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也认识她?”水匀放开勾着她下巴的手,看样子不赶快治疗,必定血尽而亡。
水怜点点头,“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好姑娘。”
此话之意已经很明显,水怜要他救她,本来还有疑问的水匀,也顾不得询问了,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向离紫晶亭最近的罗浮殿迈去。
层层宫纱后,花曼躺在水晶床上,缓缓睁开眼,看来自己已经成功混进宫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然而只是瞬间又恢复了一惯的冰冷。
灵力流过全身,伤口似乎已经处理过了,而且正在以一种可观的速度愈合,估计明天就能痊愈。
她身上的伤,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的苦肉计而已。
这时,无泪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兴奋的扑了上去,拉着她的手担忧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无碍。”花曼抽出手,其实对于别人的触碰她还是不能习惯,只是已经不会向以前那样产生本能反应,偶尔也能克制自己接受。
无泪对她的这种反应也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护法大人已经为你疗过伤了,他说,只是外伤,没有大碍。”
顿了顿突然兴奋的说道:“没想到最后留你下来的人居然是夫人。”
“夫人?”花曼显出了几分疑惑。
“就是水匀大人的娘,她说曾经跟你有过一面之缘。”无泪拉开层层幔帐,让阳光能够透入。
花曼心里一动,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为自己指路的那个女人,喃喃道:“难道是她?”
这时无泪已经将外面的幔帐全部挂了起来,来到床边,伸手去挂最里面的一层。
这一伸,宽大的衣袖便向下滑去,露出了半截藕臂,一道抓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狰狞。
花曼眼角遽缩,目光中带着狠厉,“是赤金做的?”
虽是疑问,却已经带了九分肯定。
无泪点点头,眸子里有泪光闪耀,“我将你带入宫中,惹脑了她,这样的日子真的受够了,娃娃,哦……不,曼曼,你快想办法救出我哥吧,只要救出他,我就立马离开东宫,再不受这种侮辱了,如果还能回到疾风族,我再不任性了,一定善待宫里的侍女。”
自从与赤金大战后,花曼便将无泪划为了自己人,此刻见她居然为了自己受到侮辱,心仿佛被冰霜冻结,她这样做,无疑是要警告自己。
手慢慢的握成了拳,“伤害我的朋友,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赤金,跟我斗,你会死得很惨。”
日出日落,一天过去了,冰蝶在花丛中再次起舞,金色的阳光倾泻在圣池里,水雾忽然变得美轮美奂。
水匀与水怜像往常一样在紫晶亭中对弈,虽然每次输的人都是水怜,然而母子俩仍旧乐不知疲。
经过一夜的休息,花曼的身体已经痊愈,换装后,恢复了夺目的光彩,脸上伪装起娇态,罗步来到紫晶亭,对水匀与水怜欠身行礼,极其乖巧。
“谢大人、夫人相救。”
“举手之劳而已。”水怜连忙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赤金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已经将花曼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水匀亦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端起茶,小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东宫外,又因何受伤?”
花曼嘴角微微勾起,早以猜到他会询问此事,恭敬的答道:“当日刚上楼,南方护法大人便接到密报不得不回南宫,可能因为事态紧急也顾不得我了,我本来一直住在外冰川,因为寻人才来到内冰川,得知他曾经出现在东城,因此连夜赶来,却不料遇到几个流氓,便与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受伤才晕倒在东宫外。”
听她如此说,水匀也觉得合情合理,再说她的修为不过紫阶,对东宫也没什么危害,因此便没继续追问。
因为花曼的一个吻,水怜似乎特别喜欢她,拉过她的小手坐在自己身旁。
见此,赤金脸色黑到了极限,她可从来都是站着的,而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坐在夫人身旁,气得她直想撞墙。
“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后有什么打算?”
花曼继续把乖巧扮演到了极限,“回夫人,我叫……呃……曼华,无依无靠,也不知道明日去往何处,夫人能留我在宫里做个侍女吗?”
水怜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遂看向水匀,见水匀没有反对,拍拍她的手说道:“好,那你就留下来吧,以后跟在水匀身边,做他的贴身侍女如何?”
花曼心底一喜,没想到突破口居然在这位夫人身上,连忙应声答应,看来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水怜见儿子居然没反对,嘴角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水匀从来不让雌性动物接近他,如果继续如此,就算娶了赤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没想到今日他却接受了贴身侍女,相信与女人多接触一断时间,她的忧虑便会迎刃而解。
赤金手都快掐出血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曼,狠不得剥了她的皮。
而花曼却无意间与她目光相汇,讽刺,是的,赤金感到了讽刺,她是故意的。
“哼,就算可以接近水匀又怎么样,你永远也取代不了我的位置。”赤金在心底大哼一声,遂不再看她。
夜里,花曼便住进了护法殿,离水匀的房间隔了好几道墙,让她意外的是,整个大殿里空荡荡的,似乎在自己没来之前,就他一人居住。
不过这样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至少行动方便。
花曼幻出娃娃身体,游荡在东宫的每个角落,直到天快亮时才回到卧室,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在护法殿旁发现了地宫所在,只是不知道风无痕是否被关在那里。
迅速进入冥想状态,这样可以节省睡眠时间。
层层宫纱里,水匀起身,掀开幔帐,黑色发丝顺着肩倾泻在身侧,露出了精壮的上身,脸上仍旧带着银色面具,似乎连睡觉都未取下过,他到底在隐藏着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