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牢门重重关上,押送的狱卒飞快退了出去,飞快的关好一路上的所有大门……空旷的地下囚室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囚室门口立着的身影,和本来悠哉悠哉地躺着YY,现在站了起来一脸说不出来神色的庞昱。
关进来的那个人缓缓转身。
庞昱眼神倏地一紧,呼吸转急。
世上……居然可以有这样猥琐的人!!!
二十六七岁吧,大约,挺年轻一小伙子,长得和英俊、潇洒完全不搭边,只有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留着两撇极其猥琐的八字胡,下巴还有一小撮,未语先笑,嘴角含春,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自命风流,受不住女色引诱的坏痞子。
“喂,新来的。”庞昱开口了,“报身高,报体重,报年龄,报职业,报三围。我会根据你的回答决定是否该在你心里留下一生的创伤。”
“三围?三围是什么?”猥琐男看着他,猥琐的眼睛里尽是问号。
装B了吧,瞧你这幅****相,会不知道这个。
尽管很鄙视他的做作,庞昱还是抱着诲人不倦的心态跟猥琐男比划了起来:“喏,就是这个,前边,中间,还有下——边。”
“噢噢噢!”猥琐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明白了,那个……嘿嘿,我夫人……她……嘿嘿。”学着也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身材********,非常火爆。
庞昱依然狠鄙夷。
得了呗,就你这副猥琐样,看起来又一没地位二没钱,有女人肯嫁就不错了,还想娶个“这——样——”的老婆。
呸,真是比老子还能YY!
什么叫没有最贱只有更贱?瞅这猥琐男呗!
庞昱继续鄙夷。
“老实交代,身高,体重,年龄,职业,三围。还有,你怎么被关进来的?”
猥琐男挠挠头,不知道听茬了,还是故意绕过去,感叹道:“哎——难得出趟宫……咳,出趟府,谁知道……”
“还出宫,出恭吧。”庞昱上下打量着他,冷笑着讽刺,不为别的,就他这张猥琐到爆的脸,能进宫办差?
呸,哪怕阉了混个太监当,都是丢大宋朝的脸!
“我是从公……公主府出来的。”猥琐男老脸一红,干笑着看他。
“嗯,然后在街上闲逛,犯了什么事被逮。”
猥琐男愣了一下,表情非常的惊讶:“哎对对对,小兄弟猜得真准,老哥我姓任名黄,在还玉公主府做点闲差……”
任黄?人皇?老子还月魔呢,MD。
庞昱听这名字就不爽,一猥琐男敢跟四哥偶像(人皇SKY,不知道问百度大神)同名,那不是欠打啊啊啊啊!!!
没有注意到他想抽人的神情,任黄自顾自的说着:“老哥我出来溜达,听说城里有名的蹁跹阁新来了一个花魁,姓花、花什么的。”
“花想容。”
“对啊对啊,就是她,听说她是夜叉妈妈寻遍天下过百州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美人儿,登台不到几天,蹁跹阁宾客盈门,络绎不绝,不光是把其她几家名妓院压了下去,连南宫琴伊的风头都被抢啦!”
任黄一脸****样儿,眼睛放着淫光,哈喇子都快滴出来了:“老哥我难得清闲,溜出公主府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等一下!”庞昱忽然打断他。
“知道我是谁嘛,这张脸,认不认识?”他指着自己。
任黄盯着他看了一会,果然摇头:“小兄弟面生的紧,这个……真认不出。”
“认不出?好,那我告诉你!”庞昱很恼别人在面前做大,丫一口一个“老哥我”听得忒不爽了,必须好好“教育”一下,“老子,我,就是近来风头正盛,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太师府一等家丁——庞四!”
“啊!”任黄大大地一惊,“你就是那个阉了安定郡王的小……小英雄?”
庞昱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在四哥面前装大,那就是欠抽啊!结果被他一句小英雄喊得心花怒放,拍拍胸脯道:“哈哈哈,小英雄什么的就不敢当了,你以后叫我四哥就好。有四哥罩着,保准大牢里没谁敢欺负你。”
“可是我好像比你痴长个……十几岁,叫你四哥,这……”任黄犹豫。
庞昱一想也是呵,做人不能太无耻。
“那要不四爷?我看你这人挺灵光的,干脆别在什么还玉公主府干了,出来跟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享福。啊对了,你倒底怎么进来的?不会是收了赵允弼、赵世清两个狗崽子的好处,故意进大牢准备跟四爷爷为难吧。”
“哪能呢,我就是……嘿嘿嘿,溜进蹁跹阁里边……刚好……撞见花想容……洗澡,然后……我也不是故意……就,就顺眼往里边……看了几下……结果……被逮了现行……扭送开封府了……嘿嘿、嘿嘿嘿。”
“靠,没出息!”庞昱骂他,差点用指头戳了,“花想容,容容是吧,四爷的老相好,甭说是洗澡,她全身上下哪里没有被四爷我——哎等下,你是偷窥进来的怎么会关这里,外头有的是牢房,不对不对,你小子肯定有问题!”
庞昱怀疑的瞪着她,反手准备掏刀子了,这玩意架脖子上,威胁他一下,不说实话就削成人棍,很少有人敢不招的。
“外边的牢房,满了、全满了。”任黄摊手,猥琐的耸耸肩膀,“你不知道么,包大人上任伊始,全城就开始到处抓人了,这一个月内凡是犯过事的,甭管之前判没判,也甭管有什么背景、什么后台,一律强行缉拿带回开封府重审。小兄弟,我看你早就在这蹲着了,怎么?没察觉最近犯人越来越多么?”
“什么叫‘早就在这’?啊!什么叫小兄弟?”庞昱火了,差点抄板砖敲他头,不过一想,呃,以包黑子的风格,上任伊始就大搞“ 严打”也不稀奇。
“不止是一个月,听说还要追查到半年前。娘的,连累老哥我偷看个洗澡都被当作现行犯抓紧来,太******扯淡了。”任黄还在嘀咕,而且忒没觉悟,冷不丁看见庞昱朝他走过来,眼睛凶光珊珊,笑得更是狰狞,“你、你要做什么?”
“哼,就算是外边牢房不够……”庞昱一边说着一边在怀里掏——呃,是摸石灰粉,天知道这猥琐男会不会是赵允弼派进来的杀手,故意装成这样子打消四哥的疑心,哼哼,还是备着这玩意防身保险点。
“地牢下边有这么多的囚室,哪一间不是空空荡荡,为什么非把你关到四哥这间来。哼哼,四哥不是傻子,别以为我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喂喂喂,我还纳闷呢!谁愿意同你一间,单人住多舒服……喂喂喂!你别……”被他凶恶的眼睛一扫,任黄吓得连连后退,脚有发软的迹象。
他越是这样,庞昱越觉着疑心,左手石灰粉右手鱼肠剑,随时准备出击。
意外往往就发生在这种时候!
“哐!”震耳的巨响陡然在地牢中回荡,庞昱瞳孔暴张,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手脚一瞬间僵住,动也动不了了。
任黄笑了,笑得非常猥琐,眼睛瞥向门口
“我说了大牢满员吧,你还不信。看,又关进来一个。”
庞昱定定地看着被衙差押进来那人。
“哐!”他一脚重重踹在牢门上,冲过去两手扒拉着铁栅栏,恨不得往外扑!
“任有闲,咋地也进来了?啊!你这个混帐!!!”
他这一踹用了十分力道,踹得整间囚室都抖动起来,任黄吓了大一跳,任有闲更是浑身一颤,差点软趴。
软趴?
老子没打趴你就算不错啦!!!
庞昱几乎冲出去摁住任有闲拳打脚踢——如果不是铁门挡着。
狗东西MD!不是这Y的告什么鸟状,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容容那里、芸芸那里、好老婆那里,老子这些天都没去,现在还一个人进来,把秀香孤零零一个人丢在府里!
全部都是这混蛋!!!
他怒火灼烧的样子像要吃人,吓得任有闲两腿不停摆,眼看要尿裤子。
关他的囚室在庞昱他们对门,尽管中间隔了两道铁栅栏,这厮还是骇得个半死,连哭带叫的求着要出去,不过没人理他,负责押送的狱卒把门一关反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牢房里干嚎。
庞昱看着是大发雷霆,其实一直悄悄地留心任黄,果然丫躲在一边偷偷地观察,目光闪动,畏缩的眼神始终不离开这边。
果然,这小子得防啊!
庞昱冷静下来,问任有闲:“喂,你不是告状的么,怎么也给关进来了?”
“我……”任有闲还在哆嗦,可又不敢不答,“我……昨儿包大人提审我了,问那天发生的案子,刚才又叫去问话,然后就……就什么案子有疑点,要把我看押起来,择日再审……我说得都是实情啊,呜——呜——”摸鼻子开哭了居然。
实情你妈!
庞昱真想骂人,实情?实情是我带人去你家烧杀掳掠?杀你爹妈?抢你老婆?实情个龟蛋,实情个球!!!
如果不是任黄在边上,庞昱搞不好真的一冲动就拿银砖砸过去了。
可是有这家伙……忍吧,不忍能怎么办呢!
腹黑大叔说得清清楚楚——“真正会玩弄老鼠的猫,平时都是不叫的”,别以为赵允弼不出手,就什么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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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转眼。
庞昱、任黄、任有闲呆在阴冷的地下监牢,一晃就是十多个时辰。
任有闲这厮看来当真是职业哭丧的出身,一天十二个时辰丫有一半在哭,哭完爹哭妈,哭完妈哭老婆,哭完老婆哭小妹、女儿,然后循环再来一遍……一遍完了又一遍,比他娘的武大郎哭潘金莲——不对,是比潘金莲哭武大郎哭得还长。
也好,有他不听的干嚎,两个人都睡不着,睡不着就不怕任黄捣鬼了。
作为曾经爬墙出学校连续熬一十七个通宵,只在英语课上随便趴一趴的庞昱,一晚上不谁叫那是轻轻松松、随随便便,跟在玩一样,但是想不到任黄的精神居然也特别的好,拉着他扯这个扯那个聊些****玩意,完全看不出疲惫。
臭味相投嘛,庞昱乐得陪他吹,心里当然还是提防的,时刻做好自慰的准备。
呃,是自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四天快到中午了。
庞昱越来越烦躁。
被抓得时候说好三五日就回去的,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不但没有获准释放的迹象反而越关越深,越关越里头,最无耻的是连饭都不送够数,每次就那么一小篮子,三个人一分吧连肚子底都填不饱。
四哥是个正直的人,同时也很爱面子,不会干那种拿着神兵宝剑指着某人大喊:“把饭留下,老子要吃”这样没品的事,所以他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手脚酸软,精神疲劳,眼看着力气一点点的减少偏是没有任何办法。
饿饭,娘的才是最有用的折磨手法!!!
庞昱估摸着这九成九是腹黑大叔的指使,不然包黑子虽然公正无私到有点变态,却不至于故意虐待犯人,至于说是赵允弼的主使……哼哼,他有这能耐么?贵妃娘娘、太师府、太尉府、东平郡王府还有庞太师一系遍布朝野的官吏,联合起来向大牢施压,狱卒们谁敢跟他沆瀣一气,故意为难四哥。
默默埋怨腹黑大叔缺德无耻带冒烟的当儿,“哐”的一声,地牢大门又开了。
庞昱定神一看,欣喜若狂!
我X,这不是太师府下人的衣服么,手里挎着食篮,大大的食篮。
而且是两个!
哎呀呀,这张脸太熟悉了简直,府里过百的下人,除了吹雪和万人敌,贵人多忘事的四哥可从来没忘记他。
——那天在柴房隔着稻草堆和丫头偷情,当着丁月华面演了一出春宫大戏,演技可以去拿日本AV奥斯卡的大有哥!
“四哥!”庞大有比庞昱还激动,一看见他丢下食篮连扑带滚的冲过来,抓着铁栅栏狂摇,“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小的们担心死你了!”
“担心你个屁啊,快把篓子拿过来,快快快!快点!!!”庞昱隔远就闻着了篮子的香气,一整天就吃了一碗饭、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他,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什么形象,一脚踹过去把庞大有踢了仰八叉。
庞大有被踢了反而高兴——能被四哥踹,那是看得起你!连声答应,飞快地捡起食篮,满脸堆笑的递了进来(囚室有递孔的)。
庞府送来的吃食,当然不是盖得,两只食篮里全是御炉香主厨龙昆保大师傅亲手烹调的美味,虽然食材比不上那天在便宜岳父家里吃的金齑玉脍、猩唇熊白什么的,可这是填肚子,不是做美食评审,吃饱了才是实在,比如第左边篮子里的那烧鸡,庞昱揪了只腿啃,咋都觉着比腹黑大叔家的野驼蹄还要好吃。
“来来来,任兄,别看着滴口水了,吃吃吃,一块吃。”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昱很大度的扯了半边鸡给他分享,不过肥美的鸡腿已经先塞到自己嘴巴里了。
任黄眉宇动了动,不接。
“拿着啊,客气什么,这里就咱几个,吃相差不会被看见的。”
任黄一把抢过,开啃。
“那边的……那个谁,任有闲,一起一起,来来来——大有,也给他拿点。”
庞昱相当地大方,招呼任有闲一起吃。
不然怎么样?记仇,报复,不给他分一份?
不分那饿死了怎么办?万一逮住冒充自己的那高个胖子,任有闲挂了谁来指认,这丫可是唯一证人呐!
所以尽管恨不得把他掐死,庞昱还是叫庞大有送了一份过去,不过酒只有一壶,顶好的桂花醇,那当然是自己留着和任黄小酌的。
“对了,怎么是你送吃的来,吹雪呢?万人敌呢?”庞昱边吃边问。
“西门哥被三爷、四爷(高崖内、钱恃才)叫出去了,好像是商量什么……大宋……什么周刊,还有救四哥你出狱的事,万哥跟着一道呢。我听……嘿,小的听艳儿说,夫人大慈大悲,关心我们这些府里头的家丁,知道四哥你被抓了挺着急的,怕你在里边受什么委屈,小的于是自告奋勇……”
奋勇个屁,你是看着有拍马屁的机会了,赶紧送吃的过来讨好老子吧。以为四哥不知道,艳儿就是和你偷情的那丫头!
庞昱都懒得鄙视了,又问:“秀香呢?秀香她怎么样?”
“狄姑娘……狄姑娘她……”庞大有开始结结巴巴。
“怎么了,快说!”庞昱冲过去,抓着栅栏拼命摇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任黄抱着鸡啃,啃得很专心,猥琐的眼睛偶尔会往他一瞥。
“狄姑娘她搬去和三夫人住了,小的见不着啊。”庞大有拉耸着脸,为回答不上四哥的问题而非常羞愧,“不过小的听说……”
“听说什么?”
“狄姑娘担心弟弟……还有四哥你,人都瘦了一圈啦!”
“哐!”庞昱听了,揪心的难受,猛地一脚踹栅栏上,吓得差点庞大有还有对面埋头大吃的任有闲差点跳起来。
“哎呀,小兄弟,小兄弟,别生气。”啃完了没有腿的半只烧鸡,任黄打着饱嗝一只右手掏过来,又顺了一蜜汁肘子,“既来之,且安之,包大人断案如神,想必过不多久你那桩案子就会水落石出滴。”
水落个球,赵世清就是老子阉的,到哪四哥都敢认!怕就怕他包黑子不敢追判!强奸民女什么罪过?充军发配的呀!赵允弼这王八羔子诬陷我家侯爷抢对面那丫的老婆、妹子时,一个劲叫嚣‘杀庞昱、平民愤’,现在轮到他的人了,哼哼,屁都不敢放一个!”庞昱越想越火,叫得嗓子都快干了,抓起酒壶想灌吧,
咕噜半口就没啦——任黄人猥琐手也也贱,趁他问庞大有的时候,早偷偷的灌了好几杯下肚,弄的庞昱怒火更甚,手里的酒壶对着地上就砸。
“砰!”瓷制的酒壶摔得四分五裂,庞大有脚一软吓得扑通坐在地上,那边任有闲身子一晃,索性直接倒了下去。
“喂喂,不至于这么胆小吧,起来起来。”庞昱喊他,可是居然没有反应,定神一看,任有闲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在地上不停打滚。
“怎么了,怎么回事!?”庞昱大吃一惊,隔远喝问,任有闲却只荷荷的干叫,连话也说不出了,冷不丁的一看庞大有,丫居然面色发白,撑着地连连后退!
“你******菜里下毒?我X……”
庞昱刚骂两句,忽然觉着不对劲。
任有闲吃得那些,都是和他还有任黄一个盘子的,怎么他倒下了这边俩……他扭身看任黄,任黄也在看他,两个人好好的,都一点事没有。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庞大有忽然笑了,笑容诡异,有种切斯底里的疯狂,“毒死你们……毒死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被收买了!!!
庞昱心下凛然。
什么吹雪被高崖内、钱恃才叫去了,狗屁!
就是丫被赵允弼收买,送有毒的饭食进来准备害老子!
恍然之余,他更多的则是惊愕。
同样都吃了下肚,为什么自己和任黄没事!?
“荷荷荷……啊荷荷荷荷荷荷……荷荷”
任有闲掐着咽喉,大口大口的开始吐血,两眼翻白,呼吸渐渐微弱。
庞大有眼神涣散,好似疯狂了一般,忽然扑过去抓着铁栅栏,朝里大笑:“哈哈哈哈,姓任的,你中毒啦,中毒啦,活不长了……哈哈哈……”
任有闲绝望的看着他,表情充满怨毒,想要扑过来拼个你死我活,力气却随着狂喷的鲜血一点点从身体抽离,最后索性连荷荷荷的干嚎也叫不出来了,身体抽搐不止,两手两脚,忽拳忽曲,整个人渐渐弯成了弓的形状。
“我家侯爷叫我来,杀了你……哈哈哈……”庞大有狂笑着,脸不停的在颤,手舞足蹈,像是嗑药磕多了一样,连说话有点吐字不清,”你死了……哈哈哈哈……李家庄的案子……没有了证人……也就指认不了凶手……哈哈哈……”
侯爷你妈个XP!!!安乐侯……老子不就在这里!!!
庞昱几乎破口大骂,余光忽然看到地上的摔碎的酒瓶,一瞬间全身冰凉。
明白了,全明白了!
食物里是下了毒,但酒中却有相应的解药,赵允弼知道他会把酒留给自己喝,所以毒不死……而任有闲……想想吧,太师府的人送饭进来,太师府的家丁吃了没事,任有闲却死了,难道还不是安乐侯指使下毒,杀人灭口……杀人灭口被抓现行,李家庄的案子不是顺理成章地又推回到安乐侯身上!
身为太师府家丁,又是此次没有中毒的生还者,他的口供不会有一个人相信,而所谓的“真相”……送饭的庞大有若是也死了,一切不就任由事先被安排关进来“见证”这一幕的任黄……
说了算!!!
庞昱蓦然醒觉。
便在此时,狂笑中的庞大有身子忽然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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