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笑了笑,轻松地道:“二婶没事儿的,说这话的都是嫉妒我走了好运,无意嫁个男人,竟然成为贵人,所以满心羡慕嫉妒恨的,又不敢跟我打架,所以只能在背后造谣生事儿,这样的小人,咱们不用理会。”
她这席话自然是给围观村民听得,也让那些被利用之人看清自己的心,同时还让那些耳根子软的,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人群里有一位大婶,觉得方知说的话很对,就赞同地道:“方知说的对啊,有不少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看到你走了好运,就妒忌的没法儿,自己又没那好运气,只能在背后嚼舌根子呗。”
有人这样带头说,就有人跟着这个调子议论,方知这次回来算是初步达到目的,便让爹娘以她的名誉,办一场流水席,算是答谢王家村人这么多年的照顾。
王老太没有跟着参与这事儿,她带着几个孙媳妇在背后悄悄查找是谁先挑起的闲言碎语,这样就可以断定是王家村的人因为嫉妒胡乱编排的,还是因为某人被人唆使,故意而为之的。
第二天,方知正推脱祁小念给她带的东西,就见爷爷和奶奶,带着二叔三叔两家人大大小小的,呼啦啦地来到家里,王石柱上前刚要询问发生什么事了,王大拿道:“全家商量事儿”,王石柱就明白了,立刻让几个儿子开始往屋里摆凳子倒茶。
祁小念小声对方知道:“你爷奶这是有大事要商议。”
方知立刻明白,这是老王家召开家庭会议,果然,只见王老太挥挥手,下面的小辈们就开始动了,男人在十六岁以上的全都留下,不够年龄的自发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女人属于长辈的都留下,孙辈的媳妇只留下长媳,不是长媳的,负责出去看孩子。
看着有条不紊的行动,方知再次感叹王老太的管理,只是还没有感叹完,就听王老太道:“方知,去将侍卫头领叫来,这件事牵扯到侯府,有些事需要让侯爷知道。”
方知立刻明白奶奶说的是什么事儿,看样子奶奶已经证据确凿,这才让侍卫们参加,她便将沐韧、刘浏、陈铎三个小头目叫来,让他们列席王家人的家庭会议。
沐韧看见乌压压的一屋子的王家人,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与刘浏陈铎对视一眼,这才带头走进屋里。
禀报情况的是三叔家的长媳吴香香,她有点紧张的脸色微红,但是吐字清晰,说话有条有理,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明白。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王老五的婆娘李氏去县城看女儿时,(她女儿跟着女婿在县城摆摊卖包子,)遇到个前来买包子的大娘,这位大娘很善谈,与李氏说了几句话后,李氏顿觉遇到知音,于是便将她是王家村人,家里几口人,几亩地等等事项都交代个底儿掉。
当然,最后还将王家村出了个侯爷儿媳妇的事儿告诉了这位大娘。
这位大娘立刻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不仅激起李氏的嫉妒心,还同意愿意帮忙诋毁方知的名声,但是开价很高,说最低也得十两银子,最后讨价还价,以八两银子成交,那位大娘先是给了五两银子,等谣言传出后,有了影响,在给那三两银子。
之所以将这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李氏平时不仅抠门还很刁蛮,三个儿媳妇跟她的关系闹的都很僵,尤其是老大媳妇,更是恨她恨到骨子里,因为她嫁过来后,一直受婆婆的刁难,还因为婆婆推搡小产过,并伤了身子,所以至今只有两个孩子,虽有一儿,不怕没有子嗣被休,但在农村里,一个儿子很孤单,不说农活没有人能搭把手,就是没有兄弟帮衬也会被欺负,所以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恨得牙根痒痒。
吴香香跟李氏的长媳关系很好,王老太派人查出谣言的源头出在李氏身上,便让吴香香出马,找到李氏的长媳。
这件事李氏从县城回来后,就跟丈夫和三个儿子显摆,五两银子在农户手里不是个小数目,一下能挣到这些钱,的确有显摆的资本,只是当丈夫问及这钱是怎么挣来的时候,李氏便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家人都感觉很奇怪,但是作为儿子不好追问,王老五则贪图那五两银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还是吴香香说起此事儿,李氏的长媳这才与那五两银子联系起来,然后将前因后果的猜测说出来。
事情基本弄清楚了,那位给银子的大娘,定是有人安排,谁安排?屋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尤其是沐韧他们,更是知道侯夫人的手段及狠厉。
沐韧慎重地道:“我会将此事禀报给侯爷的。”
这是王老太要的结果,自家孙女受了委屈,被玷污名声,查到后面的黑手后,自然要让沐侯爷知道,最起码在京城侯夫人以这件事指责方知时,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沐韧他们说完,就退出王家的家庭会议,王家人没有散去,而是依然坐在原位上沉默不语。
方知先开口道:“爷奶,你们别担心,我能应对。”
二婶白了她一眼道:“我们不是担心你,我们是怕有人拿我们作伐子,因为你的事儿反而害了我们。”
解决完外敌,家庭内部矛盾便显现出来了,二婶三婶都感觉不公平,她们一点光没有借上,反而将贵人惹怒,自家跟着承担风险。
“是啊,那贵人是好惹的?你们有侯爷护着,我们可没有,要是有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三婶带着哭腔道。
古代老百姓,由于传统及教育的影响,从骨子里带着尊卑有序的习惯和思想,所以对于贵人那是真的敬畏,方知能理解二婶三婶的惧怕。
方知一时哑然,这事儿她还真不知该怎么说。
王石柱闷声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二叔阴阳怪气地道:“这事是你们引起的,我们属于无辜被牵累,应该由你们拿主意该怎么办。”
三叔则皱着眉头,看了看方知没有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