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中一只七彩斑斓的山鸡正悠闲的窝在那里。
一双小手慢慢的伸了出来,就见她身子一纵,把山鸡扑倒在身下。“哈哈,今天终于不用只吃山果裹腹了。”清脆的笑声响遍山林。小手的主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拍了拍肚子:“你有福了。”拎着山鸡转身朝自己的栖身地,山腰的破庙走去。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庙宇,庙门不知那里去了。破旧的如风中飘絮摇摇欲坠,随时有倒塌的可能。进了庙里,居中的佛像已斑驳的只剩下泥胎了,偶尔闪出一丝丝的金光显现出它曾经的辉煌。柳潇潇走到自己在角落的草窝,从中拿出一条破布捆住了山鸡的翅膀。松了一口气,坐在自己临时睡觉的草铺上。
柳潇潇瞅着山鸡犯起了愁。“怎么弄呢,我都没杀生过。”随手拿起边上的一把破刀,为什么说是破刀呢,是啊,没见过更破的了,浑身长满铁锈不说,就已蹦的一个个豁口,也不像刀而象铁梳子了。柳潇潇看看山鸡看看刀,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出了破庙。
来到这个身体已经两天了,那份惶恐还在,不知道怎么进入的这个身体,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怎么会到了这里。人的一生多变,谁都不知下一秒会怎样。柳潇潇想,既然到了这里就要想法活下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加油,柳潇潇。抬头看看蓝蓝的天,天空中的白云悠悠的飘过,暖暖的风轻轻的拂过发梢,让人心情舒畅。
“嗯……嗯……”的轻吟声传了过来。柳潇潇顺着声音望去,见一个白衣男孩有五、六岁的样子恹恹的倒在路边,衣着华贵,身上沾满泥泞,满脸的灰尘掩不住其面容俊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了几眨,蓄满慌乱和惊疑。
“你怎么了?”
“我……我……”
“不要怕,姐姐不是坏人。”柳潇潇发挥了超级友爱的精神。
“我和家人走散了。”男孩带着一丝疑虑的说道。说话间就听到“咕噜噜……”的声响,男孩脸一红,低下了头。
柳潇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男孩用手按着腹部,嘴唇紧抿,头垂的更低了。
“哈哈,生在世上肚子饿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走,姐姐给你弄吃的去。”说完拉起男孩向庙里走去。
男孩抬起头看着柳潇潇,这位姐姐虽衣衫褴褛却充满自信,明亮的眼睛中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漫漫的笼罩全身。
“哦,对了,忘问你名字了。”柳潇潇转过头看着男孩:“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叫柳潇潇,柳乃绿柳吟风的柳,潇是潇洒如风的潇。”
男孩瞧了柳潇潇一眼低下了头:“我叫吟歌,姐姐。”
“吟歌,吟风听歌,哇!你的名字好有诗意啊。你家在那里,告诉姐姐好送你回家。”
男孩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柳潇潇没有说话。柳潇潇见他如此也没再问。
“吟歌,让你看看姐姐我大显身手,我们今天就吃一顿美味的叫花鸡,哈哈。”柳潇潇得意洋洋的捋起了袖子。
“姐姐,什么是叫花鸡?”
“叫花鸡就是叫花子的做法。”柳潇潇睨了吟歌一眼,尴尬的不知作何解释。“来,我们先宰了它,一会儿,我做时你就明白了,哦,对了,那还有点山果你先垫垫肚子,你剩两个我还有用。”
“嗯。”吟歌乖巧的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山果吃了起来。
“怎么弄呢?”柳潇潇围着山鸡犯起了愁,“罢了,死就死吧。”挽了挽袖子,一脚踩住山鸡的翅膀,一手拽着鸡头,攥住了山鸡的尖嘴,一手拿起破刀。在山鸡的头部比来比去,就是不见下手。
“姐姐,好了吗?”
“哦,就好。”柳潇潇把心一横,眼睛一闭,手起刀落。“咦,怎么软绵绵的?”一想,对了,这破刀,根本就宰不了鸡。“怎么办,怎么办?”吟歌还在等着呢。算了,破刀上的豁口就拿来当锯好了。我就不信,今天我宰不了你。随即睁开双眼,把刀放在鸡脖子上。开始做起了锯鸡脖子的功课。真难锯啊,手上只能用力,用力,再用力。终于锯开了血管,鲜红的冒着热气的血液喷洒了出来。
吟歌惊惧的看着,“姐姐,姐姐流血了。”
“没事,吟歌,放完血就好了,你等着。”柳潇潇发着颤巍巍的声音强撑道。看着血不在流出,柳潇潇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抬脚放开了山鸡。
“扑楞楞!”的一阵响声,就见已经被放了血的山鸡,浑身带血威风凛凛的冲柳潇潇杀了过来。“啊!”柳潇潇大叫着起身亦跑,终究晚了一步。山鸡尖利的脚爪已抓上了柳潇潇的头。柳潇潇手忙脚乱的拍打着:“吟歌,快来帮忙,快来呀!”急切的呼喊中带着一丝哭腔。
“姐姐,姐姐我来了。”吟歌围着柳潇潇急的团团转,俊秀的小脸上已挂上细细的一层冷汗,伸着手不知如何上前。
山鸡象是在柳潇潇头上祸害够了一用力,嘎嘎的叫着又冲向吟歌,吟歌唬的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眼见山鸡就要扑到吟歌的身上,柳潇潇已顾不得惊慌了,飞身把吟歌护在了身下。惯性释然,柳潇潇沾着鸡毛带着鸡血的脸贴上了吟歌的的唇,软软的、香香的、就象QQ糖,麻麻的酥酥的,两个人互相对视,眨了眨眼睛,呆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连忙跳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