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吧,你不是医院的行政人员。”
“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你了解我的作风,公事公办。”莫北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有一丝阴郁在闪烁着。
“莫北,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司徒淼?你知道的,事故的责任不是他负全责。倘若病人的家属告到了医务署,他的前途会完的。”莫楠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分贝,她略显得有些激动。
若不是扯上她,这件事应该早就平静地处理掉了,莫北是有意针对司徒淼的,她很肯定。
“他的前途与我无关,我的责任是经营好医院的一切事务。”莫北抿紧薄唇,俊逸的五官泛起不悦的情绪。
“你的目的是想借机会拆开我和他,是吗?”莫楠冷冷地质问。
“对,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呢。莫楠,你也任性够了,是时候收手了。实话跟你说,司徒淼的前途完全处决于你的态度,我要你离开他。”
莫北的深沉锐眼深锁住她的眉眼,看她气得涨红的小脸,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妒意。
“你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就让这起事故按相关的程序来办。”
莫楠撇着嘴恼怒地喘息,莫北太过分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做梦,我是不可能离开他的,我会替他想别的办法的。”她冷冷地憋他一眼,而后,她上楼了,准备拿一件外套就离开他的别墅,远离这个越来越阴沉的男人。
当莫楠打开衣柜时,她像是被慑了魂似的呆愣住了。整整三年了,她留在这里的衣服依然挂在柜子里,完好无缺。
眨眨眼,不自觉地,她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得泛白了,但她并没有松开贝齿的意思。
就算她想忽视一切,但仍然震慑她的心房,甚至她心头涌上了一股懊恼的情绪,她不应该再来这里的。
以前的甜蜜,现在的枷锁!
她站在衣柜前,愣了好一会儿,心绪闪神的她竟然没察觉悄然上楼的莫北。看到她的反应,他可以断定,她并没有忘记他们的过去,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的。
这一确定,他在心里暗暗窃喜着。冷不防的,他的大手从她身后紧紧地搂在她的纤腰上……
这一久远的举措让莫楠吓了一跳,本能地,她下意识地闪躲闪缩。
“莫北,你放开我,请你自重。”
“我不想放,莫楠,就让我抱一下,我想你,很想很想!”低沉又略带质感沙哑的嗓音极是充满蛊惑。
曾经,他们是多么契合的一对,如果没有那些事,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到今天,他们都不会痛苦的。
“莫北,你不能,我不要!”莫楠的水潋美眸频繁地闪动着,她在极力抗拒他的诱惑。
也告诫自己别迷失,更不能越轨。
莫北失控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完全没把莫楠的话听下。眼看他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莫楠紧张地用力去甩被他钳制的手。
“莫北,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有老婆了,我也有男朋友了,请你醒一醒。”现在又何必呢,想当初她求过他不要娶江又琳的,他还不是无情地推开她了。
闻言,莫北不悦地皱眉,他狠狠地对着她姓感的锁骨咬下去,瞬间,他的齿间和嘴里都浑开一股血腥味。
“莫北,疼啊!”莫楠蹙紧黛眉,眼角泛起无奈的泪光。
“你也觉得疼吗?我心里也很痛,你知道吗?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我真想把你弄死。”爱恨不能的语调从齿缝间逸出,莫北深遂的沉眸间弥漫着丝丝化不开的苦楚。
莫北死死抱着莫楠,他死也不想松开手。
“那你干脆把我弄死算了,省得我再惹人厌。”莫楠堵气地吼道,她越是挣扎,莫北就抱得越紧。
在不经意的磨擦间,她知道他有了,心里也涌起一丝恐惧。
就在她害怕的那瞬间,蓦地,她的身子被莫北扳转过来面对他,如骤雨般的吻牢牢密封她的水润红唇……
他只想跟着心里的感觉走,好好的疼爱她,他自己所爱的女人。
挣扎无效,不甘愿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溢出了眼眶,莫北也尝到了一丝咸咸的苦涩。
她可以接受别的男人碰她,他的碰触,她竟然哭了。
俊容瞬间黑沉,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遏不可制的怒火,莫北颤抖的手和薄唇缓缓地放开莫楠,大声吼道:“滚!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整死司徒淼,我看你们怎么在一起。”
他瞪着她的目光极是幽怨,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泪光闪烁,模糊了莫楠的眼睛,闻言,她随便抓了件外套,立即像逃一样跑出他的别墅。
外套她顾不得穿,伸手捂住嘴,她一边跑一声哭出声。
莫北气恼地拉扯松他的领带,烦躁的他走去酒柜,拿起一瓶轩尼诗仰头就喝。他需要酒精的麻痹,他不想活得这么清醒。
他讨厌无奈的现实,他痛,他恨,他都快被心里的压抑逼疯了。
又趁着夜深人静,席耀司轻轻地走进秦子珂的病房,他的动作很轻缓,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吵到她。
每晚,他都按时来看她,了解她的情况。只是,她并不知道他时刻在关注着她而已。
每每瞧见她睡得不安稳的容颜,都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心疼和怜惜。
席耀司紧盯不舍的目光定定望着趴着睡的秦子珂,看到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他也会帮她盖好。那换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还是会蛰疼他冷硬的心。
他就那样盯着,不言不语,俊逸出色的五官很安静,偶尔会微微勾起姓感的薄唇。
明明是恨着的,每晚,他都情不自禁地开车来了医院看她。静静呆在病房里失神地凝望好久,之后,他才又离开。
他特意吩咐值班的护士,不要告诉秦子珂他每晚都来看她,在她毫无防备之下,他才可以那样站在她的面前。
每晚,似乎都有个梦境,有人傻愣地呆在病房里看她,秦子珂觉得挺诧异的。她问过护士,她们都说晚上没有人来看她。
隔天一早带着早餐来看秦子珂的莫楠,脸色看似不太好,眼眶有些红肿,又有黑眼圈。
秦子珂微微蹙起黛眉,关心地问:“莫楠,你怎么了?你昨晚哭过,而且没睡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莫楠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有点牵强的浅笑,说:“我没事,昨晚看了一个晚上的韩剧,眼睛有点疼而已。”
“哦!”秦子珂眨了眨眼睛。
“莫楠,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把我的骨灰撒进海里,随波逐流。不要给我立碑,我不想有人来看我,我也不想见任何人,就让我安静地离开。”秦子珂很认真地说着,但却把莫楠吓到了。
“子珂,你在胡说什么?千万别做傻事,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没有要做傻事,我说的是万一。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我很放心把自己的身后事托给你办。”
“子珂,一大早的,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护着你的。来,我帮你弄点水洗漱,等一下吃完早餐,什么事都不许乱想。”莫楠不悦地瞪着她,秦子珂说得莫名其妙的,她微微蹙起担心的眉。
虽然她肯吃东西,肯说话了,但她似乎有了很大的转变。她真的怕她一时想不开,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关于秦子珂与顶尖的解约纠纷也暂告一段落,虽然不愿意,楚云还是同意和解了,席耀司赔付一百亿违约金。
尘埃落定之后,席耀司拿着一份关于一百亿的借款条约到病房里让秦子珂签名。
“一百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是个商人,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吧。”席耀司精锐的眼神瞟着秦子珂。
而她,连看都没看条约便签下自己的名字。既然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再挣扎也是无谓。一切,她都觉得无所谓了,要怎样都随便他吧。
秦子珂异常平静的神色,席耀司怔了一下。她不吵不闹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害怕。
“你不看清楚里面的条约吗?”
“变相卖身契,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又能怎样,你不是势在必行吗?”秦子珂笑了笑,就连那抹笑容都那么冷淡。
“下个星期,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我接你回去。”
“随便你。”秦子珂睑下眼,没再看一眼席耀司。明显得,病房里的气息变得冷凝。
秦子珂让莫楠和楚云都别管她和席耀司的恩怨,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她不想让任何人无辜地搅进来。
出院后,她跟席耀司走了。秦子珂明显瘦了,身子也显得更单薄,好像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朵。
他又送她回最初那幢别墅,那里曾经是她的甜蜜,她自以为是的幸福,她的天真无邪都埋葬在那里了。那里,也是他亲手划破她梦幻般的童话,她亲眼见过他和欧雅若激情欢爱,她的所有痛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兜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好大的讽刺,好大的笑话!
秦子珂无神的眼睛四处瞟了一眼,里面的摆设和格局都没变,可是,他们全变了,一切都去不复返了。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给你配了司机和佣人,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你跟他们说就行了。”
他真不亏待她,还给她配司机和两个佣人,是良心发现了吗?秦子珂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