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画棠正了正身子,对着俞沛笙说道。俞沛笙点头,示意她继续说。“我想,在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前,你或者皇后娘娘肯定对我的过去有过调查吧!”
俞沛笙一怔,并不接话。所以画棠只好继续道:“那你们应该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吧。”
这一次,俞沛笙很大方的承认。点你头道:“嗯,知道。”
“那,能不能让他住在你这里啊?”
“自然可以,从我将你自相府接到这里来,你就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记住,这里是你的家。”俞沛笙笑道。画棠说得对,无论是他还是沛冉,都已经将她过去查的清清楚楚,知道她和她的母亲被谁所救,知道她有一个弟弟,甚至还知道在她身上有着一份宝藏,一份,本属于皇族的宝藏。
画棠有些呆愣,或许是为俞沛笙的话所感动,或许为的别的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暗暗地在心里发酵,膨胀。
俞沛笙揉了揉画棠的头顶,道:“好了,继续休息吧!你也不希望弟弟来的时候,看到你这么虚弱吧!”
“可我真的睡不下了啊!”画棠的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那也躺一躺,别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俞沛笙不容得商量,强硬的摁着画棠躺下,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画棠就这么躺着,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俞沛笙横了她一眼,道:“闭上眼睛。”画棠听话的把眼睛闭上,道:“我可不可以,只闭眼睛不闭嘴啊。你看这样躺着多无聊啊,我们聊聊天怎么样啊?”
“不可以,不怎么样!”俞沛笙道。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伤患啊。你要估计我的感受啊。万一因为不能说话,心中郁结了怎么办?”
“……”俞沛笙觉得,他的头疼病又犯了。
“你就陪我说说话,帮我舒解舒解这心中的郁气。”画棠语调诚恳。俞沛笙想了许久,
久到画棠以为他打算就这么以沉默对抗的时候,他才道:“说什么?”
画棠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睁开双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俞沛笙厉声道:“闭眼,躺好。”画棠无奈的撇了撇嘴,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你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比如,你娘亲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俞沛笙心道:那到底是说我,还是说我娘亲?
“说嘛,说嘛。”
“我小的时候,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直在军营里面,没有沛冉之前就是跟着将士们一起训练,有沛冉之后就是带沛冉。”
“那你娘亲呢。”
“忙着操练新兵。”
“然后呢,还有没有其他的爱好?”
“……”俞沛笙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画棠道:“你其实不用特意讨好我娘亲。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哦。”画棠轻声的应着,有些委屈道:“我不是想要故意讨好,只是我是个孤儿,不知道该如何与长辈相处,我怕我会处理的很糟糕。”
俞沛笙听罢,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紧紧握住画棠留在被子外面的手。
似乎是被俞沛笙掌心的温度灼到,画棠的手不住的颤抖。随之而来的还有细微的哽咽。这许多天来,压抑在画棠心中的郁结,随着眼泪一起流了出去。
在回到相府之前,岑商曾劝过她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的好。以你的性子,怕是要吃亏的。”
那时候她觉得岑商是在胡说。所以梗着脖子跟着岑商吵了许久。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她想要报复,想要左彦兆与陆氏付出代价。但,最终还是如岑商所说,要她来左彦兆确实是会吃亏的。因为,对这个父亲心存幻想。她之前,总说陆氏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画棠哭累了,才抽抽搭搭的睡过去。手还紧紧地攥着俞沛笙的手掌不肯松开。俞沛笙直到她睡熟了才将手抽回来,悄悄的离开了。
等画棠再醒来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已经换成了柳芽。一瞬间有些失望。柳芽见她这样撇了撇嘴,起身到走到外间。不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大包袱。
“这是什么?”画棠好奇的问。
柳芽把包袱放在桌上,回头对画棠神秘一笑。又回过头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陶罐放在桌子上,画棠就更加好奇了。探着身子想要看个明了。柳芽很是贴心的把罐子递了过来。画棠低头去看,正好撞见小花从罐子里面抬起身子。
“啊!花儿!”画棠激动的接过罐子,问柳芽道:“你怎么把小花弄出来的。”
柳芽抬高胸脯,一脸骄傲道:“不仅仅是小花,还有你那块菜板。”说着,就把那块菜板拿了出来,接着道:“哎呀呀,还有上次你赢几个姨娘的银子。”
画棠将小花缠在手腕上,又一一接过柳芽手里的那些东西。细细的端详,而后笑道:“这些是谁给你的?”
“流苏啊!怎么了?”柳芽答道。
“流苏……”画棠把钱袋子一旁,拿起“菜板”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嗤笑道:“呵,原来是她……”直到此刻,画棠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想明白。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流苏。毕竟能接近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毒的除了柳芽就只有流苏了。况且,那是在流苏的厢房里,那瓷瓶里药膏的味道,不就是蛇惑草解药的味道吗?所以,流苏怕得不是什么烫伤,而是本就下在茶杯里的剧毒。
御蛇术的研习者,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被反噬,因为是以血养蛇,稍不留意体内的毒素清理不及时,就会堆积在体内,犹如服用慢性的毒药。而且还是极其不稳定的慢性毒药。一旦碰到蛇惑草,体内的毒素就会被激发,严重时可以瞬间暴毙。
对于蛇惑草的解药,画棠只在岑商那里见过一次。倒也不怪她察觉不出。
“小姐,你是说,害你的是流苏?”显然柳芽比她更难以接受。(未完待续)