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苍板着张生人勿近的僵尸脸,眉头蹙着,说道:"北燕竟然会阻拦流民?以前也没..."
尤其是开战之前,边关的流民越来越多,那么大数量的流民都没见北燕阻拦。
这次却派兵镇压,采取了强制性的拘捕,所有的妄图出境的流民,尽皆斩杀!
冷夏提醒道:"以前是以前,一些不能征战的老弱妇孺,留下又有什么用?可是现在不同了,大秦的军队堵在雪山门口,正管他们要着安置流民的银子。"
钟苍恍然大悟,赤疆的军队还在雪山下溜达着呢!
他们又怎么可能再让这些流民出境,岂不是正正好好的给了大秦借口。
一直没说话的闪电将信函两面儿翻了个遍,眨了眨眼,说道:"爷,这上面也没说具体是怎么打起来的。"
战北烈气恨的哼了一声:"他们倒懂得避重就轻!"
感受着他阴森森的气息,钟苍和狂风三人齐齐退后一步。
爷,这不关咱们的事啊,可不能连坐!
战北烈嫌弃的扫了四个没出息的手下一眼,撇撇嘴道:"收拾好东西,翌日一早启程。"
早上,冷夏遵循着良好的生物钟,早早的就醒了来,身侧那人却极少见的还在沉沉大睡。
好吧,瞪眼也是很耗费精力的。
冷夏难得的开始欣赏着他的睡相,战北烈一直是极好看的,轮廓深邃,五官立体,仿若阿波罗一般耀眼,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深有感触。
他的睡相却可爱的紧。
那双睁开时凌厉而锋锐的鹰眸,此时闭合成一道弯弯的弧线,又黑又长的睫毛卷曲上翘,在脸颊上投下一片刷子般的阴影。
高挺的鼻梁微皱,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浅浅上翘,带着几分满足的神色。
冷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腮。
他蹙了下眉,极不情愿的鼓着腮,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戳一下,再翻回来。
冷夏就这么连着戳了几次,眼见床上的人眉毛越蹙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嘴巴也瘪了起来,似在睡梦中也感觉到...
受欺负了...
冷夏顿时被这个表情萌住了,再笑着戳了他一下,也就是自己吧,因为知道自己在身边,所以才睡的这么沉。
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点着,手下一片硬邦邦的肌肉,极有弹性。
忽然,床上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眨了两眨,还有几分迷茫,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咕哝了一句:"媳妇,别闹..."
闭上眼,接着睡了。
好吧,看来昨天那一下午的瞪眼,果然让他累极,竟然都忘了今天一早要启程。
战北烈在冷夏的提醒中,黑着一张晚娘脸,头顶一片哀怨的乌云,终于起床,准备出发。
营帐外,钟苍和狂风三人已经候着了,皆被这怨灵一般的战神给吓的一哆嗦。
闪电朝着两人飞了个眼儿:爷这是...欲求不满吧?
雷鸣朝着冷夏努努嘴:没看王妃多精神吗?绝对是一夜七次郎,被榨干了!
狂风崇拜的望着战北烈僵硬的背影:果然是爷啊!
三人齐齐握拳致意:战神威武!
幸亏这眼神交流,前面的战北烈是看不见的,否则肯定一脚将他们踹进楚堰江,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后找个小角落,咬着衣角默默垂泪,爷的苦哪是你们能知道的!
东方润对几人的离去,表示了高度的欢喜,那双狭长的柳丝样的眸子,几乎弯成了一条缝,新月一般的挂在脸上。
温润的嗓音连连说着:"一路走好,一路顺风。"
听的冷夏直翻白眼,听的战北烈牙根儿痒痒。
等到慕二顶着和他同样的晚娘脸,头顶怨灵一样聚积着一片黑云,迈着睡不醒的步子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的时候,战北烈的牙根儿已经痒痒到了极致。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撇开脸,不理。
冷夏瞅着二人水火不容的孩子气样,玉手摸了摸鼻子,若是战北烈知道了慕二和她说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唔,真是期待!
一行人马不停蹄,再加上没有沿路各种刺杀浪费时间,仅用了五日就到达了赤疆。
众人到达的时候是中午,这边也落了雪,在地面上铺展了厚厚的一层,足有脚踝那么深。
赤疆军营内的一切和原来没有变化,即便经过了一场战事,依旧井然有序,空气中飘舞着饭菜的香气,将士们在训练场上操练,半分懈怠也没有。
整齐而振奋人心的呼喝声,直冲天际!
守营的士兵见到战北烈和冷夏回来了,齐齐行了个军礼,高呼道:"参见王爷,谋士!"
战北烈点了点头,吩咐其中的一人道:"传话,一刻钟后,所有的副将在大帐议事。"
战神和他说话了!小兵亢奋的无与伦比,顺着拐传话去了。
战北烈和冷夏去了营帐,将东西打点好。
没一会儿,七名副将排排站在了军营大案前,一个个使劲儿低垂着脑袋,就差把头塞进地缝里了,眼睛瞅着自己的脚尖,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一声都不敢吭。
战北烈望着七个后脑勺,声音冷沉:"你们也知道避重就轻了?谁教给你们的!"
不是战北烈疑心,自己的手下自己明白,这七个副将皆是老实汉子,即便是精明的冯贤立,也不会耍这种小心思,只把战事的原因和流民的惨状汇报了,却不提到底怎么打起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