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冢点点头,目光落到花曼身上,微微闪神,“哥哥,她就是你提到的那个跟我有着几乎同样容貌的女子吗?”
星幻点点头,“是的,她叫花曼,也是你的嫂子。”
星冢似乎有些吃惊,接连喘息了好几下,在星幻的灵力输送下才平息下来,“嫂子,你们?”
星幻拉起花曼的手,将两人的手耷放到一起,“冢,有件事哥哥要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但你是花曼的亲姐姐。”
似乎有些难以消化,星冢再次喘息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花曼握着星冢的手,将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她的体内。
“姐姐,你还好吧?”
星冢挥挥手,示意没事,也许是生来就已经知道结局,她的情绪并没有大起大落,对她来说,多活一日都是赚来的,什么也不上心。
她将花曼的手又放回星幻手里,“哥哥,星冢时日无多,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就像照顾星冢一样,好吗?”
星幻点点头,眸子里难得的出现了一抹忧伤,却是稍纵即逝,“好……”
星冢笑了笑,那种带着病态的美实在炫目,随即又抓起床单上的锦帕,捂着嘴,艰难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
她每咳一下,都仿佛渗透肺部,那么的艰难。
星幻拍着背为她顺气,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花曼那白皙的手握成了拳,这声音每一下都击打在她的心上,她都能感觉到心在滴血,娘亲走了,让她如何再面对姐姐的离去。
殷红的血在粉色的锦帕上开启了花,花曼与星幻脸色同时变得十分难看,只有星冢将帕子揣进怀里,笑了笑,“哥哥,妹妹,我没事,真的没事,都十几年了,不也一样活到今天了吗?”
星幻再次将灵力往她体内输送,帮助她呼吸。
“哥,父亲说今年的幻雪神山比往年的都美,我想到那里去看日落,感受雪花亲吻我的脸颊,哥,带我去好吗?”
星幻面露难色,“冢,等等,等你身体再好一点。”
星冢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激动,再次剧烈的喘息起来,每呼吸一下,都仿佛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
花曼眼角有些湿润,为何她的姐姐会受这样的折磨,老天何其不公啊!
“哥,你每年都这样说,星冢已经十七岁了,也盼了十七年了,可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哥哥,冢好怕,怕等不起。”
星冢眼角有泪痕滑落,花曼再也忍不住掉下了泪,她抓着星幻的手臂,指甲几乎埋入肉里。
星幻将星冢搂入怀里,紧了紧,再松开,看着她的眼睛,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冢,再等等,等你身体再好一点。”
星冢憋开头,任由泪水打湿胸前的衣襟。
花曼不忍的转过头去,擦去眼角的水迹,再转过头来,“星幻,带姐姐去吧!我们一起去,我用灵力为姐姐撑盾,绝不让一丝风透入,好吗?”
她拉着他的手,眼眸里竟然带着恳求。
星幻铮铮的看着她,在她额间落下他的吻,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曼曼,你知道,我不能拒绝你的要求,也不会拒绝,但此行的后果我怕你承受不了。”
花曼摇摇头,“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我发誓。”
星幻叹息了一声,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星冢的时日不多,他其实也不想她留下遗憾。
“冢,你想什么时候去,哥哥依你。”星幻将被单往她身上扯了扯,又用锦帕擦去她脸上的泪迹。
星冢忽然破涕为笑,在星幻的额间落下她的吻,又拉过花曼,在她额间也落下了她的唇。
“哥哥,妹妹,谢谢你们,今天是星冢从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我们明天就去好吗?”
星幻点点头,“好……”
星冢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仿佛飘落的樱花……
花曼见自家姐姐笑了,终于弯起了唇。
“娘亲,你看到了吗?她就是姐姐。”
后来花曼又跟她讲起了娘亲,那个尊贵而温柔的公主,以及刚刚相认的父亲,那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直到星冢显出几分困意时,花曼才停了下来,拉着星幻的手向殿外走去。
“星幻,姐姐会好起来吗?”
星幻关上房门,捧着她的脸,描着她的眉,再啃咬着她的耳际,“傻丫头,人各有命。”
“可我好心疼。”
花曼眼眸未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不觉间她的衣服已经退至腰间,星幻细致的吻着她的脖颈,再吻上她的唇,让她沉浸在他的柔情蜜意里,暂时忘记掉这些伤与痛。
花曼微微喘息着,忽感身体一轻,星幻横腰将她抱到床上,动作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曼曼,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走在你的前面。”
花曼双手穿过他那银色的发丝,吻着他的眼,他的眉,再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幻,这辈子咱们死亦相随,绝不留一人独自承受岁月孤独。”
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腹间,吻上她的唇,“好,死亦相随,祸福与共。”
室内春光一片……
带星冢去幻雪神山的事,两人一早便告诉了国师,国师并未表现出过多情绪,“孩子,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星幻与花曼再次来到地宫,今日的星冢特别美丽,额间的桃花形额纹奕奕生光,宫绫飘飞,越发不真实起来。
“哥哥,谢谢你。”
“冢,开心就好。”星幻将星冢抱起,花曼用灵力为她撑着盾,防止风接触到她的身体。
几人越上龙麟的背,向着高入云霄的幻雪神山而去……
星宸望着天空中展翅的骨龙,定了神,眼眸里玷染着挥不去的哀愁,“孩子,父亲会在占星台上为你们祈福,平安归来……”
骨龙的速度极快,两个时辰不到,幻雪神山已经遥遥在望,在星幻的示意下,稳稳的停落在幻雪神山最高峰——落幕峰。
星冢在离开地宫时便已经陷入沉睡,到了此刻也未醒来,听侍奉的侍女说,她每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