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歪着脑袋想了想,狐疑的小声呢喃着:"不对啊,老娘怎么没听过安宁公主有双生姐妹的..."
冷夏缓缓端起桌上的一个茶盏,送到嘴边吹了吹后,浅浅的啜了一口,才淡淡的回道:"我自然是没有双生姐妹的,这事不妨问问三皇子!"
众人又将视线从那女子与冷夏身上移开,看向满腔急切的心情被萧凤打断了的慕容哲,他很满意众人的态度,接着方才没说完的道:"本殿自然是没有双生皇妹。"
上首的战北衍狐狸眼微眯,怪不得方才的问安听起来似曾相识,竟连声音都和冷夏一模一样,他摸索着下巴笑的高深莫测,问道:"三皇子何意?"
慕容哲大步上前,大义凛然的站在大殿正中央,高昂着头指着冷夏,愤然喝道:"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皇妹!"
哗!
这句话所产生的威力,绝对不亚于一枚炸弹在大殿中炸开,众人还没来得及从同样面容的诧异中回神,又被这更大更惊悚的消息震住,堂堂烈王妃竟然是个冒牌货?
"哦?三皇子如此说可有根据?"战北衍情绪没有丝毫波澜,捧着酒杯虚靠在龙椅之上,眼眸微眯视线清冽中已有明显的不悦。
慕容哲不知是没有看出,还是故意无视,他只顾狠狠的瞪着冷夏,等待她脸上出现惊惶失措,出现慌乱心虚,出现一系列冒牌货该有的表情。
可等了小片刻,对方竟然是毫无反应,就连本应怀疑的战北烈,也是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无喜无怒。
慕容哲心下沉了沉,自尊受挫,言辞更是毫不留情,声色俱厉:"在座的各位皆是手眼通天,自然知道我皇妹在远嫁途中,曾有一个丫鬟莫名死于长安城外的木清河,那婢子与皇妹一向主仆情深,贴身婢女无辜横死,可她..."
慕容哲颤抖着手指指着冷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悲悲戚戚道:"她竟连那婢女的尸首也没收!这等丧心病狂冷血无情之人,如何会是我的皇妹!再结合她来到大秦之后的种种作为,分明是性情大变,和在西卫之时南辕北辙全然迥异!"
不少人听见这分析都开始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慕容冷夏那个公主的"废物"可是天下皆知,性情胆小,无才无德,可是大秦这个烈王妃却是胆识过人,淡定从容,身手凌厉,还有那赌术、射箭、蹴鞠等一系列技艺,那是一个养在宫闱深闺中的公主绝对绝对不可能精通的。
慕容哲见各方势力已经开始怀疑,紧跟着叹道:"我那时并未多想,直到此次来大秦途中,竟无意在一农户家中见到此女子,本殿当时也与各位是一般想法,世上怎么会有第二个安宁公主?谁料皇妹见到我后哭诉她的一路遭遇,我这才得以肯定,这位才是我的皇妹,而长安城里的烈王妃,根本就是一个假冒之人!"
慕容哲一手拉着那瑟瑟发抖"慕容冷夏",一手指着冷夏义正言辞:"若非那个婢女忠心以命相搏,我皇妹早就死在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手里!"
战北烈杀气渐渐散开,桌下的大手毫不犹豫的握住冷夏的,信任和爱意由温暖的体温传递着,坚定而厚重。
冷夏看向战北烈,在他的眼中未找到任何质疑,哪怕连一丝的好奇都不曾有,一颗心就如照射在了暖春艳阳般的温暖和炙热下,回以微笑,无需言语!
萧凤越听越震惊,不敢置信的在冷夏身上寻索,盯着她瞧来瞧去,好像发现了一件多么奇怪的宝贝一样。
冷夏并不要求所有人都相信她,也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揣测,但是萧凤不同,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心的郑重的放在心尖的朋友。
萧凤看了小片刻,终于研究完了,撑着腰站起来,像是失了兴趣一样,撇撇嘴说道:"冷夏,幸亏是你来了,看那女人那个样子,老娘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女人虽然和你长的有些像,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真的假的老娘可不管,反正我就认定一个你!"
冷夏勾了勾唇,正要说话,就见萧凤探着脑袋凑到她耳边,小心的瞄着上首战北衍的神色,唧唧咕咕的说着:"那你家是哪里的?你还回去不?回去的话记得捎上老娘一起啊,老娘不想生孩子了,咱们找个时间跑路吧..."
某人坚决贯彻了以往的发散性思维,噼里啪啦说着一堆对于跑路之后的美好幻想,对于三皇子的质疑,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冷夏的嘴角抽了一抽,失笑摇头,一双凤眸中暖意融融。
就在这时,战北衍悠然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三皇子不过是一面之词,人都是会变的,冷夏到了大秦改变了在西卫的胆小,唔..."
他摸摸鼻子,笑的一派高深,眯着双狐狸眼说着瞎话:"也许是大秦的风水比较好。"
开玩笑,冷夏那可是救过咱媳妇的命的,他可不想晚上回去跪搓衣板,再说了,看看北烈和她那副情深似海的模样,拆不得,拆不得!
退一万步讲,哪怕冷夏真的是个冒牌货,她为大秦做的却是没的说,品性放在那里,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战北衍若是看不出来,也就算不得千年老狐狸了。
慕容哲一愣,随即自信满满的解释道:"皇上,这可不是哲的一面之词,皇妹的舅舅舅母可以作证,别人都有可能认错,可这至亲血脉就肯定不会错!"
说罢,朝后面东楚使节的坐席打了个眼色,坐席中立时站起来两个人,躬身小跑到大殿中央,正是何永生和何张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