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星幻,情绪仍旧未发生一丝起伏,当即宣布道:“比试继续。”
这决定不仅认可了花曼是花家人,更是认可了她术法师的身份,对她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荣耀,当然对花闻清来说,自然是以花家利益至上,多一位术法师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她能为花家所用,是不是野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听到家主的这个决定,花梨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大多数的花家弟子都满脸失望,毕竟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花曼在其他花家弟子眼里真的是十分不堪。
花曼微勾起嘴角,“缺胳膊少腿可怨不得我。”
话刚落音,漫天的曼陀罗瞬间汇聚成一条威严的花龙,花龙在空中盘旋着向花梨飞去,众人皆沉醉在金色曼陀罗的唯美中。
“就凭这些花花草草也敢跟我比。”花梨轻蔑的说道,于此同时,一道高达数丈的火墙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
花龙撞在红墙上顿时挣扎着又化成了漫天花雨,花梨得意的笑道:“变种术法就是变种术法,怎么能跟正牌五行相比呢?哈哈哈。”
在她笑的同时,漫天的曼陀罗又化成一只金色的凤凰,一头向火中冲去,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凤凰在接触火的一刹那,涅槃重生,凤凰突然变成了火红色,并且毫无阻碍的穿过火墙,一头撞在花梨的身上。
花梨只觉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衣服也顿时燃烧起来,她急忙撤回火墙,召来水元素向身上淋去,火是灭了,不过她的形象也全毁了,此刻的她,显得无比狼狈,衣服也东一块,西一块的耷拉在身上,大腿与前胸在碎片下若隐若现。
“只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术法永远都是术法,无论怎样变异,它还是攻击中最厉害的职业。”花曼看着狼狈不堪的花梨,仍旧毫无温度,她虽然没有笑,但从她的话中却不难听出嘲笑之意。
“贱人,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花梨疯狂的吼道,与此同时,她催动着体内所有灵力,周围的空气不停颤抖起来。
花曼见此,立即服下星幻所给的那个药丸,药丸刚一下肚,一股强大的灵力突然涌现在身体里,头发因灵力的波动随风飞扬起来。
更多的曼陀罗从手心里飞出,使得比试台就如花的海洋,所有的花不断向花梨裹去,强大的灵力瞬间冲破了她用金元素筑成的防护盾,与此同时,裹来的花化成四把匕首,挑断了她的手筋与脚筋。
花梨“啊”的一声瘫软在地,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与我同归于尽,个人认为,你还不够格。”花曼看都懒得看台上狼狈的花梨,扔下一句冰冷的话语,直接飞落在星幻的身边。
“废材,她可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花匀霖不知何时出现在生死台上,抱起瘫软在地的花梨,愤怒的吼道。
“你们有把我当妹妹吗?”花曼平静的说道。
听此,众多花家子弟都羞愧得低下了头。
“够了,送梨儿去德医堂,如果不是花曼手下留情,梨儿早已尸骨无存。”花家家主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
“可是……”
“可是什么,不就是断了几根筋,又不是什么大伤,还嫌不够丢脸吗?”
见家主发怒,花匀霖也不再自讨没趣,抱着花梨向德医堂走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伴随着星幻的传音,一股如清风般的暖流瞬间游遍了花曼的全身。
“我很好,谢谢你的丹药。”花曼感激的说道,对这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男子,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唯有一次再一次的重复着“谢谢”的话语。
其实连星幻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帮她,让她死在生死台上,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巡察使瞥了星幻一眼,虽然未发一言,却不难看出他的疑惑与愤怒。
耀眼的阳光透过葱郁的树木,零星的洒在死亡山脉上,阴森的山林出现了几分活跃,地面上的枯叶散发出阵阵腐败的气息,连路过的飞鸟都不愿多做停留,猖獗的吸血蚊无处不在,它们就如恶鬼般萦绕在山林间。
花曼扑打着贪婪的吸血蚊,脸上厌恶的表情显露无疑,然而却无能无力,脚下的枯叶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响,为死亡山林更增添几分恐怖。
突然,一枝带着花枝的曼陀罗“呼”的一声向星幻面门刺来。
他本可以出手挡住花枝,然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花枝从脖颈间险险的穿过,几缕银色的头发应声而断,轻轻的飘落下来,微风拂过,又向着空中飘去,就如花絮般洋洋洒洒。
星幻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花曼几步来到星幻身后的大树前,树杆上,一朵妖艳的金色曼陀罗正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掩盖了被花枝钉死在树杆上的毒斑琅蛛血液散发出的腥臭。
她一把拔下花枝,嫌恶的仍在地上,又来到星幻的身前,“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毒斑琅蛛的毒可是会要人命的。”
说完转身向前走去,如果刚刚她要杀的是他,相信,此刻死的就不是一只昆虫而已,花曼的心再次被震撼得颤抖,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杀的是他吗?
星幻从地上捡起那枝金色曼陀罗,小心翼翼的放入空间戒指中,相传金色曼陀罗代表着幸福,然而遇到她是幸还是不幸,虽然那毒蛛根本伤不了他,他仍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应该救我。”
“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花曼没有回头,向前行进的步伐更加小心翼翼。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后悔?”星幻也跟上她的步伐,来到她的身旁。
花曼侧转身体,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薄唇微启,“不后悔。”
一条散发着紫色荧光的占星杖突然出现在星幻的手中,他单手举杖,另一只手也微微扬起,额头微抬,眼睛微闭,薄唇微启,庄严而难懂的咒语从口中发出,于此同时,一股劲风从脚底生起,他的身体伴随着向上飞扬的银发慢慢的漂浮在空中,白袍上零散分布着的紫色幻星如活了般,纷纷从白袍上脱落,悬浮在身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