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出黑龙右翼,紧追不舍,此时的黑龙已经被白子分散了兵力,左右空虚。
"让咱们那些弱兵回营帐休息去吧,这战场的训练也非一日之功,这几日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睡足了,养精蓄锐,到时..."东方润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狭长的眸子内,如星火皎皎灼灼。
"是!"马腾平和副将虽然疑惑,也没再问,猜想他已经有了计策。
待他们离去,东方润从竹笥中摸出一颗白子,夹于修长的两指之间。
"啪"的一声,白子落下!
龟缩一方的白棋犹如潜龙出海,以腾然之势猛然插入已经分散的黑龙之中,将黑龙冲了个四分五裂。
斗转乾坤,气吞八荒!
之后的几日里,东楚的军营内再也没有任何的训练,所有的将士每日的目标只有一个:睡觉!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竭尽全力、不惜任何手段,保证能在轰鸣的鼓声下,和炸耳的叫骂声中熟睡,养精蓄锐。
而北燕依旧遵循着骚扰策略,白日骂阵、夜晚击鼓,相对的,北燕的士兵也越来越萎靡。
是夜,二更时分。
东楚的军营内,自两边角门悄无声息的派出了四万骑兵,马蹄上包着布巾,兵分两路向着北燕的两翼迅速移动,无声无息的踏破了落峰关的宁静。
狂风呼啸,肆虐席卷。
这僵持了足有半月之久的燕楚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轰隆"一声鼓响,北燕的营帐外鼓声骚扰再次上场。
尽管这深夜天气寒冷,但是大鼓前的北燕士兵仍旧赤着膀子,披着半块兽皮,满头大汗的卖力擂动鼓槌,轰轰鼓点好似从天幕中响起的炸雷,炸在这落峰关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士兵的耳边。
"天天敲天天敲,老子耳朵都快长茧了!"
"他妈的,这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老子也不用睡了!"
"东楚那些酸秀才们,真他娘的沉得住气,都是些下边没把的!"
北燕的军帐中一片怨声载道。
突然,营外两侧喊声大作,战马嘶鸣,一声清脆嘹亮的号子划破长空,陡然响起!
两股骑兵如从天而降般插入军营两翼,摆出左右夹击之势。
这浩大的阵仗顿时吓的北燕将士们从梦中惊醒,营帐内接连燃起了根根火把,睡眼蒙胧的众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披头散发敞胸露怀地从帐中跑出。
然而刚一出营帐,一个个处于迷糊中的北燕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众多的东楚骑兵抹了脖子!
北燕士兵们顿时大骇,谁能想得到那龟缩在营地内足有半月的龟孙子,竟然也伸出了***,下了狠劲儿咬了他们一口。
两股骑兵极为狡猾,瞅着没睡醒的逮住就杀,高居马上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色四溅!
一刀杀不死?
没事,我还有时间再补几刀!
瞅着提刀杀来的掉头就跑,开玩笑,正面对抗,他们可打不过这些凶神恶煞的北燕兵。
东楚骑兵就在北燕的军营里玩了一出游击战。
伴随着战马高亢的嘶鸣,马蹄肆虐踩到无数的火把,踢翻无数的炭炉,星火点点"噗"的一声落到帐篷的一角,细小的火苗在狂风下顿时演变为烈烈大火,火舌高高的跃起,张着森森大口舔蚀着营帐,肆虐着升起一片浓烟。
刀锋马蹄之下,熊熊烈焰之中,天地间都是血红的,风呼呼吹过,扬起漫天烟尘。
惊愣的,救火的,杀敌的...
各自为战,杂乱无章,北燕军营内一时片片狼藉。
主将图巴根披着单衣,拎着一把巨型大刀跑出主帐,一边穿着铁甲,一边将足有百斤的大刀猛的砸向地面,"铿!"的一声,在黄土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横眉怒目,大吼一声:"慌什么,东楚小儿来了,杀啊!"
随着图巴根的一声令下,众将士也纷纷的反应了过来,不过是东楚小儿的一次夜袭罢了,有什么好慌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这群孙子给等来了!
作战的讯号迅速传达至整个北燕营地,巨大的北燕战旗升上营帐,激昂的战鼓"咚咚"震天,嘶喊杀敌声随即而起!
"杀啊!"
"杀了东楚小儿!"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战旗飘摇,战鼓铿锵,响彻全营!
望着着火的军营,北燕的士气完全被愤怒调动了起来,一个个举着大刀就朝着马上的东楚骑兵冲了过去。
然而这命令下达的一瞬间,被大火映的猩红的夜幕下,东楚的骑兵们突然调转马头,跃马扬鞭...
蹄声滚滚,一溜烟儿的跑了!
东楚骑兵同来时一样,兵分两翼,在北燕的营地两边各自留下两道痕迹,印满了染血的马蹄印子,仿若一朵朵梅花,格外刺目。
积攒了满腔热血无处发泄的北燕士兵,集体呆住了。
图巴根望着满目疮痍的北燕营地,再望着拍拍屁股跑的没了影儿的东楚骑兵,最后看着那两溜儿红色的小梅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妈的,太贱了!
图巴根下巴直颤,满腮钢刷一般的胡须又扎煞了几分,铁青着脸大喝道:"赛格!吉斯图!"
两名壮硕的汉子同时抱拳:"末将在。"
"带左右两军,追!"
"末将遵命!"
等两个汉子分别点齐了两万兵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左右追去,图巴根扫过还愣在原地的十多万将士,破口大骂:"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救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