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把锁好巧不巧的落到另一对夫妻的脚边,好心的捡起交给季璎珞。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分离的锁扣又重新相互穿在一起。
季璎珞怔愣着,经过多番打听和验证,发现了一个现象。
这对石锁在貌合神离的夫妻手中会分开,若在情意绵绵的夫妻手中就会合起。
这世上有多少对被牵错线的夫妻?
季璎珞突然知道了要干什么?她要每对夫妻都和和美美,从那后她真正的将这石锁定名为同心锁,她更给自己改名为月娘。
季璎珞太女孩子气了,叫媒婆又太俗气,还是月娘好,月娘是她根据月老启发而来。
到杏花村的第一天月娘很开心,在落户的第一天邻离都来道贺,这里民风淳朴,也是月娘留下来的原因。
最开心的是在头天月娘就为一对年轻男女搭桥了,可是好景不长,第三天那名男子就躺在床上带着微笑离去。
直到月娘被村民视为妖孽被抓起,才知道这个村里年轻的男子已死的好几个,死个症状都和介绍的那名男子相同。
月娘到底在仙门带过,知道其中必有因有,本来在她的唇枪下,村民打算放了她,和她一同查找男子无辜死亡的原因。
就在这时来了个黄大仙,硬是将妖怪二字戴在月娘头上,将事情说的很严重。
村民受到蛊惑,无知的听从黄大仙的话,将月娘捆绑起来,竟要活活将她烧死。
“烧死她!”
“烧死她!”
“??????”
“??????”
月娘笑了,以前在蜀山都说无知人类,本不以为然,现在真的知道了人类的无知。
对未知之事产生恐惧的心里,无所依靠一竟去信仰重未见过面的人,一点都不相信月娘,好歹她在住过几天。
这个黄大仙,长得贼眉鼠眼,看着就来骗吃骗喝的,难道她月娘今日就要葬牲在这此。
黄大仙双嘴快速的一张一合,默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言语,月娘又是一阵耻笑,真是幸苦了骗人还要做足了把戏。
火把往月娘的脚下一抛,瞬间一大片点燃,月娘陷入到真正的火海中。
怀间突然有东西在抖动着,月娘周遭突然狂风大起,火苗被风吹的四散开来。
她低头看着怀间,紫染,是你救了我吗?
云灵门琉璃殿内叶无辰和花含烟整装待发,近日听说在人间的一处村庄发生了怪事。
叶无辰打算把那当作历练花含烟的第一站,也顺便走走看看第三片花瓣的去处,叶无辰只以为在人间有他在花含烟的身侧,定保她的安康。
不想这一次历练,给他师徒间划开的莫大的鸿沟。
花含烟更没想到的是,这次历练将冻结她和叶无辰的师徒情意,更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引子,还造就日后发生的那些事。
杏花村一个很美丽的名字,脚触着青嫩绿草,花含烟快活的在杏花林中穿梭着,脚底弄出的莎莎声迎合着她飞舞的身姿。
雪白的衣衫随风飘扬,花含烟打转着身,好轻松,若以后没去处在这里安家落户也不错。
很快就推翻了这个莫名的念头,她这辈子是要在叶无辰身边,怎么可能会离开云灵门。
看到这样美丽的风景人的心情也跟着好奇,何况花含烟本就开心。
看着花含烟在各个杏花树旁转着圈玩,叶无辰笑了,他的人生里突然有了幸福的感慨,自从收花含烟为徒后感慨特别的多。
在一颗异常茂盛的杏花树下,叶无辰斜靠着树杆,微微仰头闭目养神。
一片杏花悄然落在他细腻透明的脸颊上,使他冷硬的脸庞多了份柔美,连那朵杏花也被他的光华给掩盖住了。
被那画面吸附住了视线,花含烟轻轻走过去,生怕吵醒了他。
叶无辰睁开凤目,伸手弹开脸颊上的花瓣,花含烟顿住,浇灭眼中火热的视线。
“师傅,杏花村是我历练的第一段路吗?”
“嗯,近日传闻杏花村妖魔出洞,这里年轻的男子都会在睡梦中无辜死亡。”
妖魔?花含烟脑中突然蹦出蓝雨蝶凤的倾世绝容,是不是每个妖魔都有着那样的妖艳容颜。
虽生活在仙门中,搭着斩妖除魔的口号,真正的妖魔却没见到几个。
有了蓝雨蝶凤的外貌打底,潜意识里花含烟都把妖魔往美好的地方想。
有种马上想见到杏花村妖魔的冲动。不知长的怎样个美法?
“师傅,我们这就进村吧!”
“好。”
叶无辰看着天色还早,本想再在这多停留片刻,难得有这么好的景致,也有这么好的心情。
看花含烟巴不得离开的样子,还是违了心意,再说还要进村探探底。
一进村,看着错落有序的房屋,便知这村庄往日的繁华,不然可对不起了村口那片杏花林。
一直以为杏花村内有更多的杏花,哪知只有落落几株,还是村外那片有看头,杏花村故以村口的那杏花林为名。
叶无辰和花含烟进来后,零星有那么几人,瞥眼陌生人进村,微微露出惊异,很快就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自从这里的事情被传出后,就再没陌生人敢进来。
当然他们不能见到叶无辰的真容,倒是花含烟的一张大众脸可随遇而安。
这里有钱点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比较穷苦的村民,要不就是留恋家乡不舍得离开的,还有就是家中没男丁的,那妖怪好像专门针对男子。
感受到怪异的眼神,叶无辰和花含烟倒觉得没什么?
只是这地方太过怪异了,明明艳阳高照,却有股冷飕飕的锚固发凉。
一路过去,这里除了老人就是劳作的妇女,这里都是民房私宅,花含烟想到一件很严肃的问题。
“师傅,这地方没客栈,我们住哪?”
“含烟,骚俺勿躁。”
叶无辰走到一妇女旁,“这位大姐,我师徒二人探亲经过宝地,不知哪里可借宿?”
妇女转身,面观那容颜不过才算少妇,她审视叶无辰和花含烟片刻,心底掂量着。
这段日子村中形式极不安稳,外村人都排斥着杏花村,同样杏花村也排斥着外村人。
谁都没见过那杀人的妖怪,都说那妖怪千变万化,今天变女人明天变男人的,像耍杂似的,谁也不敢留宿外人在家中。
想着家中见底的米缸,妇女思量再三见叶无辰一派祥和,还有花含烟乖巧的样子,不似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二位不嫌弃,就随我回家吧!”
叶无辰和花含烟跟在妇女身后,谈话中他们才知道妇女名为何花。
也了解到这杏花村风景柔美,山清水秀,四季常青,是很多文人墨客书写诗情画意的地方。
特别是每年夏日,来这避暑的人多不胜数。
可在这个旅游发达的地方,杏花村有个规矩,这里不许有客栈,允许每家每户拉客到家中居住。
因为这条规矩是的杏花村的村民不必流落在外打工挣钱,在自家中就有丰厚的收入。
可是也有贫穷的,有些农户祖传的家境本就不好,来这避暑或文人喜欢住雅致的地方。
于是地方富绅将庭院扩大,后院修筑花园楼阁,随之住宿费用也增加。
那些住客既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杏花村游玩,那还计较房钱,当然选择条件好写的地方住。
一些平穷的村民只能望而叹为,等待着那些富绅手里满客,才轮来到他们家居住。
可是那些富人的客房多的不计其数,只有在避暑旺季的时候,平常的村民才能接受那么几个游客。
因此杏花村内富的很富有,穷的很穷。
何花回家赶紧的叫她相公起床,再清理两间房屋出来,这才去准备晚饭。
闲来无暇,叶无辰看着院子石桌上有棋子的布局,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花含烟素来知道叶无辰喜爱棋局,平时在忘念殿也没少与叶无辰对弈。
如今见叶无辰被这盘棋局给吸引了,正要求对弈,不想有人打断她还未说出的话。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公子来一局。”
一个青年男子踏步而来,身材微胖,豪迈的气质掩盖了他粗犷的外表。
何花探出在厨房劳作的身影喊道,“这是我男人,大家都叫他阿旺。”
“原来是家主,幸会!幸会!”叶无辰回头看男人的视线很快就回到棋盘上。
阿旺似乎很喜欢叶无辰,正确的说他喜欢所有爱好下棋的人。
自从这出事后,好久没碰到个对手了,整日自己和自己下棋,都快疯了。
“别家主的叫,生分,叫我阿旺。看来这位公子对棋艺深有研究,不知该如何称呼。”
“彼姓叶名无辰。阿旺,不知此局是何人摆出。”叶无辰很想知道,到底谁能弄出如此奥妙的棋局。
那何花似乎很不放心自己的相公,又探出头来。
“叶公子,那都是我家男人平时瞎折腾的,让你见笑了。”
叶无辰一阵错愕,仔细的打量着阿旺,没想这是出自阿旺之手,头一次认为自身的眼力不好使,大千世界真是奇人无处不在。
“阿旺可否与在下来一局。”
阿旺早就手痒了,这会叶无辰提出高兴还来不及,那会拒绝。
花含烟做在一边静默的看着,眼中的惊艳一眼比一眼强。
没想还能有人与叶无辰杀个千百回合的,还是个普通的平民,杏花村可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两人一坐就坐到了太阳下山,一个孩子满脸泥巴的跑进院子,怕打扰到叶无辰和阿旺,花含烟赶紧过去稳住那毛躁的孩童。
“小弟弟,你哪家的啊?怎么跑进别人的院子。”
脸颊上有黑黝黝泥巴的衬托,孩童那双本就晶亮的眼眸,显得更加的明晃晃,一看就知道是个让大人头疼的孩子。
何花正好端着煮好的菜出来,对着花含烟和孩子喊道,“旺仔,还不把脸身体弄干净,快吃饭了。”
“知道了,娘。”
男孩朝花含烟吐吐舌头跑开,花含烟直愣愣的看着孩子小小的背影,原来阿旺的儿子叫旺仔。
不想阿旺和叶无辰已经下完两局棋,阿旺伸下懒腰,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叶公子真是行家,来这游学的公子,还没能胜过我的,没想今日被叶公子给打破。”
“哪里!哪里!”
叶无辰低垂着眉眼,暗暗惊叹没想世俗中还有这样的棋中高手。
这一晚还是花含烟和叶无辰第一次在一起用饭,像个正常人那样拿着筷子饮食,更难得的是,也无辰居然会拿筷子。
这可是门技术活,在花含烟的记忆中叶无辰是不可能拿筷子的。
听门中人说,叶无辰的父母都是仙门中人,一落地就摒除五谷杂粮,怪不得叶无辰比一般的仙人还要仙,原来他就是典型的仙人世家。
一顿饭花含烟吃的是渐渐有味,好久没享受过这么香喷的米饭,主要这是她和叶无辰同桌吃的第一顿饭。
才知道叶无辰也可以吃饭的,这个花含烟记下了。
想起了以后忘念殿炊烟的日子就高兴,打算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叶无辰做顿丰盛的一顿饭。
若叶无辰知道花含烟此刻的想法,估计他那冰山不懂的容颜会吓着。
花含烟可从没下过厨房,更别说厨艺,别把他忘念殿烧着就好了。
饭桌上叶无辰和花含烟知道了,这里为何人丁稀少。
果真如传闻一样,这里妖魔出入,村中三分之一的人口都外出避难了。
留下的,家里白日都由女人和小孩干活,男子大白天都睡觉,只有晚上才出来活动着的。
原由只在那妖魔入夜才出洞,只对睡梦中的男子下手,不管成不成婚的男子都下手。
怪不得花含烟在和叶无辰进这家屋舍时,看着阿旺睡眼惺忪的出来接客。
捏紧被褥,花含烟忽然瞄见窗外的树影,被风吹的只摇摆,隔着窗户还能听到莎莎声。
透过窗上的糊纸,那树影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飞舞,一想到这花含烟怕了。
提高被子蒙头就睡,叶无辰说对了她确实缺少历练,真的要好好的锻炼,不然真的对不起这得来不易的修为。
太阳晒着屁股了,叶无辰和阿旺下完两盘棋还不见花含烟出来。
昨晚不是约好了今天去看阿旺口里所说关押在村中的妖魔。
叶无辰特地在阿旺的房中设下仙术,从昨夜开始阿旺终于可以在晚上睡个安稳觉,这才知道家里来了个不凡人。
他家本是普通型民宅,若在平时阿旺自觉得像叶无辰这类怎样也要住豪华的楼房。
庆幸那些富绅都离开,才得以有幸请到叶无辰这样的人住宿到他家中。
旺仔也在院中着耍闹着,现在非常时期夫子门也停课了。
他一般都窝在家中玩,要不帮忙种田,对于八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平常太过玩闹了些。
花含烟是被旺仔的哭声吵醒的,迷糊的睁开双眼,房内被日头照的金灿灿。
一骨碌爬起,都这么晚了,抓起衣服就穿起,胡乱的从温瓶里倒出点水,随便的抹把脸就出去。
旺仔哭爹喊娘的叫声,一声大过一声,若过一会他敢肯定自己的屁股将会开大朵大朵的花。
“我让你偷鸡蛋,我让你偷鸡蛋。”
阿旺手上的力道不减可嘴上已有了哽硬声,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刚才隔壁邻居说他儿子偷乐几个鸡蛋还不信,没想真的从旺仔怀里搜住鸡蛋来。
阿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他孩子什么不好学,竟学着当小偷。
花含烟赶紧过去拉,将旺仔护在身后,看着阿旺。
“别打了,再怎么说也是孩子,你这样会把他往死里打的。”
“我就是把他往死里打了,居然去偷东西。”
阿旺一个伸手就要拖回旺仔,花含烟身体一移,阻扰了他。
“打之前总要问个清楚,偷东西也是有原因的。”怕阿旺不给旺仔机会,花含烟赶紧蹲下问旺仔,“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偷东西,这是不对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旺仔高调的哭泣声慢慢转低,带着严重的鼻音。
“昨天娘亲为了给姐姐和师傅一顿好吃的,把家里唯一的鸡杀了,我怕今天娘亲没下菜的就去偷了,我们这已经好久没来客人了,家里没钱,我怕爹和娘饿肚子。”
阿旺听的眼睛红肿,心里深深的愧疚。
何花刚从玉米地回来,手上还是刚摘下的玉米,正新鲜着。
她刚到门口就听到旺仔说的话,手一软心一疼,玉米散落一地,静默的看着她的丈夫和儿子。
这样煽情的场景,是花含烟口才最难发挥的时候,往往这样的事花含烟只会跟随者大家一起伤感着。
叶无辰怀中拿出一定元宝,拉着阿旺的手放在他掌心,“昨日太过冲忙竟忘了给房钱。”
阿旺像触到烫手的山芋,“别!别!别!我不是想你要钱的意思,难得遇到个知己,你就当孩子胡语。”
“开门做生意收钱乃天经地义,阿旺若不收钱,才是看低我。”
“可是也用不着那么多的。”
阿旺硬是要塞回给叶无辰,这一锭元宝够他们家开销一年的了,平时的客人一年的住宿也没这金元宝来的多,若好的一年的收成才勉强赶的上这元宝。
“我来这村庄其实是为了历练我徒儿,这里妖魔出入,有些地方还要麻烦你,像我们这种抓妖的办些事,总要买些杂碎的事物,这钱你就留着,等我需要什么,你替我跑腿,帮我买回来就是。”
阿旺想了想收起元宝,“那成,我可说好了,这钱先放我这,除了房钱和饭前我收下,有余下的你倒是可别推着不要,又拿别的借口来搪塞我。”
叶无辰难得的笑了,真是个质朴的农民,看着朴实的外表却有着大智。
花含烟被叶无辰的笑容弄花了眼,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他是这么的会说话的。
在云灵门叶无辰一天内加起来的话,也没今天的多,今天的长。
看来阿旺的为人很合叶无辰的心意,看着石桌上那左右两个木盒中白子黑子无剩一个。
花含烟没想阿旺这个看似粗野的男子有这样的智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