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虎哥,你这是怎么啦!”
王虎此刻几乎可以肯定花曼是百花族人,冰川之门出现在雪域附近,而雪域又是赤血族与百花族的交界处。
“娃娃,你可是百花族人?”王虎激动的奔到花曼的身旁,握着她的小手问道。
花曼点点头,从他宽阔的手掌中把自己的小手抽离了出来。
王虎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突然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随即挤在娃娃与君天宇的中间坐了下来,从地上拿起一坛酒,咕咕的喝了一口。
“大家也猜到了,我也是百花族人,十六年前的那场王庭浩劫小魅可有听说过?”王虎继续说道。
花曼再次点头,而这次看向王虎却有了不同的眼神,心里暗叹道:“他也是那场战争的受害者吗?”
“我的父亲是当时百花王族的大长老,战争开始的那天,父亲让人连夜将我和母亲送出了王城,而他,却选择了与王城共存亡。”说到父亲时,他一脸的骄傲,仿佛身为他的儿子是多么的自豪。
“大长老吗?”想到那个沧桑的老人,花曼的目光暗淡了几分,难怪母亲事隔十六年也要独闯梦如王宫,救出两位长老,他们尽是如此忠义之人。
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统一留在了王虎的身上。
“你的父亲是位真正的勇士。”族长拍了拍王虎的肩。
“那你又是怎么进入冰川的呢?”金枝好奇的问道。
这也是花曼想知道的,小脑袋微偏,目光刚好与王虎身侧的君天宇相遇,其实她一早就知道君天宇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己,此刻亦是故意为之。
君天宇的脸突然红到了脖子根儿,手也不知道摆在哪里好,只能抓起身旁的酒坛,以示尴尬,仿佛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见此一丝玩味从花曼的眼底一闪而过。
“我和母亲逃出王城后,本是打算去东南边投奔舅舅,一切都在遇到一对双胞胎兄弟后发生了转变。”王虎说到这里时,长长的叹了口气,提起酒坛“咕咕”的灌了一口。
当听到双胞胎兄弟时,花曼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渊祭与渊绫的模样,她似乎听渊祭提过,他俩是孤儿。
“然后呢?然后呢?”金枝似乎对他的故事特别敢兴趣,赶紧催促道。
“那对双胞胎兄弟长得十分可爱,大约五岁模样,哥哥紧紧的抱着一个小女婴,两人身上沾满了血,大概刚从王城里逃出来,他两拦住了我们的马车,跪在冰冷的地上求母亲救救他们的妹妹,而他们自己的血几乎快流尽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持着他俩坚持到此刻,母亲当场就哭了,遂让他两上了马车。”
“好感人的双胞胎兄弟,为了妹妹连命都不要!”金枝双手托腮,眼角泛起了泪光,其他人也仿佛被那对双胞胎兄弟所感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期待的看着王虎。
王虎再次灌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母亲拿出临走时父亲留给我们的养气丹,给兄妹三人一人服用了一颗,而实际上,一共也只有三颗,她们的母亲为了保护女婴已经死在了王城,她在临终前让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和妹妹,从双胞胎哥哥口中还得知,他们的家在詹雅母海海岸的凤栖村,于是母亲改变了马车的行进路线,直奔雪域而来,因为雪域是到凤栖村的必经之地。”
“于是你们就遇到了冰川之门,可为什么那对双胞胎兄弟没在我们东营呢?”金枝继续递了一坛酒给王虎,一脸的疑惑。
“莫不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族长也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王虎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委屈,仿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一口气几乎喝了半坛酒,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继续!”毫无温度的声音从花曼的小嘴里溢了出来,众人倒是吃惊不小,目光不由得挪到了她的身上,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娃娃,为什么会对王虎的故事感兴趣呢?随即想到她也是百花族人,众人的眼神才正常了那么一点儿。
“呃……”
王虎亦是一愣,然而不知道为何,这个看上去只有六岁的娃娃的话,却有着不能违背的威严,继续讲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遇到冰川之门后,母亲拼命的用身体挡住吸力,然而她的修为又怎么可能同时救三个孩子呢?我虽然已经十五岁,也仅能依靠母亲才能勉强站稳,就在这时,百花族的大祭司和四长老出现了,母亲让他们先救孩子,就在他们刚把双胞胎兄弟救走时,黑洞的吸力突然大增,最后……最后母亲选择了救怀里的女婴,而我,便进入了冰川。”
王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基本上听不清了,然而大家都感到了他的悲哀,他一生几乎是她的母亲亲手毁掉的,这孩子!也难为他了,族长摸了摸他的头,无声的安慰着。
“我不怨她,因为我知道,在抛弃我的那一刻,她比我更痛苦,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的母亲。”
众人都沉默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安慰他的好。
花曼的脑海里闪过花倾颜那温柔的目光,“娘亲,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抛弃我吗?”随即又摇摇头,“不,不会,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亲情大过一切,娘亲,放心,曼曼一定会找到姐姐与父亲。”
“我还清晰的记得,那对双胞胎兄弟有着一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睛,眼眸中透着淡淡的蓝,就如圣海的海水一般圣洁。”王虎一口酒下肚,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
“嘭!”酒坛打碎的声音。
娃娃的发丝突然炸开,就如散开的渔网,相互交错,无风乱舞,黑色的眼眸泛起了淡淡的血光,愤怒,她的脸上爬满了愤怒。
突如其来的变固让一直观察着她的君天宇手一滑,酒坛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