武一骑当先,一袭冰冷的盔甲闪烁着凛凛寒光,星子一般的双目望着这座千百年来屹立的城楼,氤氲着浓重的杀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大手一挥,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攻!"
攻城战正式开始!
十万秦军,对阵二十万燕军的大战,正式开始!
铿!
最前方,一排排的弓箭手搭起弓弩,一人高的盾牌立在身前,"刷"的一下,无数的箭雨作为掩护,雪亮的箭头在昏黑的天地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蝗虫一般翻卷着射向城楼之上。
后方,攀城的士兵将手中的钩锁挥舞着,大臂一卷勾到了城墙中,顺着钩锁壁虎一般在墙面上攀爬着。
再后方,一排排的投石机将巨大的石块投向塞纳城门,轰轰击打声震耳欲聋。
咔嚓!
同一时间,城墙上支起一片重型弩箭,弓弩同时发射,大片的流矢遮天蔽日的呼啸而来,狂风骤雨般席卷到大秦的军队中。
风雪太大,弩箭由下向城楼上射,威力大大的削减,飘飘忽忽总也失了准头,而由着城楼向下射,却正正好顺着风!
大片大片的血花像是喷泉一般,喷洒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
一人倒下了,再有另一人立马补了上来!
一排倒下了,再有另一排补上来!
狂风卷起他们黑色的战袍,像是一团团黑色的巨浪在塞纳城下滚滚翻腾着,大秦的士兵没有惊怕,没有畏惧,没有退缩,向着城墙翻爬而上!
城楼上指挥作战的北燕将军睚眦欲裂,高声大喝着:"倒水!快倒水!"
北燕在东楚那一战中吸取了教训,更是学到了这一守城的妙招,一桶桶滚烫的热水从城楼上泼下,将大秦的军队冲了个人仰马翻,士兵捂着头脸从城墙上滚落,噗通一声倒在厚厚的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
看着迅速冻结的墙面,在昏暗的光芒下闪烁着湛湛白光,将军扯开战袍的领子,大口大口的松出一口气。
萧执武眉峰一皱,高举手臂,大喝道:"回防!"
战士们将盾牌举高掩护,迅速向后撤退着,在地面上留下一溜溜的脚印,只眨眼的时间迅速被风雪给掩埋了,直撤到了箭弩的安全射程以外,严阵以待。
远处的城楼之上,响起那个将军猖狂的大笑声。
"还以为大秦有多么牛,没想到也是熊包一群!"
"这天寒地冻没个一两月,冰墙都不会化,没办法了吧!"
"大秦的龟孙子,只要你们敢靠近,咱们就再往下泼水,弓箭伺候!"
萧执武的脸上,却是没有分毫的担忧,原本这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他眼神如刀远望着塞纳城楼,他将浑厚的声音以内力远远逼出,逼入每一个北燕人的耳际:"本将是大秦威武将军萧执武,就此开城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北燕将军愣怔了一瞬,不信邪的掏了掏耳朵,朝身边人问去:"那萧执武不是傻了吧,他说什么?"
身侧的一排士兵们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大秦明明就没有办法攻进城来,竟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退一万步说,就算攻进了城里,又能如何?
燕军早在几次战事失利之后,已经把所有的大军集中在了塞纳,原本的二十五万大军,再加上金瑞王的十万大军,十五万对阵东楚,二十万对阵大秦,绝对的数量优势,更何况他们还是守城的一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