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双手握杖,金光闪耀,就如夜空里的那轮圆月。
这就是改变星宿轨迹的禁术吗?实在炫目。
星幻与那个男人的身体忽然相对旋转起来,那样的速度,即使花曼也看不清楚,她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她知道,他们在设法救他。
一炷香的时间后,地宫重新恢复到以前的模样,那样美丽的星空以不复存在。
国师的嘴角溢出了血,他却顾不得抹去,使得他的模样越发妖异起来。
两人收功,相视而笑,悬浮着的两人也停止了转动,花曼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
“陛下,他会醒来吗?”
花曼看着星幻问道。
“傻孩子,起死回生这种事又岂会如此简单。”国师的声音仍旧那么温柔,温柔得可以将人融化在里面。
“月儿,带上他,去詹雅母海的神女宫,找到一个红发飘逸的男人,他的心可以唤醒他。”
圣皇将那个跟他有着同样容颜的男人抱了起来。
“唤醒他就能救星幻吗?”
花曼面带疑惑,这也不能怪她,她要救的人是星幻,其他人跟她无关。
“傻孩子,这个世上谁都可能害你,但陛下绝对不会。”
国师伸出纤细的手,为她整理着额前的碎发,就跟他为星幻整理碎发一样的温柔。
花曼点点头,“恩,星幻曾经也说过,这个世界谁都可能杀我,但圣皇不会。”
她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的锦帕,为国师擦去唇角的血迹,对于星宸,她是打心眼里敬重他,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
花曼微一使用灵力,将那个男人的身体幻入雷鸣戒中,“陛下,谢谢你。”
圣皇终于勾起了嘴角,这是她从见到他起,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容竟是如此平易近人,再没有那种圣者的飘渺。
他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月儿,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再回来。”
花曼虽有不解,但还是没有问,他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之后,他将冰魂之珠融入到她的体内,他说,当五颗冰珠全部回到她的体内后,她会成为真正的黑月神女,并且恢复神女的所有修为。
看着乘坐神鸟远去的背影,国师的双眸里写满了悲哀,“吾儿,永别了。”
光明圣皇眉宇间的那股凛冽之气更胜了,“吩咐下去,全民警戒,城防加固三倍,所有龙骑卫布下星罗阵。”
花曼的到来与离开,就如一颗石子一样,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涟漪,光刃城从此不再太平。
花曼幻出娃娃的身形,吹起了葬魂曲,无数灵魂虫绕在天空漫天飞舞,寻找着人在临死时,留在人间的最后一点执念。
小狸与龙麟站在她的身后,认真的听着笛音,感受着她的孤独,感受着她的痛楚。
时间在日升、日落中流过,雷鸣带着她们从幻雪神山上呼啸而去,再经过迷雾森林,血叶森林,死亡森林,最后来到那片至美如画的蝶谷,这里依旧那般美丽。
穿过黑月国度结界,经过倾巅山脉以及茫茫的雪域,圣海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过去的种种就如一张长长的画卷般从花曼的眼前匆匆而过,刚刚来到山澜大陆时的她修为才金阶,到如今却已经是银阶五级,也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而已。
这三年,她改变了好多,好多,当初的她嗜血、残忍而轻狂,不喜被人触碰,不喜有人亲近,永远那么孤高。
如今的她有了朋友,感受到了亲情,学会了珍惜,也明白了真爱。
圣海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种狂澜中带着疯狂的声音使人的心越发澎湃。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那个为她而活的男人就葬在了这里,“渊祭,你的魂魄还在这片大海里吗?”
雷鸣没有停,直接向着大海的中央飞去,那个神女宫,他曾经生活了上千年的地方。
看着那轮火红的太阳从海面落下又升起,半个月后,海面终于不再平静,巨浪滔天,仿佛要吞没这个世界。
“主人,神女宫已经不远,只要穿过这片狂澜,就能达到,不过,这片狂澜灵气充足,许多海兽在此修行,千年已过,恐怕十分凶险。”
雷鸣一边扑扇着翅膀,一边说道。
“主人,前方已经有高阶魔兽出没,而且有神级超神兽气场掩护。”
龙麟的感知能力最强,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看样子情况很不乐观,弄不好就会出现第二个幻雪神山,可这次却没有第二个星冢。
花曼的表情也显出了几分难色,之前救不了星幻她可以不顾生死,可现在不行,她已经可以救星幻,她不能死。
话语间,一条巨大的鱼怪忽然从海底窜出,合着狂澜直向花曼等人扑来。
幸好小狸天生对鱼敏感,在它窜出水面的那一刹那,跃身而下,猫爪飞舞,直接劈成了两半。
单脚在水面一点,重新回到雷鸣的背上,如果被击中掉落海里,后果不堪设想。
前方一个浪头扑来,就如恶鬼张开血盆大口,煞是骇人。
雷鸣一个仰头,从巨浪上空险险擦过,被劈成两半的鱼怪,鲜血向着圣海蔓延。
“不好,主人,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鱼怪。”
龙麟话未说完,前方已经可以看到跳跃而来的生物,它们仿佛踏着狂澜前进,成千上万,异常恐怖。
“喵……”
小狸一声猫叫,舔了舔爪子,眼眸里满是嗜血的凶光。
雷鸣身形急速上升,速度也提高到了以往的三倍,看来只能硬闯。
骨刺飞扬,漫天密布,黑色缎带呈扇形炸开,涌来的前一批鱼怪连嘶吼也未发出一声,就已经身首异处。
而小狸跳跃在缎带之上,捕杀漏网之鱼,雷鸣仰天长鸣,声声刺骨,电流直袭海面,顿时死伤一片。
几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然而越是靠前,狂澜越是汹涌,再加上不断涌来的鱼怪,雷鸣的身形渐渐的不再像以前一样平稳。
“主人,鱼怪越来越多,这样硬闯恐怕行不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